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车坐的是鼓乐手,从一出八坨子镇就开始吹,这一路不能断声,一直吹到新娘子在大院下车。新娘子上轿后接茬吹,一直到男方的大院。
第二车是主车,也叫花车。别的车都是敞座,唯独这挂车用红缦布搭成棚架,前面放下轿帘,新娘子蒙着红盖头盘腿坐在里面。
左车辕子坐的是娘家送亲婆,右车辕子坐着从大院来的接亲婆,两个女人都在五十来岁,不但模样周正,还得会说会道,专门扶侍新娘子。
车老板与别的车也有不同,在回去的路上,他要步行牵着里套马的笼头,以防马惊出现闪失,虽说辛苦,但这都是东家指定的老车把式。
新娘子陪嫁东西有半车,无外乎一对箱子、被褥、脸盆和包袱里包的姑娘喜欢的小玩意儿。
其余接亲和送亲的人,混坐在后面大车上,相互既便不认识,也无话找话闲聊着,间或讲个粗俗的小笑话,引来一阵阵哄笑。
新郎官是个身体瘦弱的男人,骑着一匹枣红马,伴走在花车旁边。他今年刚满二十三岁,中等个头,四方脸,白白净净,眼睛深处略隐忧郁。头戴一顶棕色礼帽,身着天蓝色暗花长衫,料子裤,黑皮鞋,白丝袜,胸前交叉披挂着红花。
新郎官抬头看看暖洋洋的太阳,从衣兜掏出怀表,刚好九点半,过了前面的小茶棚,还有几里地就到家了。
接亲主事的也叫执客先生,他坐在头车忙提起精神,大凡到了这儿比较热闹的地方,常有一些无赖、二流子,拦车讨喜钱,碰上了便赏几吊,一是图个吉利,二也省着浪费时间。
果然,前边路上出现了几个人。
执客先生叫大车放慢速度,他做好下车的准备,待车到眼前,他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连坐在茶棚里喝茶的我爷爷也大吃一惊
原来走过来的是五六个日本兵,为首的那人挎着王八盒子,手提战刀,看样子是个曹长。只见他们勾肩搭背,敞胸裂怀,东倒西歪,摇摇晃晃,显然是刚在小酒馆里喝完酒出来。
执客先生回头示意车靠边停下,吹鼓手也都住了口,这几年日本人在山里不少见,但象眼前乱醉如泥的还未碰到过。
日本兵走过来,他们吼叫着,狂笑着,还有一个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日本歌。当看到红棚顶的车,一时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直勾勾地看着。
车上的人心都悬起来了,谁都不敢出声,女人把脸扭向一边,胆小的将头掩在男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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