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走了,没多长时间说找到了工作,家里安排的,在一个小学当老师。我一个人站在楼梯间,脑补了一下景川红唇大眼左手夹着烟右手拿着教科书的样子。我想,那一定很好看。
师父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跟我说。我还是很感谢我师父的,尽管我知道,这浑水他确实是趟了。但是单老师问我的时候,我像个革命烈士一样,打死都不说,一个字也不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样。当然,单老师也没有把我打死,只是给了我一些在他看来比较重要在我看来乱七八糟的工作。比如,搜集资料;比如,盯梢儿看老刘什么时候来公司;比如,出差当司机。
公司接了个上海的案子,关于二手车抵押的。我就和单老师、徐小姐还有其他老刘的朋友一起去。可是我不明白单老师为什么要徐小姐来,难不成买礼品的时候用习惯了?然而我只是个司机,所以我没问。到了上海,见客户,听他们讲解,我做笔记。见完客户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听他们侃侃而谈,从国内到国外,从金融到夜店,从银行到美女。
一扯到美女,他们就停不下来了。说哪哪儿酒吧妹子纯,哪哪儿中心花样儿多,像逛菜市场评价萝卜白菜一样。
那长脸男的说:“你们听说没,去年一女大学生肚子被搞大了,那男的给她套房子她不愿意,死活要跳楼。”
另一个宽下巴男的,像是那长脸的经理,摆着架子说:“哎呦能不听说啊,那女的在水林湾21楼要跳的,那一套房子至少六七百万哪,要我我就答应了啊。”
那宽下巴的男的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下自己的手机,要不是他又放下手机喝了口酒,我还以为他要立马定了飞到泰国的机票。
接着长脸男的就拿出手机献宝一样给大家传着看。单老师和徐小姐不知道是感兴趣还是附和着,拿着看了好久。我没看,肚子太饿,盯着桌子上大几千块的菜往肚子里扒拉。
那长脸的男的看我低着头吃饭,就说:“哎呀小梅啊,你刚毕业是吧。我们本不该说这些的,但是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你啊太年轻得早点儿明白。”
我才注意到这长脸男看着我,一桌子上只有一个雌的的我。那长脸男说话的样子,特别像我的政治老师。我就在重修政治的考场上见过那老师一次,他长得很政治,也很重修。
我傻呵呵地点点头,将传到我手上的手机双手还给那长脸男的,点头哈腰说:“您说得是您说得是,我们还得多学习学习才是。”
给他手机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屏幕,视频是暂停的。那姑娘穿了件红裙子,外面像是裹了件浴袍,看起来不像是要自杀,像是在吹风。像素不太好,拍得不清楚。真是世风日下,八卦网民的配置都不行了。
他们继续乐此不疲地谈着,越谈越来劲。我就听着,心里犯嘀咕:难不成我就为了这个放弃了我的性生活?想想就觉得好亏。
于是他们在谈的时候,我就神游了一下我的性生活。说起这点不得不感谢我们伟大的朱老师,我的性启蒙全是在认识他之后,被他言传身教的。
我是大二的时候认识朱先生的,他那时大四,好像是他们宿舍的谁过生日,就来酒吧庆祝。大冒险要一个妹子喝酒,我听他们也是师大的,又以为那是白开水,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朱先生连哄带骗地带我到图书馆的阳台上,直接按在墙上亲了一下。那是他第一次亲我,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脸红心跳。那也是我的初吻。
亲完之后我们俩像是偷偷做了什么天大的事一样,趴在阳台上往下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亲完以后是不能说话的,这才是成熟的表现。
好一阵儿,我才敢小声地问朱先生:“我们这是在偷情么?”朱先生被我逗得直乐,说:“傻瓜,这不叫偷情,这顶多算调情。”
我不懂装懂地点点头,突然觉得朱先生好厉害,偷情和调情都能分得清楚。
我们在“亲”的阶段停留了好久,直到朱先生来苏州工作,我来苏州见他然后吵架那次,他伸出了舌头。老子他妈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玩的。
后来我问他为啥伸舌头,他说:“舌头是另一个器官,有感情的,‘相濡以沫’就是这么来的。”我又觉得他好厉害,“相濡以沫”四个字我都写不全,他竟然知道它们怎么来的。尽管我不喜欢,但是也不会反抗。然后我们就按部就班地突飞猛进了。
曾经谁念叨过什么来着?对了,“一发不可收拾”。这段“不可收拾”的日子里,朱先生表现得极其有耐心。他以前肠胃不好,喜欢细嚼慢咽。
我们真正的“不可收拾”,是在我大四毕业典礼那天,朱先生来上海为我庆祝。我和同学拍完毕业照又去街边撸串聚餐,然后去了酒吧浪,然后去了哪里来着?许是玩得太疯了,记不清了。
我到朱先生宾馆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朱先生爬起来看我醉醺醺还人不人鬼不鬼的,吓了一跳。我说:“朱先生,你敢要我么?”朱先生没说话,于是我就把朱先生给就地□□了。
事后,我俩放空地躺在床上,我问朱先生:“朱先生,我们这是偷情么?”
朱先生笑笑,说:“傻瓜,我们这叫爱情。爱情是你情我愿的。”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爱情。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个比较疼的东西。是个大家明知道比较疼还趋之若鹜的东西。
我看着朱先生,认真地问:“那偷情是什么样的?”
朱先生揉揉我的头发,说:“你一个小雏鸟怎么总想着偷情啊?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儿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没说话,我觉得也许朱先生根本不知道偷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一杯倒里的人说,我是我妈偷情偷来的。
朱先生看我一言不发,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我知道朱先生是很不满意的。那感觉就是,一路攻到敌方大本营,到最后却被对方团灭了,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那时候的朱先生,自信不羁,什么事都要占上风,尤其是这种他亲自教授我的事。青出于蓝,烧成红。他不甘心。
然后发生了什么?好像毕业那几个月玩得太疯喝得太猛住了院,右后肩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
毕业的那段日子过得浑浑噩噩,能拼起来的一些片段,都真得像假的一样。总之在来苏州的三个多月里,我就变成了朱先生口中的“小妖精”。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的废话连篇:
景川是太宰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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