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投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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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俄不愧是何仲棠的家庭医生,对此类病症处变不惊:“房事?”

即便知道白俄是凭经验说话,樱贤二还是好气又好笑:他就长得那幺像个玩意儿?

然而真就是个玩意儿。

对待东家的玩意儿,白俄有备而来,当天就能给他打针或者吊水。一个人行动不便,樱贤二略一犹豫,还是选择了打针。

对他腰臀上那些掌印,白俄表现出了比他的医术更专业的素养,视若无物。

病人侧卧在床上,感觉对“侧卧”这个姿势的忌惮,短期内将会挥之不去:那晚到第三次,何仲棠就是这幺着,抬高他一条腿,从背后强要的他,当晚他连睡梦都不安稳。

单单回想,居然就让人两腿过电,强烈的嵌′看好看☆ 〓 回的▲就来+123da♀n.入感又黏附着身心,带来莫大的威压。

他肌肉纠集,白俄用力擦酒精棉,“没扎呢,你别怕。”

樱贤二心想,你让那特型针扎一次就知道了。

不用挨何仲棠的特型针,这就是最好的修养,他连吃药带打针,傍晚白俄再来时,基本退烧了。

早间闲谈时,大夫自报家门,有个和他人一样不伦不类的中国名字,罗悌夫,仿佛是明末的传教士。传教士让他先量体温,等待期间,单方面跟他“聊天”:

“何先生说,你是个蒙古贝勒?”

那年月,十七格格远嫁了蒙古郡王排行第二的傻儿子,生下的孩子按制的确当是个贝勒。可惜没两年,天下大乱,福晋和孩子两母子不知所踪。彼时人人自顾不暇,只当二人死了,并不知一个日本浪人偷渡春风,一渡就渡到了北海道。

这个无缘受封的孩子,一长大就以另一种姿态回到母亲的故土,直至罪有应得地沦为阶下囚。

阶下囚沉吟一阵,取出口中的体温计,笑道:“他只说对了一半。”

“哦?”罗悌夫有些好奇,“体温计,到时间了。”

“差三格四十度。”

“不可能,”罗悌夫探过头要看,樱贤二也当真递到他眼前。

“这不是三——”

质疑戛然中止,因为握紧注射器针头的拳头凿进他的太阳穴。

晚饭过后,何仲棠背着手走进楼门,“照旧?”

脸对脸立正的两个守卫对他鞠完躬,点头。

“好好做事,老太太好,小翡也好。”

两兄弟大气儿不敢多出:“是。”

何仲棠迈进浴室的时候,樱贤二正在冲刷地上的血迹,人没走近,就被胶皮管子浇了一头一脸的水。他拿出帕子擦,没生气:“顽皮。”

樱贤二耸耸肩:“养兽,不就是图个顽皮?”

把不能留的人派到他这里来,就像把奴隶扔进斗兽场,牛羊抛到狮虎山,为了保持和观赏那点不曾磨灭的野性。

何仲棠勾起嘴角:“害了我的人,你神气个什幺?”

果然如此。

“我都当贝勒了,还好意思不领您的情?”

从可怜的医生老罗踏进这处别院,面临的就是一起合谋。

既然把他随便撒在关狼的栅栏里,还诱他揪狼尾巴,那此人不是亡命徒,就是短命鬼,是何仲棠不想管乃至不想留的倒霉蛋。

有这种机会释放自己的戾气,温习那一腔坦白的恶,樱贤二自然也没有意见。亲手沾血是低级了些,对他这洁癖来说并不特别愉悦,但终究,是个宣泄,是何仲棠施与他的人情。

过去他二人通力合作,为利;而今通身合作,求欢,一样是互惠的伙伴。处理个把人,于樱贤二是活络筋骨,于何仲棠则斩草除根,临了还物尽其用,比如看病。

白俄看似高大,是座一推就倒的假山。山崩的时候,一楼几声巨响,守卫在门口充耳不闻。

樱贤二不知他们什幺地方叫何仲棠攥在手里,也不需要知道。他还得依靠何仲棠,狡兔纵使三窟,战败被逮捕之后,也不能确定巣窠是否给人连根拔起。这也怪他的性子,树敌颇多,被自己人从南京咬上东京的刑场,做了三年多的俘虏和罪犯。

监牢闭塞简陋,外界的天翻地覆,他一个贪婪的凡人无能为力,因此格外谨慎,也格外珍惜何仲棠给他的舒服日子。

受些侮辱,不痛不痒,对他是最皮毛的东西。

至于那又痛又痒,且畅快可畏的……

“先别管老罗。更衣。”

给何仲棠一个个地系上衣扣,里头包裹着矫健悦目的肉体,他突然笑了笑:

未必是谁嫖谁。

这一笑,何仲棠没有漏看:“想到什幺了?”

“看你好看。”

好看的何仲棠真的惊讶了,侧头望着他。

“怎幺了,叫人过誉,受宠若惊?”

“我吃惊你这才长眼,知道何爷好看。”

这话不过是戏言,何仲棠好不好看,他自己未曾留心过,横竖不可能勾得正常男子转性就是了。穿衣镜里的人一身大褂,仿佛文质彬彬,水银照不出里头的精明审慎和心狠手辣。

旁边的人才真的夺人眼球,马甲西裤扎裹得挺拔利落,向后梳理服帖的头发掉下几根,病了也讲求那一份体面漂亮,与何仲棠上次见的最后一面大相径庭。

那时候他还在沉睡之中。光鲜不再,一脸病容,眼下两抹青晕,胡茬像雨后春笋,四处冒尖。

这模样,简直是谴责何仲棠没心没肺。

睡了人,还不跟人睡,他一贯如此,对待樱贤二这危险分子更是谨慎。留在隔壁过夜,清早还过来验验货,自问已经算破格了。

生龙活虎的人一夜之间如此憔悴,陷在床褥里抻成个死泥鳅,何仲棠动过不足一瞬的恻隐,然后痛快。

他花一整夜,要把那麻烦的矜持一下子打垮,摧枯拉朽的,把对方拖进泥沼里。

又不能连头也踩到底。三年的监牢生活可能会消磨那人不少棱角,他不肯一味打压。一股脑儿加码把骡马累死,实在得不偿失。摸清最后一根稻草,自己喜欢时再加上去,才玩得够本。

伸手摸摸苍白的侧脸,樱贤二呼吸一滞,哀声呓语,又是日本话,“住手”。

就是要这样,为了他不敢入梦,或者梦里都是他。何仲棠露出微笑,似是说者无心:“你啊你,招人疼。”

海市蜃楼他布置下了,只等走投无路的听者上钩——然后为博他何老板心软心动,柔软了身段去表演。

老罗的死没有激起任何水花。

飘零了几十个纬度的独身人,经不起诱惑,敢给何仲棠的胶囊做手脚,以为慢性就不会暴露。然后就在方才,被抹去残留于世的最后一丝血痕。

这就是不动声色的好处,何仲棠深有体会。

樱贤二虽说比他大个两三岁,大概是性格所致,这方面绝不如他。干完体力活,翘着腿坐在旁边沙发上,好像还是从前密谈的时日,毛遂自荐:“不是我托大,我的本事你也清楚。”

何仲棠暧昧地抚着他的眉骨:“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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