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声呼喊,但是父亲没有回应。他战战兢兢地触碰父亲的脸颊,那已经有如冰块一样冰冷且僵硬。喝醉的无赖汉在庭院里睡着冻死……他听了验尸的结果,得知父亲死亡的时间是在前一天。直到他发现为止,父亲就这样冰冻在庭院里两天。
他没有举办葬礼,也没有通知姑姑。如果通知姑姑,她或许会来,但是他心里的某处有一个被姑姑遗弃的阴影,挥之不去。所以,他莫名地赌着这口气。
事到如今,为何还要往那个方向走去?他已经成为流氓,但是所属的组织解散了……他不打算将自己的处境告诉姑姑。只是很久没见,他很想见姑姑一面,仅止于此。
自从上国中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姑姑,所以姑姑可能认不出他吧?即使如此,他也不在乎。只要能从远处看姑姑一眼,他就已心满意足……山田怀抱着这种心情拐过转角,却不禁一愣——景色变得不一样。原以为自己走错路,又掉头回去确认,可是转角的便利商店的确是以前那一家。
被老旧木头栅栏围绕的平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栋白色房屋。姑姑家本来就很老旧,所以也有可能改建。山田走近白色房屋,窥探栅栏里面,见到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庭院玩耍。那时候姑姑没有小孩,会不会是之后生的?山田看着小孩子,小孩似乎也发现山田的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山田。
这时,一名年近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到庭院。她看到山田后皱起眉头,将小孩子抱进屋内。
山田走向正门看了门牌,发现上面写的不是姑姑的姓氏。姑姑大概已经搬家了吧?不,她一定是搬走了。
山田在门前佇立片刻,西沉后仍然炽热的阳光将他的背晒得发烫,于是他转过身,走回来时路。只是走几步路,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便有如泪水般涔涔流下。
他回到公寓,但是良太不在家,大概是去便利商店吧?可是到了天黑,良太仍然没有回家。这么一来,他应该是去打柏青哥,结果输得很惨,因为不甘心而打到忘记时间。
他将车钥匙拿在手上,离开公寓。发动车子、关掉音响后,有如地鸣般的引擎声传透全身。
他将车子停在山腰的自动贩卖机前,传一封简讯给路彦:「现在马上过来。」然后放倒驾驶座躺平。十分钟后,耳边传来「咚咚」的声音,有人在敲车窗。他将驾驶座回复原来的位置,打开门锁。
「怎么会突然叫我出来?」
路彦穿着和白天他看见时一样的衣服。
「……没什么。」
「因为你叫我立刻出来,我才急急忙忙跑过来的。」路彦探望车内,接着问道:「良太哥没有一起来吗?」
「我又不是一年四季都跟他在一起。快上车吧。」
路彦还没有完全关好副驾驶座的车门,山田便驱车前进,来不及系好安全带的路彦被震得前后摇晃。
山田带路彦到平价餐厅,路彦说「我已经吃过晚饭」。山田对他说「无所谓,随便点一些东西吃」,最后他点了巧克力圣代之类的甜点。光是看路彦吃那么甜的东西,就让山田觉得恶心。
吃完晚饭后,他们一起去电玩中心玩了大约一个小时,又开车到处闲晃。然后,山田忽然想从高处眺望市街,便开车到可以看夜景的山丘上。那里有一座公园的视野很好,但是园内正在重新移植植物,所以禁止进入。
「妈的,搞什么鬼!」
山田踢倒告示牌,进到公园里。路彦扶好倒落在地的告示牌,紧跟在山田身后。路灯朦胧地照耀着重新移植植物的公园,这里宛如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凄凉得让人觉得可悲。即使如此,夜景还是美得动人。这是一座很美,但很小很小的市镇。
山田找一块还留有草地的地方躺下,路彦也在他身旁抱膝而坐。由于空气中湿度过高,所以太阳下山后依然让人感到闷热难耐,幸好偶有凉风吹拂。
抬头仰望,可以看到满天星斗。
「昨天的营业额太少吗?」
路彦冷不防开口询问。
「你在说什么啊?」
「……因为你看起来心情很差。」
「笨蛋。」
山田低骂一声,闭上眼睛。半晌,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路彦也在他身旁躺下,抬头看着星星。他凝视路彦的侧脸,冷不防和路彦四目相接。路彦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反而目不转睛地回望。
他坐起身,从上方俯视路彦。他们互相凝视对方,而后山田覆上路彦仰躺的身体。肌肤的热度、香皂的气味……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移动,拥住那颗小小的头颅,一再地吐息。抱着路彦半晌后,路彦忍不住发牢骚:「信二哥,很热耶。」
「吵死了,闭嘴啦!」
在山田的斥责下,路彦不敢再说话。身体炙热,肢体碰触的部分渗出汗水,连趴在路彦身上的自己,吐出的气息都饱含灼人的热度。
「信二哥,你觉得很寂寞吗?」
山田不屑地说「怎么可能」。
「不然……要做吗?」
「鬼才要做!你这个色小鬼,脑袋里只有手淫这件事吗?」
山田拥着路彦,忿忿地咒骂一声「妈的」。
「为什么你身上有老二啦!」
「对、对不起。」
山田抱怨着无可奈何的事。即使如此,路彦还是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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