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居瑁张嘴抿了一口,“你就不好奇我跟太后干什么去了?”
镡时观将茶盏捧在手里,眉目俊朗温柔,“估计是好事。”
萧居瑁也不卖关子了,直接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只做工别致的锦盒,“打开看看是什么。”
镡时观将茶盏放下,接过来,甫一打开,便见眼前紫光流转,接着渐渐淡了下去。盒中之物,大小不过掌心,乍一看去,仿若极漂亮的紫玉,可定睛一瞧,却能发现这物质地比玉要软得多。
“紫凝脂?”镡时观盒口一盖,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担忧,“你答应太后什么了?”
萧居瑁心头熨帖,也不枉他厚下脸皮将这物骗来,他抱下元宝,站起身来,故意道:“太后说,只要我放了林墨,她就交换。”
镡时观眉头紧锁,“送回去。”林墨此人意图谋反,放出来实在太过危险。
萧居瑁噗嗤一声笑了,他伸臂环住男人腰身,在他唇上啄了一记,眉眼弯弯,“骗你的,我只是答应太后不去插手萧芷宁的婚事而已。”
“当真?”
萧居瑁瞪大眸子,“朕骗你做什么?”
“陛下方才不就骗了臣。”镡时观将锦盒放在床边,伸手回抱住他,在萧居瑁的轻哼中俯首下去,吻住他饱满润泽的唇瓣。
萧居瑁闭眸与之缠绵在一起,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彼此心跳交织,相濡以沫,舌尖嬉戏共舞。
萧居瑁自从上次初尝禁果后,就没再与镡时观行周公之礼了,现在兴之所至,时机正好,便再次翻了定国公的牌子,让他侍了个寝。
在宽大的龙床上滚过几回后,萧居瑁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床,整个人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面若桃花,眼眸迷离,唇瓣殷红肿胀,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也布满了爱痕,衬着明黄色的床帏,愈加勾魂摄魄,魅色无边。
镡时观也好不到哪儿去,背上胸前还有不少抓痕,额发已被完全浸湿,他伸手将萧居瑁抱起,“陛下,臣伺候您沐浴。”
萧居瑁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镡时观为他清理身体,在浴桶里睡过去的时候,还想着明日早朝能不能起身。
一直昏睡到了卯时,他被镡时观亲醒,脑子还没转过来,就伸手在他左脸上拍了一掌,留下一个红印。
镡时观无奈地捉住他的手,低声道:“陛下,该上朝了。”
萧居瑁还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皇帝的,即便再困,也要挣扎着爬起来。迷迷糊糊由镡时观伺候洗漱穿衣,一直晃晃悠悠到了乾坤殿门口,才算清醒过来。
他坐在龙椅上,努力挺直腰杆,保持精神奕奕的状态,听下面朝臣禀奏。
“启禀皇上,臣以为,丁然身为女子,其父还是罪臣,无法胜任训练营教头一职。”
丁然成为训练营教头一事,惹得满城风雨。毕竟训练营那都是男人的地盘,一个女人当一群男人的教头,说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武将倒还好,他们本身性子豪迈,不太在意这些陈腐规矩,可是文臣不一样,他们自以为读了圣贤之书,就有理由以性别来攻讦女子,仿佛忘了自己是由谁生养出来的。
萧居瑁冷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谁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悦,还有人想附议,便被身旁的人制止了。
过了一会儿,萧居瑁方开口道:“朕想请教众爱卿几个问题。”
众臣垂首等着。
“为何历朝历代的状元郎能够成为状元郎?”萧居瑁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大殿内响起。
众臣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思索了一会儿,便有大臣出列道:“回陛下,臣以为,那是因为状元郎的才华更胜他人,所以才能成为状元郎。”
萧居瑁抚掌笑了,“说得好。”
“朕再问一个问题,可有人听过,江湖上有武林盟主这一说?”
“回皇上,臣听说过。”
一人回答,其他大臣纷纷点头表示了解。
萧居瑁又问:“那为何武林盟主能当上武林盟主呢?”
“自然是武功顶尖,众望所归。”
萧居瑁哈哈笑了起来,“朕实在是高兴,朕还以为爱卿们都不明白这些道理,如今见诸位都很懂,朕才放下心来。”
众臣:“……”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丁教头与威远侯武功不分伯仲,那为何威远侯可当教头,丁然却当不得?这不是与你们方才的说辞相悖了么?”
众臣:“……”皇上啊,重点不是武功高不高的问题,重点是丁然她是个女人啊!
“再说罪臣之女,嗯,她爹的确是罪臣,可她却无辜被困数年,朕看了你们之前写的那些文章,很多都在歌颂感人肺腑的精神与操守,朕以为丁教头能在逆境中坚持下来实非常人所能及,怎的不见你们去称颂?难不成你们之前写的文章都是假的?”
已有朝臣察觉出皇帝的暗火,便默默无声,可还有执拗的酸腐老臣依然拿“女人”来反驳萧居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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