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越活越回旋,明楼就是典型的这种人。明明年轻的时候自己和汪曼春打得火热,还总是面不改色地逼迫秘书“色龘诱”别人,谁知到了老,占有欲凭空翻了几番,竟然对李逸之这般耿耿于怀。
嘿,经年的醋坛子打翻了,这滋味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哟。
明楼也不靠近,就是在一旁守着,阴阴森森地盯着他,简直让李逸之如坐针毡。不过,爆棚的求知欲(铺天盖地的作业)还是盖过了对生死小事恐惧,每到ddl逼近,李逸之还是忍不住隔三差五地跑过来咨询。
总算把花弄完,李逸之诚惶诚恐地接过了明楼破天荒倒给他的茶,一仰脖喝了个底朝天。
唔——都是茶叶渣渣……
李逸之苦着脸,挣扎地咽下了堪比毒药的浓茶。
明楼面无表情,背地里却比了个V。
“怎么了,逸之,跟喝药似的?”阿诚有些不解地呷了一口,入口醇厚,回味清甜,是顶尖的大红袍呀。
李逸之敢怒不敢言,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暗搓搓地冲明楼比了个中指,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说起药——阿诚老板,我记得您给我讲过,那大梁悬镜司的刑罚素来残暴狠戾。倘若遭遇刑具之苦,意志坚定之人尚且能忍,但若遇着下药的,却是让无数英雄好汉生不如死?”
“的确如此,”阿诚点点头,翻开桌上一部泛黄卷边的古籍,“刑具一类,不过是挫骨伤筋,皮肉之苦罢了,最怕的是那些诡谲毒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李逸之听得入迷,忍不住向着阿诚倾了倾身,却被明楼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
“坐有坐相。”明楼正眼都不看他,轻飘飘丢过来一句。
李逸之翻了个白眼,内心里腹诽了一番,身体上却很诚实地坐直了。
“更何况,皇室成员不许动刑,”阿诚缓缓翻着书,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用药,便成了审讯皇族心照不宣的手段。”
————
月上中天,冬日干枯的枝杈遮不住澄澈的清辉,洒下一地斑驳细碎的影。
飞流武艺再高强,也不过是一未长开身形的少年,架着高烧不退的蔺晨奔跑躲藏,颇有些吃力。然而他却不敢停下脚步歇息,只因今晚月色皎洁,敌兵追查可谓易如反掌。稍有不慎,便会暴露了踪迹。
蔺晨身上的伤都化了脓,皮肉狰狞地翻卷着,每一个动作都是钻心地痛,生生将他濒临昏迷的神智又拉回现实。
飞流感受着身上人灼热的体温,担忧地将他靠着倚在岩石边,用空出来的手拍了拍蔺晨的面颊。
“蔺晨?”
蔺晨浑浑噩噩地睁了眼,只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好似在云端。他暗暗咬破了舌尖,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没事的,小飞流,我撑得住。”
飞流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流转着毫不掩饰的悲伤。
“真没事的,”蔺晨忍着锥心的剧痛伸出手,揉了揉飞流的发顶,“你不是说景琰被坏人抓走了吗?我们得赶快回去救他呀。”
“你,伤。”飞流摇摇头,指了指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蔺晨轻轻笑出声来,声音像春天飘在水面上的落花一般,温柔而悲伤。
“这些伤,比起失去孩子的痛楚,又算得上什么呢?”
————
悬镜司。
地牢里终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冰冷彻骨。时不时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牢笼,鲜血大片大片地浸润着早已变色的墙壁和土地,活脱脱一座人间炼狱。
夏江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脸上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旁边的狱守见他一脸喜气,赶忙谄媚地迎了上去。
“大人,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夏江心情好,捎带着看这些低贱的奴才也顺眼了许多,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示意狱守递给他一串钥匙。
“你跟我走。”
狱守乐颠颠地跟在夏江身后,颠三倒四碎碎叨叨地说着:“既然是大人亲自出马,那这人肯定是活不了了,不知道大人此番是要给谁个痛快?”
夏江停在一间牢房门口,高深莫测地笑着,眼中却是一片冰寒。
“把他带出来。”
毫无知觉地萧景琰被甩在冰冷的地上,身形纤弱而苍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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