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阿格尼斯·洛斯提!”
阿格尼斯站着不动,回过头深深的看了艾弗利一眼,让后者盯着她的目光更好奇了。艾弗利认为这么一位特立独行的主儿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不料她的二姐真的如她的大姐所言皱着眉板着脸坐在那把浅紫色的椅子上,在艾弗利的正对面。艾弗利看见大家都落座了,就找了那把唯一的空椅子坐下。椅子很新,漂亮的祖母绿色绒面没有摩擦过的痕迹。
“那么,让我们对回归洛斯提的四公主艾弗利表示欢迎。”安洁拉的声音很轻,语气柔和却客套,让艾弗利在众人的轻轻鼓掌声中感到异常别扭。哎,不都是姐妹吗,怎么搞得跟接见外国使节一样啊?
随后安洁拉拿起茶杯,小拇指优雅的翘着,轻轻啜了一口。辛西娅和弗洛仑丝才能拿起自己的杯子跟着喝茶。对面的阿格尼斯铁青着脸巍然不动,一脸我就不喝有本事你打我的表情,看得艾弗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因为这声轻笑,所有视线又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啊,我是太高兴了,这几年和你们不在一起,心里甚是想念,现在感觉做梦都能笑醒哈哈。”
艾弗利一本正经的抛出拙劣的说辞,用余光看到旁边的辛西娅挑了挑眉。可安洁拉看起来就吃这套,她的嘴角竟浮现出温和的笑意:
“是呢,我们也一直在想念你——我们姐妹五个缺了谁都不行呢。”
艾弗利看见阿格尼斯的眉毛也高高地挑了起来,于是右手悄悄的伸到桌子底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将嘴唇的弧度维持在恰到好处的微笑。
“事实上,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宣布。我想,如果我们好好做好这件事,对在座的每一位,都可能有非常大的好处——”
安洁拉放下茶杯,继续道:
“邻国潘的大皇子要来访了。他将在我们五位当中挑选王妃。”
什么?艾弗利难以置信的猛地抬头,一不小心将一口茶水呛在气管里。安洁拉往她那里微笑着瞥了一眼,让她顿时把咳嗽声咽了回去。对面的阿格尼斯抓住这个唱反调的机会,大声说出艾弗利的心声:
“所以呢?我们就像奴仆或是商品一样被那位王子选购,还要毕恭毕敬的像妓/女站街似的去讨好他,你是这个意思吧?”
太棒了阿格尼斯!艾弗利在心里给她直白的姐姐一个high five,脸上却佯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好和其他三个姐妹的表情配合。安洁拉轻轻的清清嗓子,艾弗利便注意到阿格尼斯的神色一变,那坚硬的东西碎掉了,面上仍挑衅讥讽。
“阿格尼斯·洛斯提,你这番发言让我震惊。作为你的姐姐,你的话让我羞愧,因为对你管教不佳。既然你对汉斯王子抱有偏见,那么迎接殿下的舞会——一周后的晚上——就由你来负责规划吧。”
“什么?我不同意,凭什么你说了算?我不——”
艾弗利本来对这争吵作壁上观:她学习了辛西娅的处事方法。然而,现在她全身都有一种莫名的燥热感觉,让她不自觉的想动、想说话。她实在是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就感到嘴唇蠢蠢欲动。她几乎是立刻将掐在大腿上的手抬起来想捂住嘴,却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飘了出来:
“阿格尼斯,在我的欢迎会上迟到的你,有什么资格批判亲爱的安洁拉大姐呢?如果这小小的惩罚能让你改过自新、懂点礼数,我举双手赞成。”
然后她愣了。随后眨眨眼睛,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好像刚才的话就是她想表达的意思。对面的阿格尼斯就没有这么冷静。艾弗利惊恐的看见那帅气的姑娘狠命咬着嘴唇,随后晶莹的液体堆积在眼角。阿格尼斯猛地转过头去,深褐色散发上沾了什么东西闪闪发亮。
碰的一声,椅子倒了。阿格尼斯踏着重重的步子跑了。
“说得对,艾薇。我们都是希望帮助阿格尼斯做回举止优雅的淑女的,对不对?我们不能放任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太久。这就是姐妹啊。”安洁拉的柔美嗓音传来,以弗洛仑丝的笑颜和辛西娅的点头为背景,艾弗利挤出了甜蜜的笑容,以这辈子从没尝试过的羞涩扭捏姿态赞同道:
“是呀,安姐姐。”
然而她的心在尖声大叫,刺得她的耳膜生疼。天呐天呐天呐天呐,那声音说,艾弗利·安可,你居然把一个姑娘弄哭了。
第9章 第九章 褪色
安洁拉坐姿端正地咽下最后一口酥饼,结束了下午茶会。她身后跟了一条名为弗洛仑丝的小尾巴,翩翩然款款地走了。留下的艾弗利和辛西娅对视,最终是艾弗利先开了口: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见辛西娅的身形一僵,于是对对方结结巴巴的“什么怎么回事”报以轻佻的微笑。她勾起刻薄的嘴唇残忍地笑笑,心知辛西娅什么也不会说,便以一种阿格尼斯学不会的婉转方式讽刺道:
“你还真是天真呐,忍气吞声、忍气吞声,就这样成了戏台上的木偶。但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你无法离开,不像我——我只是在这里逗留罢了。这里就是你永远的牢笼了,连你那个小小的心愿——置身事外——都满足不了。”
那浅蓝色的姑娘脸色惨白,目送着那新来的家伙若无其事的走开,感到自己的声音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就好像拔不出来的鱼刺一样让她感到徒劳无力。最终,她急促地呼吸着,在大门即将合上的时候大喊出声——
“那你呢?你的选择是什么?”
艾弗利转过头学着安洁拉的样子温柔一笑:“猜猜看?”
她神色木然的穿过走廊,登上旋转楼梯,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房门,对一屋上好的家具撇撇嘴,和衣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却整个人被带得陷了下去,呼吸不畅。她挣扎着浮了起来,指甲抓着细腻的床单来保持平衡。终于坐起来,她立刻从床上跳下去,瘫倒在书桌前的椅子里。
她看着桌上的羊皮纸和羽毛笔,把自己的包抓过来一通乱翻,拿出那封一直没寄出去的信,小心翼翼地撕成小小的碎块。她拿起羽毛笔,想了又想,悬在空中的笔尖落在纸上殷出一行字:
“致姑妈,已抵达,一切安好,勿念。”
将纸装在原来的信封里之后,她在一张新纸上给加里·蓝博特写信。
“致蓝博特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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