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问还好,刚问出口,贵太妃便是从大长公主的眼中看见了一簇小火苗!她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无法自欺欺人——果然是她自己惹着了颖阳,可是两人今日大半日没得相见,早间对方离去的时候还好好的……除了她撩拨了对方一下,也没做什么啊。
大长公主显然看出了贵太妃眼中的疑惑,她咬牙切齿,结果对方居然丝毫不曾放在心上吗?!
早间事忙,她也没空细究,在苏墨出言提醒之后,她也只是让女儿帮忙改变发饰遮挡了一下。而后一天议事完毕,福王他们并未发觉什么,不过刚才回屋之后她却是照过镜子了,也看见了耳后那一点痕迹。当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羞得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女儿女婿了!
越想越是恼怒,大长公主忍无可忍的一巴掌拍在了旁侧的梳妆台上,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她厉声道:「俞悦,你别得寸进尺!」
贵太妃被惊了一跳,不说大长公主冲她拍桌子的事,就是以这样愤怒的语气喊出自己的全名,也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回。可她真没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事,能惹得对方如此暴怒,于是只好纠结的扯了扯衣袖,然后轻声细语道:「那个,颖阳,你别生气啊……」
大长公主更生气了,因为对方显然还没明白过来自己是在为什么生气。她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撩开了披散在而后的长发,质问道:「你要我不生气,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贵太妃眨眨眼,真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愣了一愣,接着眼中便迅速闪过了一抹心虚。
她昨晚撒娇耍赖的爬上了大长公主的床,想要做些什么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心上人就睡在身侧,什么也不做显然也不是她的风格。于是等到大长公主终于睡着之后,她就凑过去,偷偷亲了她一口……好吧,是一会儿,当时黑灯瞎火的,她也没看见留了这么个印子啊!
莫名心虚,可是心虚之后贵太妃却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是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呗!」
大长公主一听这话,简直气得要肝疼了,她倏地一下站起了身子,便是一把抓住了贵太妃的手腕,正要说些什么,却发觉对方正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
贵太妃生得美,一双美眸也仿佛会说话一般,此刻她眨眨眼,那眼神就仿佛在说:来来来,亲回去,别客气,我不会反抗的!
「……」她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厚颜无耻之人呢?!
最重要的是,对着这么个厚颜无耻之人,她还真有些心动了,所以说她这都是什么眼光啊?!大长公主抓着贵太妃的手,在这一刻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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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又或者说在动乱之初他就有所准备了。一应事情议定过后不过三天,军队的粮草便是调动筹集得差不多了。
三月初八这一天,沔州八万兵马汇聚于城郊,福王穿上了一身威武的明光铠,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一番义正言辞的誓师过后,正是宣布起兵,加入了清君侧的队伍。
此时距离靖安、颍川、临淄三王起兵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福王是第四个正式宣布起兵的。比起三王,大长公主出现在他的阵营之中,仿佛让他这一支人马更加名正言顺了些。
沔州军随即北上,福王亲自领兵,萧承义、萧承廉随军,世子萧承礼留守沔州。大长公主和钟韶也带着些许人马随行,徐文锦和吴长钧都在其列,不过苏墨和贵太妃却是被留在了沔州,因为她们两个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而萧文萱闹腾了一阵,居然也随行了。
萧氏是在乱世中夺得天下的,因此皇室对于皇子皇女的教导从来都是文武兼备,尤其福王和大长公主都是太祖的子女,弓马娴熟自不必说。
福王领兵算不上厉害,但从沔州起,大军往安阳推进,沿途州府几乎都有大长公主的门人。就如福王之前所料一般,仗还是有的打,不过有了这些人的相助,沔州军一路北上却是比靖安王他们那三路大军顺遂得多,起兵不过三个月,他们便是进军到了陈州。
这三月间,起兵的已不止是靖安、颍川、临淄和福王这四家了。大抵是观望了一阵,见着朝廷的军队并未迅速的解决这些叛乱,而福王的沔州军更是一路高歌猛进,原本观望的一些藩王宗室也都起了心思,在这三个月间陆陆续续都打起了清君侧的名义起了兵。
此时不过六月,距离景元帝除夕发难不过半载,可整个国家几乎都因为他那一时之举燃起了战火。
六月的天气炎热非常,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中,炙烤着大地,让人恨不得躲在阴凉处再不出来。然而沔州军还在行军,他们在向陈州推进。
钟韶的身上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内里是白色的底衣,不过这会儿衣服都快被汗水浸透了,贴在身上又热又黏糊,难受至极。可行军路上也是无可奈何,她抬手摘下头盔,几乎能感觉随着这个动作,汗水立刻沿着脖颈流入了衣内,头上被风一吹,却也凉爽了些许。
萧文萱就骑马走在她身边,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轻甲,比起钟韶那一身还要轻便许多。可无论是什么,这天气里穿着都是闷热无比。她蔫蔫的骑在马背上,无精打采的开口:「还有多久到陈州啊?这鬼天气,打仗都比行军好啊。」
钟韶摘下头盔也只是一会儿,就又给戴上了,因为太阳太大,晒得久了头皮都疼。她闻言抹了把汗,说道:「让你留在沔州你还不听,非得跑来受罪。」
萧文萱闻言蔫蔫的翻了个白眼,却是心道:留在沔州哪里能刷到好感度啊?虽然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找到能刷好感度的机会……
一想到好感度,萧文萱又有些愤愤起来,她扭头,看向另一边的贺铭,说道:「喂,姓贺的,你那扇子给我用一下。」
贺铭是月前才与沔州军汇合的,他不是一个人来,还带来了大量的物资粮草,直接就投奔了大长公主。福王以为贺家也是大长公主拉拢来的,是她的后手之一,当是还颇为震惊,震惊之后又是欣喜,却不知大长公主也是在贺铭到来之后才知道,徐文锦竟还拉拢了这么个有钱的助力。
另一边的贺铭没像她们一般穿着盔甲,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夏装,可这炎热的天气也是热得他恨不得打赤膊了。无奈,面前这俩都是姑娘,他也只能稍稍矜持一下,便是将一把折扇扇得哗哗作响:「不给,这天气我都快热死了,就指着这扇子扇点儿风呢。」
萧文萱瞪眼,她现在看贺铭很有点儿不顺眼。因为她把她爹都卖了,钟韶居然没给她涨好感度,而贺铭拉着那些粮草一来,把贺家往大长公主那里一卖,居然就涨了十点好感度!
好吧,沔州军的粮草是有些不足,贺家的及时加入是能解决不少问题,可沔州军还是她家的呢,为什么就不给她涨好感度啊?!
这样一想,萧文萱又将哀怨的眼神投向了钟韶。
钟韶视若无睹,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萧文萱这样的目光。她一边随着队伍骑马向前,一边问身边的贺铭道:「听说前些天又有藩王起兵了?」
贺铭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抹了把汗,然后点点头,说道:「义阳王也起兵了,算一算这都是第七个起兵的藩王了,朝廷那边如今是真的有些应对不暇了。」
萧文萱在旁听了,便是吐槽了一句:「好好的日子不过,真是作死。」
显然,她说的是萧乾,而这话更明确一些该是:好好的攻略任务不做,要黑化,简直作死!
钟韶闻言却是蹙起了眉,不免有些忧心——虽然闹得如今七王叛乱,萧乾肯定是自讨苦吃了,但这也太乱了,届时大长公主即便想收拾局面,恐怕也不容易。
而此刻同样在行军队伍中的大长公主却不这样觉得,她觉得现在这局面越乱越好,这时候不让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内耗一番,难不成还要等到日后让他们联合起来与她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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