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茨木你看见导员发的那个信息没?什么叫军训期间男生发型禁止过长?”鬼使黑一屁股坐在茨木桌子上把人拽起来,“过长是个什么概念——?卧槽,三厘米?有毒吧这个!”
“三厘米就三厘米呗……反正还能长。”茨木闷闷把头埋进手肘,“明天不是周六?去剪一个好了。”
“你不气?”鬼使黑捻起他及腰的火红长发来,“你这头发染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吧?剪完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
鬼使黑这才发现人的不对劲来,他把人拎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他惨白的脸色:“难受?”
“昨天被打的那下……”茨木捂着肚子慢慢蜷起来,“没事,一阵一阵的,歇会就好了。”
“去医务室看看吧,”鬼使黑看了眼表,“都十二点了,校医那应该没什么人。”
茨木摇摇头,把杯子递给鬼使黑:“没钱了——去,给我倒杯热水去。”
“嘿你这个——”
鬼使黑作势要打他,茨木嬉皮笑脸地躲,不小心半路扯到伤口,疼得又是脸色一变。
“行了行了,怕了您了,”鬼使黑连忙把人给扶上床去,“您老人家身娇体弱,惹不起惹不起。”
茨木疼得连和他贫嘴的力气也没有,挥挥手示意他赶快滚。
鬼使黑干脆把寝室四个人的杯子都捎上,出门的时候又扭头看一眼床上把自己蜷成一小团的青年。他知道茨木父母早逝,学费都是他自己见缝插针打工攒出来的,每分钱都不容易。
他叹了口气,轻轻把门带上,莫名地难过起来。
————
鬼使黑虽然不靠谱,但是他有个正经的弟弟。鬼使白住他们隔壁,刷牙的时候看见哥哥来接热水,一问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他熟稔地翻出红糖和胃药来,把睡眼朦胧的茨木拉起来细细交代一遍才安心。
“应该不只是伤口疼,还有神经性胃炎……先喝点红糖水暖暖胃,一会再吃胃药,这几天记得吃清淡的,不要剧烈运动。”
茨木胡乱应着,一仰脖子把水喝个一干二净,满足地抱着被子喟叹。
“跟生理期的小女生似的。”鬼使黑笑他,“还喝红糖水。”
“说什么呢,”鬼使白瞥他一眼,眼角一抹嫣红,“你检讨写完了吗?”
鬼使黑知道弟弟还在为自己瞒着他出去打群架的事生气,连忙抱着人顺毛又撒娇:“刚刚在办公室就写完了……呐,月白明天陪我一起去剪头发吧?”
茨木翻个白眼被子蒙头倒回床上,决定不再理会这对该死的骨科兄弟。
————
他们的军训基地在郊区深山里,大巴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军训基地条件不算好,不过卫生硬件倒也勉强过关。一溜儿的红砖老瓦房,几十间宿舍,一个宿舍住十六个人,自由组合,不打架就行。
刚开学,新生间彼此还不是很熟悉,茨木他们宿舍四个人很自觉地站在了一起,立刻就有男生跟着凑上来。茨木周末昏天黑地睡了两天,今天胃里终于不疼了,他立刻恢复生龙活虎的小霸王状态,龇牙咧嘴地揽着荒肩膀就往他身上蹦。
“嘿——荒!看什么呢!”
“滚滚滚,”荒把人往下轰,“你看到那边了没?教官在和校领导谈话。”
茨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就看到了站在领导身后的酒吞。为了统一着装,酒吞也换上了和学生一样的迷彩服,他略微放松地站着,两手交叠着背在身后,仍旧带着他那幅金丝边框的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睫低垂,嘴角微微抿着。
茨木一瞬间看呆了。
他知道他的老师帅,但是没想到他能帅到这种程度。他在那一瞬间甚至想到他们可能在一起的很久之后,他想,他们要吵起架来自己一定是先道歉的,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这张脸就足够了。
“哎——看什么呢!”半天等不到反应,荒骂骂咧咧把背上的人往下甩,“沉死了——快下来,集合了!”
集合的哨声响起,茨木随手扣上帽子慌慌张张跑过去。帽檐遮了视线,不留神和迎面而来的人装了个满怀。他慌忙捂着额头鞠躬道歉,在抬头的瞬间和酒吞双目相对。
“老——老师好……”
两人怔了一瞬,随即不约而同笑起来,酒吞甚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泄出一丝暖来。
“加油。”
接着就是惨无人道的讲话、训练和拉歌。教官惯例给新生下马威,上来光站军姿就两个小时,更别提接下来的体能训练。别说女生,就连人高马大的男生都倒了好几个。一目连是天生的体虚,但是他生性好强,愣是硬生生撑着不肯认输。荒特意挑了个一目连对面的位置,看着对面人惨白的脸色和滚滚而下的汗水,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计可施。
“叫你别来军训——非不听!医院开个证明不就行了?”
一目连不理他,梗着脖子继续站着,却是连眼神都恍惚了。
荒一步跨出去把摇摇欲坠的人揽住了,抱起人就往校医那边跑。几个教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跟着追过去。
茨木也累,但是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他趁教官离开的时候抬起胳膊重重擦了下渗进眼里的汗水,眯着眼睛,悄声问身边的鬼使黑:“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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