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酀?哈哈,他正跟白悠翻云覆雨呢,可顾不上多管闲事……他们乐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
金复被期思制住,依旧探手来摸期思的脸,嘴里胡言乱语。
白悠,便是那宴席上顶替了波斯舞姬去伺候元酀的俊秀少年,元酀怎么会……
期思听他这话,眉头皱紧,反手便扯下金复的腰带,将他直接反绑了,一记手刀击昏他,扔到地上。
期思起身出门,院子里无人,四下静得出奇,旁边房间却有细碎动静传来。
他只穿了一身单衫,被屋外凉风一吹,立刻又清醒几分,身上乏力感却一时褪不净。
奔到元酀屋门前,抬手要推开门,屋内桌凳轻撞声和少年低声细语却让他僵住了手,背后发寒。
想到早上江烜和燕伋思的事情,他突然很茫然,金复对自己是唐突无礼,元酀跟那白衣少年白悠,会不会是两厢情愿……
随即清醒过来,无论怎么说,元酀也绝不会跟金复送去的人发生什么。
期思犹豫了短短一瞬便一把推开房间门。
屋内没有烛火,月光洒了进去,元酀皱着眉头站在房间内,那白衣少年被他扼着手臂摁在桌上,不得动弹,口中半是隐忍的啜泣,半是低声恳求。
期思站在门口,元酀转头看见他,声音沉沉道:“把他弄走。”
期思便什么也没问,赶忙上前,元酀松了手转身走开,期思将那名叫白悠的白衣少年带到自己房间去。
少年不住挣扎,期思只得匆匆把他也绑起来,手上找准他穴位,在他颈后干净利落用力一捏,少年便也失去意识。
期思看了眼自己房间里五花大绑昏迷的金复和白悠,简直头昏脑胀,赶忙又折回去看元酀。
元酀房间的门还开着,期思怕有金复其他手下在附近,进屋关了门,适应了一下黑暗,往桌边去点烛火,问道:“你没事吧?”
元酀道:“无妨。”
期思抹黑走到桌子边,拿了火镰,又去摸索着找烛台,却因身上乏力未退,膝盖一下子撑不住劲,肋骨在桌沿狠狠磕了一下,几乎痛得冒泪,失去了平衡。
元酀夜里目视极佳,立刻牵住期思手臂扶他,他直接摔进了元酀怀里。
期思扶着他肩膀找回平衡,想要站起来,元酀却几不可察地呼吸一滞,揽住期思的手臂没有松动,反而收紧三分。
两人皆是一身单薄的单衫,这么贴在一起,肌肤温度直接透过衣衫,元酀胸膛和手臂有力的肌肉触感清晰之极,期思一下子不敢乱动:“元酀……你怎么了?”
元酀声音微哑,压得极低沉说道:“别动。”
期思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靠着他,又想起自己本来要点灯,就试着伸手去够桌上烛台,元酀却道:“等等。”
期思乖乖住手,两人呼吸交错可闻,元酀体温高,期思被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包围着,脸发红,好在一片漆黑看不见。
短短的静止,两人却心里千回百转,安静之中,元酀仔细凝神去听外面动静,期思猜他在等什么,就静静保持着姿势,也不开口。
就这么被拥抱着,数着元酀的心跳不知等了多久。两人皆听到屋外一声短暂鸟鸣,是他们一贯约好的暗号之一,不知外面是谁在传信。
元酀轻轻叹了口气,道:“点灯。”
期思按他说的,伸手去够来烛台,点上了灯火。
暖黄盈跃的火光乍亮,期思还没开口,元酀直接起身,就势将他拦腰一抱,大踏步走到榻边,将他轻放在榻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迅疾得让期思来不及反应。
期思:“……”
屋内被那一方灯火照亮,元酀俯身在期思上方,手臂撑在他头两侧,身体几乎贴着他,雄性的侵略感十足,期思被惊得屏住呼吸,张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元酀。
元酀也垂眸看着他,灰绿的瞳子极美,却泛着淡淡血丝,脖颈一层薄汗,期思这才注意到,元酀有些不对劲,似乎忍着巨大的不适,不知金复给他动了什么手脚。
“元酀……”期思轻轻开口,有些担心元酀的状况。
气息拂在元酀颈间,元酀身上僵了一下,随后埋首于期思颈间,他一手握着期思手腕,一手覆着期思脑后,在他耳边低声道:“等一会。”
窗子边传来几不可闻的动静,元酀立即转头沉声道:“谁!”
外面再无动静,他弹指熄了烛火,屋内恢复了黑暗和寂静。
期思已经恢复了理智,明白这是在给金复手下的人作戏看。
元酀侧耳听了片刻,确定来打探的人已经离开,便撑起手臂,一侧头,唇和鼻尖却轻轻蹭过期思的脸颊,轻柔的一触,两人皆是一僵。
期思感觉到元酀呼吸明显在变得粗重,握着自己手腕的修长手指也在无意识加力,一时顾不得细枝末节,试着用另一手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低声而有些焦急地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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