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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夫《烟之外》

END.

[烟之外后续一] 季秋三夜·上

*熏然宝宝养伤后续 日常

——

【一夜】

凌远走进病房来的时候天已黑透了,门方一打开,又是一股冷风侧灌进来。李熏然被凉意裹了个正着,一激灵便往身上的抓绒外套里缩了几分。凌远一抬眼就看到李熏然窝在床上瑟瑟缩缩的样子,把两只保温桶外加两只餐盒搁在床头便急急赶去关窗,嘴里念着:“天都凉了,自己还不知道,偏等着我来给你关窗,回头又感冒。”

李熏然吐了吐舌头,拉过床边桌板:“今天怎么这么晚?”

“多弄了两个菜,煲了个汤,耽搁了一会儿。饿着你了?”凌远拧开保温桶,把腾着热气的菜一样一样取出来。

李熏然趁着凌远在床头抽屉里摸筷子和汤勺的功夫,把每一样菜都迅速嗅了个遍,还没动口就一脸满足:“今天干吗这么丰盛?我可以出院啦?”

“你想得美,出个头院!”凌远抓着筷子往李熏然伸过来摊开的手掌上轻轻一拍,“我今天晚上四线值班,明天正式开始上班,没法儿顿顿下厨伺候你了。为了庆祝你终于要开始吃医院的病号餐,今天多给你做几个菜。”

“你刀口好了啊?”李熏然皱了眉从凌远手里抠过筷子。

凌远顺道把勺子搁进李熏然面前的餐盒:“线都拆了,离长好还远吗?”

李熏然方才就着盖浇的牛肉汤土豆泥挖进一口饭,鼓着嘴巴一怔抬眼去看他:“嗯?什么时候拆的?”

“呃,……今天。”凌远小咳一声摸了摸鼻子,看眼前人眉毛一挑,赶紧拿筷子从汤桶里叉出一只芹汁鸡丝丸子,补上一句,“吃饭吃饭,张嘴,我自己拌的馅裹的粉,绝对健康。”

李熏然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听到凌远一声“张嘴”后下意识地张了嘴被塞进一只丸子。丸子入口的一瞬间他又想着,吃了这丸子一定得把刚没说的话给说了,却在咽下第一口的时候瞬间把那些备好了的话也一同咽了下去。

李熏然从来都喜欢吃,口味还颇重,虽然不到无辣不欢的地步,却也须得油盐酱醋齐全,胡椒孜然咖喱如果能有自然也是爱的。从前受些小伤,凌远对他的吃食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怎样吃得高兴就都随他去了。

怎奈这一次他身上伤太重,凌远做饭时一气禁了所有重口的调味料,一并禁了他的海鲜和羊肉。怕李熏然吃得不开心,凌远就着剩下那些为数不多可选择的食材,每日里绞尽脑汁变着法子做一些清淡少油的粥菜。过去三天,每一餐,每一道菜都不见重样。

包括这丸子。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某次跑医院门口的粤菜馆吃饭,李熏然捧着碗双丸公仔面吃得酣畅淋漓。当时凌远看着李熏然面没吃几口,丸子却已经吃空了,于是把自己碗里剩下的丸子尽数全给了他。李熏然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想要拒绝,凌远却说他会做十八道丸子,每一道都比这家店的好吃多了。

凌远虽然长在新市,血脉里却是潮州人。小时候在家吃饭没什么感觉,长大后吃到正宗的潮州菜才发觉这才是自己偏爱的口味,于是把一手潮州菜做得比得上专业的粤菜师傅。李熏然后来和凌远提过几次丸子,偏偏每次都撞上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说了几次太麻烦没空做后,李熏然也渐渐把丸子的事儿给忘了。

这一次终于吃到凌远做的丸子,入口瞬间的惊艳让李熏然想起那些过去不算太久的日子。那时他还是个一杠三星的小警司,凌远还是普通外科的主任。这才几年的功夫,他几次破格,肩上两杠两星成了二级警督,凌远也已成了大一院的院长。李熏然想着这些一时有些感慨,指尖一动,又往嘴里塞了一颗丸子。

凌远胃有旧疾,每餐向来吃不了多少,通常李熏然半分饱意还未吃出来,那人就已经搁了筷子。今天亦是如此,李熏然还捧着餐盒埋头苦吃,凌远已经拿着支笔捧着文件倚在床边勾勾写写。

李熏然有意不想让他即刻恢复工作状态,吃着吃着便冷不丁冒出句话,二人得以聊上几句。待凌远重新低头,文件才多看了两行,他便又挑起一个话题。反复几次凌远也知李熏然是有意,索性收了文件,盘着手认真看李熏然吃相。

凌远向来喜欢看这家伙吃饭,主要是吃他做的饭,因为看着看着便会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而李警官几乎每次吃饭都会由衷地夸一夸凌院长的手艺以资鼓励,这一点就更合他心意。果然没过几分钟,李熏然搁下筷子的同时,一句夸赞便出了口:“凌远,你退休以后开个潮州馆子吧,保证比你现在赚得多。”

凌远哈哈一笑,起身收拾桌面:“我们俩就算退了休,享受生活的钱总还是有的。那我开个餐馆儿图什么呀?天天变着法子喂你都来不及,还去喂别人,何苦呢?”说罢揉了揉李熏然脑袋,手里捧着盒盒罐罐去洗手间洗碗。

李熏然耐不住,也跟下了床,趿了拖鞋慢慢晃到洗手间门口。看那人背影,李熏然心里突然涌出一些莫名情绪,于是便上前几步,伸着右手隔了衬衫去探凌远腹部,从腹底慢慢往上蹭,摸到了贴着的小块无菌纱布。

拆了线的刀口其实已经不太恼人,除了偶尔压到还会有些痛意,凌远已经快要忘了这茬儿。李熏然手掌温度穿过衬衫布料和纱布落到将要完全愈合的刀口上,竟带起一阵酥麻麻的痒,凌远从镜子里看那人环着自己腰侧的是完好无损的右胳膊也就不去拦他,笑了一声道:“干嘛?”

李熏然也不松手悠悠开口:“你自己拆的线啊?”

“不然呢?哥在手术台上叱咤风云,虽然多少年没做过关腹缝合这种小事儿了,但拆个线还不至于向护士求救。”凌远说着话,感到李熏然整个人已经贴了上来,怕自己动作大了再拉着他身上伤口,于是略收了收手下动作。

李熏然也轻笑一声:“我刚就在想你自己给自己拆线的样子,总觉得有股悲壮味道。”

凌远哈哈大笑,彼时已经把筷勺洗完斜斜搁在一只餐盒里沥水,于是擦了手上的水回转过身来抱李熏然,一只手顺着他的背脊上下轻抚了两下:“我再悲壮,也没有现在手底下的这位悲壮。”

凌远嘴里说笑,手心里抚着他的背脊却撩过一片疼。隔着抓绒的外套和一件病服,他还是可以摸到厚厚缠在李熏然身上一层一层的纱布,更令他心酸的是,透过那层层叠叠的纱布,李熏然的嶙峋背骨依然清晰可触。

李熏然还未及接话,就听到凌远一声叹息,知他又想到自己那日往自个儿肩膀上开枪情形,赶忙开口换了个话题:“你今天晚上就要值班啊?”

“嗯。我这病假休得有点儿长了,明天正式上班前还有很多事儿,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凌远一语既出,又是一声叹。

李熏然稍稍一挣,把自己和凌远拉开去一点距离:“那你怎么补偿我?”

凌远嘿嘿一笑道:“等你好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但既然你现在还是病人,我作为一个恪守医德的外科专家,还是建议,点到为止。”

“嗯?什么意思?”李熏然懵了一脸,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凌远的唇已经压了上来。这吻不再如前几日般细碎绵软,带着安抚意味的温柔,在李熏然初醒或将睡时一点一点啄上他的唇。这吻来得剧烈而霸道,似是凌远压抑了多日,直到今天终得合适契机可以放开了去吻一场。

第一秒李熏然一挑眉本能地想要躲开,却在反应过来后索性闭了眼由他去了。待到两人终于分开,李熏然从嘴唇到舌尖到舌根竟都火辣辣得疼。凌远喘着气去看同样气息不稳的李熏然的唇,苍白了这几日难得粉嫩水灵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微眯了眼又轻轻小啄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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