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老板们在握手道别中陆续散场。凌远见人都走光了,忍不住开始念叨谭宗明:「老谭,你失心疯了吧?一开口就给出七成,你知道七成是多少钱吗?」
「放心吧,安迪早帮我计算过投报率,况且我信得过你,投资你主持的计划,放再多的钱我都不担心。」
「我谢谢你啊,可这次找来这么多人的用意,无非就是分散风险,毕竟这项计划在国内是突破的新尝试。」凌远摇了摇头:「你瞧,人家程总忙不迭地就把事推出来,我说你,怎么连吱都不吱声就伸手接鸡蛋呢?」
「人家把鸡蛋丢出来,我不接,难道等鸡蛋摔破吗?」谭宗明坐在会议椅上翘着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瞧他们一个个裹足不前,我若不出手,这投资哪还谈得下去。」
「唉,那倒是。」凌远一面收整文件,不得不同意谭宗明说得也没错,他话锋一转:「老谭,你刚才开会一直心不在焉,我见你貌似都没在状态上。干嘛?一副失恋的样子。」
谭宗明瞪大眼睛看向凌远,深吸一口气,嘴都抿成长长的一直线。
「欸?」凌远失笑,没想到自己随口问问竟还说中,便嘲弄道:「不会吧!这么快就出局了?那天陈亦度生病住你那,你后来把人家怎么了?」
「老凌,我是那种猥琐小人吗?」谭宗明翻了翻白眼,要不是凌远跟他认识二十几年,早看尽他所有大起大落跟丢脸事,否则他才懒得说那么多。 「我只不过是......」
谭宗明把他们在动物收容所被关冷藏室的事情说一遍,然后说到后来他们离开后去吃了晚餐,陈亦度在路上忽然劈头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承认了吗?」
「那情况,不承认只会更麻烦,所以我当然承认了。」谭宗明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百思不解陈亦度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事。 「陈亦度希望我打住对他的念头,好让我们友谊长存,我当下只能强硬的坚守喜欢他是我的个人自由。」
「坚守住了?」凌远问。
「坚守住了。」谭宗明答。
「但陈亦度开始逃避你?」
「没有,我传讯息过去关心他早点休息,他还是有回。」谭宗明双手环在胸口,重重叹了口气:「他看起来一点也没被这事影响,可我信誓旦旦说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行,现在想想却觉得这根本不实际。」
「本来就不实际,你傻啊?一个男人待在心上人身边,无怨无悔的陪伴、付出,只是为了维持朋友关系?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长久。」凌远指了指谭宗明,又说:「我是医生,只跟你讲最实际的生物学,下丘脑腺体就是最实际的,在荷尔蒙跟下半身作祟的情况里,男人,就是衣冠禽兽。所以别跟我说什么柏拉图式恋爱,没有肢体接触,什么都长久不了。」
谭宗明恍然大悟似地点头:「我总算明白医生的思想有多实际,你们俩的房间活动肯定很精彩。」
「我去,认真跟你讨论竟变成搬石砸脚。」凌远给谭宗明一记白眼:「懒得跟你说。」
「欸!凌远别走,我只剩你可以咨询了。」
凌远停下脚步,看着一脸落魄的谭宗明,然后撇了撇嘴,随手伸进西装口袋捞出自己的手机,手指熟练地摁了一组号码,接通之后,对电话另一头的人把谭宗明的状况全说了一遍。说完了,就把手机调成扩音,放在桌上。
「这种事,你找启平咨询比找我有用几百倍。」凌远对着桌上的手机,露出一抹笑意:「是吧?咱们家最厉害的情感专家。」
不是吧?这种时候还要秀恩爱,网络上那是怎么说来着的?闪瞎单身狗。谭宗明翻了翻白眼,对着手机打招呼:「小赵,跟我说说现在怎么办吧!」
话筒传来具有磁性的低音,似是带点闷笑:「谭兄,我就教你独门一字诀,拖。」
「拖?」
「你就跟他拖着,反正现在球都抛出去了,既然他没当场回绝,就表示他还是挺重视你的感觉,那么,你就给他点时间跟空间,等他主动联系你。 」
「要等多久?我就这样不管他吗?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可万一他不主动联系我呢?」谭宗明抛出各种假设性问题。
「老谭,」凌远忍不住插嘴。 「你不是向来游戏情场吗?怎么这次遇上陈亦度,好像把你都给弄得笨了。」
「追男人怎么能跟追女人相提并论?所以我才说,只能咨询你们俩了。」
「谭兄,其实这追男追女在本质上区别是不大的,他们要的,都是一个能真心爱自己的人。」赵启平说。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喔,不过两者的反应不太一样,女人是易攻难守;男人却是易守难攻。」
「我想,陈亦度肯定是难攻中的难攻。」谭宗明若有所思道。
「谭兄,总之我建议你稍安勿躁一个星期,最好还能神隐一段时间,要是能出国的话就出,像陈亦度这样的人,若他真主动找你,可却几次三番找不到人的话,他会上心得比谁都快。」
「我同意启平的分析。看似越高冷的人,有时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所以装得对一切滿不在乎。」凌远说。又补充:「像我家启平,当初也是难追得很,我不晓得死掉多少脑细胞才追上。」
「凌远,难追的人是你吧!」赵启平忍不住在电话另一端抗议。
「好好好,是我是我。」凌远弯下腰、放低姿态,满脸笑意地软语细哄:「忙完了吧?我现在过去找你,咱今天不吃食堂,带你去吃意大利菜。」
谭宗明抬首看向正在哄爱人的凌远,听得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故意面露一脸嫌弃,用嘴型无声说:「见色忘友。」
上海的冬季是湿冷的,连站在风中都仿佛能感觉到脸上一股湿黏黏的水气,若再遇上降雨,湿气更是濡得一身,又冷又冻。
陈亦度坐在办公室里,望着大面采光极佳的落地玻璃窗,窗外原是从26楼俯瞰街区的壮丽景观,可此刻却被一片雨雾蒙蒙给干扰。雨水打在玻璃上,像是要闯入办公室般的凶狠,可水花一碰到玻璃就碎落成千滴小球,真是耐那道窗一点办法也没有。陈亦度凝视着那窗子的其中一点,看得有些入迷,直到手机铃响起,他猛然回过神,才惊觉自己居然在放空。
他连忙接起电话,是孟宽打来的。跟他说谭宗明的拨款已经收到,请了个师傅,过两天就来换冷藏室的门,以后再也不怕被锁在里面。说完之后,两人又闲聊几句,这才挂断。
陈亦度怔怔看着手机屏幕,手指不自觉滑到信习夹,点开一看,里头一直没有新进信息。其实谭宗明告白后还如往常一样,不时会传些讯息给陈亦度,可不知为何,从一周前开始,谭宗明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一通电话、一封短讯都没有传给他,这让陈亦度大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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