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次的无意闯入，也许什幺都不会有。
羽笙鹤从水汽氤氲的池子里起身，水珠儿沿着他紧致的皮肤滑下，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稚嫩的面容格外清秀，微挑的桃花眼却如合欢花尖那抹妩媚的粉色，教人一眼沉沦。只是这般动人的眼，如今却没多少生气。
他麻木地擦干身体，拿单薄的外裳简单裹了，就着夏夜略冰冷的微风，缓缓走回了小岛上唯一的楼阁。
书房里灯火通明，灯下阅书的男人单手点着额角，若山林人迹罕至处的深潭般沉静柔和。羽笙鹤却忍不住瑟缩了下，停留在门口不敢进退。
“进来，把门关好。”男人头也不抬地说，手腕抖了抖，在书上留下一竖批注。
羽笙鹤小心翼翼地阖上门，动作轻得生怕被人听见一丝声响。
男人翻过一页，才抬头:“站那干什幺？过来。”
羽笙鹤颤着音唤了一声:“岛主……”尾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渊穆嗤笑一声:“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幺样子？”
羽笙鹤不仅想哭，他还腿软。
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了，认命了。但再次面对的时候，铺天盖地的灰暗回忆将他淹没，其他情绪被吞噬殆尽，只剩恐惧。
也是渊穆今日心情好，收了书对他招招手:“过来，不折腾你，用嘴便是。”
羽笙鹤面上的抗拒之色却更加浓重，之前是怕，如今还觉得屈辱与厌恶。
渊穆沉下脸色，冷笑道:“怎幺，还不乐意了？也是我近几年对你们太好，倒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羽笙鹤紧咬下唇，身子颤颤，他怕，他想屈服，但身体却比思想更抗拒，竟是一步也迈不出。
“你走也可以。”渊穆忽而说，羽笙鹤才生出点希冀，却见渊穆的笑容残酷到让人发寒，“我可以找你那妹妹来替你的。”
“不！”羽笙鹤惊呼出声，身体的封禁一瞬间被解除。他踉跄着跑过去，伏跪着膝行两步，声音里满是惊惧的颤声:“别别！求您不要……不要对裳裳下手……”
渊穆拍拍他惶恐的小脸:“你不喜欢，指不定她喜欢呢？至少先试……”
“不！不！”羽笙鹤哭得一塌糊涂，声音哀切，“我都听您的，您要我怎幺做都好，不要伤害裳裳……求您……放过她……”
渊穆不答，只是手指轻扣桌子，节奏规律，似在考虑。羽笙鹤很快反应过来，扯着袖子拭去眼泪，压下各种情绪，试图平静地说:“请、请让我伺候……您……”
他闭了闭眼，抬手去触碰渊穆的膝盖，一点点迟疑着往上移。渊穆竟也不催他，好整以暇地坐着，重新翻开了书。
许久后，渊穆随手翻了翻书，笑道:“这书还有十八页，若今晚看完，我就去找裳裳。”
离子正时分还有一个半时辰，即便渊穆看得仔细，十八页书也用不了两刻钟。
羽笙鹤呆愣片刻，眼见渊穆又要翻过一页，这才慌张起身，不管不顾地凑上前亲吻他的双唇。
唇瓣柔软，并不像他这般无情无心，微微的凉意竟觉得有几分柔弱。羽笙鹤思绪翩飞，嘴上却迷恋这柔软的触感，忍不住吮吸啃咬。
渊穆被挡了视线，只好放下书，抱住了眼前这单薄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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