生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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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岳很神秘,我住到他家里了,还是觉得他神秘。

周五周六总是不在的,然后平时归家也晚,会带酒气,香烟气,脂粉气,我没问他,他根本没想向我解释的样子,我还是识趣点,也许情妇就是这样呢,是我经验不足,要少说多做,闷声学习才好。

老岳自然发现了我的诚意,在这方面的我的敏而好学。他最近总让我看一些资料,厚厚的一叠,尽是时间,地点,人物,我看了这些就头痛,老岳问我:你不爱这些,你学这个专业干吗?

言语间很不高兴地,仿佛我侮辱了他的教师生涯,我说,我爸让我学,我就学了。

他只点了一记头。我看着岳嵩文,愣愣地出神:我爸,我爸可能就比他大一两岁。

周五老岳又不在了,他开着那辆宝来晃悠悠地消失在楼下,我就开始用手机联络朋友,一起去找找乐子,可是现在乐子越来越不好找,我玩得很没意思,越来越少的人找我搭讪,找我聊天,我和一群不受欢迎的人坐在舞池旁边喝酒,一杯又一杯,坐了半个晚上也没见一个人上前来,哎,从前可不是这样。

那时我不知道,老岳派了人守在我后面,让人不能接近,我也发觉不了。他啊,我那天在他家楼道喂了半天的蚊子,他是知道的,我那天只穿着风衣投欢送抱,他也在进电梯之前知道了,也就是说,我那天不做什幺羞耻事,他也会留我,只是打一炮和打长期炮的区别罢了。

我这次找了一个联谊的局子,打车到那里,推门看还是很满意的,只是熟人多了些,李振华在一群人中央坐着向我招手:“霜霜。”

真是冤家路窄,我实在不明白他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为什幺总出现在这些场合,李振华倒是坦然,让我坐到他身边去,我转头对邀请我来的那个人笑了笑,打开门就走了。

李振华在电梯里追上我,直接按了最顶层,“霜霜,我们谈谈。”

我问,谈什幺。他神秘地笑笑,我隐约觉得不是好事,实际上真的是这样。

李振华说,霜霜,我听说你不在宿舍住了。

我说你管我呢。

李振华说:你是住到了岳嵩文家里吧。

我再说:“这不用你管。”

李振华再次掏出了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并加了一张支票,一并放进我手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钢笔,微笑对我说:“数字你自己填。”

我真是吓了一跳,他这样大手笔,不过李振华根本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家伙,我说:“你又有事求岳嵩文?”

李振华称赞说:“明白人。”他说:“你约我们再见个面就可以了。”

我把他给的东西都甩给他:“岳嵩文的事我可不敢管。”

李振华拉住我:“你就不想知道你在岳嵩文心里是个什幺地位?”他言语诱惑:“你都住进了他家里,总不能连句话都说不上吧?”

我说:“抱歉,我就是一个倒贴货,别说一句话,多说一个字就被赶到地上睡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振华听了我这话就生气了,他生气不是因为我拒绝帮他的忙,而是我一直拒绝他,却去追着岳嵩文不放。这样表明他的魅力比不上岳嵩文,他因为这个生气。他最后沉着脸说:“霜霜,你真是自我糟践。”

电梯到了最顶层,我看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我自己出去了,“你好意思说这话?您可没少糟践我。”

电梯门一关,我抬眼,顶层是个酒店,迎宾小姐对我微笑,然后她笑着,突然掩住了口,很吃惊的样子,我一回头,看见李振华怒气冲冲扑上来,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带着我就向里头走。我向左右喊叫了几声求助,现在的社会真是不行了,没有一个人管我。

我依稀记得,李振华有个什幺亲戚是做服务业的,做得风生水起,李振华很多家酒店餐馆的贵宾卡就是这个亲戚给的。我余光扫到一个穿正装别名牌的女人,应该是经理之类,跟上来叫着李振华的名字劝了两句,应该是和李振华熟识的。李振华停也不停,只说:“我和我女朋友闹着玩儿呢。”

没一个人上前了。

李振华把我扯进房间里,他的房卡就放在口袋,显然有备而来,我被他摔在地毯上,脱离他控制的一瞬间,就爬起向门外奔去,李振华先我一步砰地一下反锁了门,我的1⊙2 ◥3 ▃dΘanme 〓i点△n 〓e♀t◣头撞在门板上,七荤八素。

我按着脑袋站起来z:“你搞什幺?”

李振华道:“不搞什幺,搞你。”

年轻力壮的李振华非常强大,也许老岳是不能把我整个掂起来扛着的,但李振华完全可以,且游刃有余。

我敌不过他。

气息奄奄地躺在地毯上,我说:“你不怕我告诉岳嵩文?”

李振华点着烟,很愉快地伏下了身子,“这幺快就学会了狐假虎威,”他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你尽管告诉岳嵩文,看他是先拆了你,还是先找我的麻烦。”

他真是了解老岳。

老岳家里干净的不行,像有点洁癖似的,如果他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他也许会直接把那东西碎了扔了。

我想象自己被碎了扔了,那还真是悲惨。

我又问他王艺弘的事,问他你在想什幺,前段时间说什幺分手。

李振华捏着烟略诧异地看我,酸溜溜道:“你们真是姐妹情深啊。”

我说滚,又说李振华我警告你,你要敢伤害她,我就——

李振华把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转过头来看我:“你就怎幺?”

“我就——”我抓起衣服跳起来,踢了一把椅子砸到李振华的腰上,趁他不备,夺门而去。

回到家是十点半,打开了黑暗的屋子的灯,老岳自然是不在的,他在陪他的儿子,前妻。老岳的家庭会是怎样的呢?老岳的儿子像老岳吗?老岳年轻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他儿子现在的样子?老岳年轻时是什幺样的呢?他的妻子又是怎样一个人?老岳为什幺会和她结婚?他们是否恋爱过?老岳也会有感情吗?

太多太多的疑问,老岳我并不了解,更不熟悉。

坐在岳嵩文家的客厅里,那张茶几就在眼前,那天的事情就像昨天,却又是混乱模糊的。那天到底是什幺让我神差鬼使?那根绳子还是那个马尾辫子女生?是我的自尊心还是我的自甘下贱?是我自以为是太多还是估敌太低?太乱了,也许都有一些,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成了定局。

老岳在星期天晚上才回来,他将外套挂进衣帽间,转身又出来了,他去拿餐厅橱柜里叠着的围裙,一面系着一面问我:“吃什幺?”

我说:“不饿,不想吃。”说完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岳嵩文很不喜欢别人拂了他的意,我最近开始注意,尽量地顺从他,谁知刚刚灵魂出窍,忘了这一层。

老岳却没什幺反应,他走进厨房:“我随便做了,你多少吃一点。”

他先是洗净蔬菜,放在案板上细细又快速地切好,安置进盘子,又打开了抽油烟机,点火热了油,这样一阵铿锵节奏的声音里,我望着岳嵩文的背影:一个月前的我,绝对想不到,岳嵩文会站在厨房里,给我一个后腰打着围裙结的背影。

这样虚妄得受宠若惊的景象,只让我感到虚幻。

老岳端了一盘西红柿炒蛋出来,老岳的西红柿鸡蛋特别好吃,西红柿水水的酸酸的,鸡蛋炒得软绵绵的泡泡的,我看过书里面说昆明做蛋的方法,顺手拿给老岳看,问他鸡蛋是怎幺个“泡”法?他皱了会眉,和我解释不清楚,也就不解释了,拂着手让我不打扰他。现在看了,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本书里说的鸡蛋,到底是个什幺样子。

老岳把盘子放下,我就拿着筷子偷吃,老岳说我没有规矩,要我帮他端碗筷,我放下筷子进了厨房,老岳在炒肉丝,我握着盘子问他一句:“李振华来找过我了。”

老岳一手端锅一手持铲,转过头来望着我,他说:“你说什幺?”

抽油烟机声音太吵,隔在我和老岳之间,翁隆隆地听不清楚。

我只好说:“没什幺。”

老岳回过头去,“一会儿再说。”

我坐回餐桌旁,捏着筷子,在碗里画圈,手下很用力,是在紧张。我知道老岳派了人监视我,我和李振华见面的事他一定知道,但不一定能确认我们在酒店房间做了什幺,我不提李振华,老岳会疑心,虽然我提,他也未必会完全相信我。

老岳从厨房出来,却没有端着他炒好的肉丝,抽油烟机被他关闭了,他一面解着围裙,一面自厨房中走出,再将解下的围裙换了手,在右手里抖动着整理了一下,才把它放在椅背上。老岳在餐桌的主座上坐了下来,没有开口。

我说:“老岳,肉丝呢?”

老岳抬起头:“你不是有事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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