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萦回站在浴室门口,只觉得热腾腾的水汽蒸得他有些脑袋发晕,浑身发热,明明心里清楚应该快点从这里离开,腿却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挪不开半步。
恍惚中,突然感觉一个热源贴近了自己,他愣怔了片刻,抬起头望见一片坚实的还挂着水珠的胸膛。叶萦回连时鹤汀在他耳边低笑着说了什么都没听清,逃一般地回了卧室。
时鹤汀远远望着叶萦回仓促离去的背影和露出的红成一片的侧脸,嘴角止不住地扬了扬,半晌才回到喷头下,把水温调低了些,随便冲了冲,裹上浴袍出去了。
叶萦回洗澡一向很快,今天也是一样。时鹤汀拿着手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了一会儿,叶萦回便从浴室出来了,吹完了头发才躺到了床上。
眼下已经不早,叶萦回明天还要上班,时鹤汀非常自觉地把床头的小灯也熄了,把人抱到怀里,轻轻道了声晚安。
叶萦回像往常一样被他搂着,却有些睡不着,总觉得浑身发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晚时鹤汀的存在感出奇地高,无论是刚刚在浴室里还是现在。他甚至有种强烈的被压迫感,叫他喘不过气来。
他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却被身后那人强硬地按下,嗓音有些发哑:“别动。”半晌才缓了缓语气,“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叶萦回没说话。
而刚刚说着早点睡的人,却又凑近了叶萦回的颈项,嗅了嗅,低声道:“你喷香水了吗?”
这是一股熟悉而好闻的甜香,刚刚混在沐浴露与洗发水的香味中还闻不太出来,眼下却有着愈演愈烈的架势,叫人想要忽视都难。
时鹤汀忍不住又凑近了些,确认般地又闻了闻:“这是什么香,平时怎么没见你用过?”他望见衣领里露出的那个牙印,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把衣领往下扒了扒,落了个吻上去。
叶萦回依旧没有答话,却不是因为不想理他,而是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没在时鹤汀亲上来的时候呻吟出声。对方熟悉而浓烈的味道完完全全将他包裹了起来,叫他几乎软成一摊水,浑身上下只有一处是硬的。
时鹤汀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却仍不甘寂寞地把手往下探了探,直到钻进叶萦回的裤子里才愣怔了一下——叶萦回已经硬了。
他把叶萦回翻过来,发现他牙齿紧紧咬着嘴唇,眼里也蒙着薄薄一层水汽,眼尾也红红的,看上去并不像要哭,而如雾笼春山,只叫人更加心驰神荡。时鹤汀甚至连一秒都没有坚持到,就径直吻了下去。
空气中的甜香愈发浓烈,两人的气息融作一处,难舍难分。时鹤汀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这甜香到底是在哪里闻过——
去年的那个秋夜,也是这样。一张床,一双人,一缕让他困惑的甜香。
他终于可以确认了,这甜香并不是他的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只是眼下,谁都顾不上注意这点异常,肌肤相触带起的酥麻足以使人忘记一切。
他的唇舌同叶萦回的交缠着,手也不安分地从衣摆下摸进去,一路摸到光滑细腻的胸膛,柔软挺立着的乳粒,手所过之处带起阵阵电流。叶萦回喘着气同他分开,手臂有些发抖地绕上了他的脖子,却是一个祈求更多的姿势。时鹤汀很快剥去了两人的衣服,赤条条地同他贴在一起。
两人的下身都已经硬得发烫,仅仅抵在一起摩擦完全不能满足任何一方。时鹤汀克制住想要一举插入的疯狂念头,用仅剩的理智从床头摸到润滑剂,矮下身去,一面给叶萦回口交,一面用手指沾了润滑剂在他的后穴附近巡睃。
叶萦回面色潮红,努力抑制住即将逸出口的呻吟,却又被时鹤汀捏着下巴松开紧咬的牙关,猝不及防地叫出了声。
时鹤汀的手指仍在后穴周围磨洋工,他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他的身体像是一堵被洪水冲垮的堤坝,所有该流的不该流的水仿佛都顺着豁口淌了出去。明明润滑剂还未真正造访后穴,他却情不自禁收缩了起来,随之被挤出的还有早就按耐不住的情液,同附近的润滑剂混作一处。
时鹤汀试探着伸了几根手指进去开拓,意外地发现今晚的润滑工作格外地好做,便也没有在意,直起身体,将性器抵在入口处,缓缓挺入。
叶萦回快要被这饱胀感和宛如灵魂交融的酥麻感逼疯,他想要把手腕塞进嘴里咬着,还未成行便被时鹤汀识破,手腕被迫于头顶交叠固定,身体却被顶弄着,不断耸动。
时鹤汀也被这巨大的快感侵袭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叶萦回反应如此激烈,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得到的快感似乎比以往无数个夜晚得到的都要多,然而也根本来不及想,只知道要更狠更深地顶弄。
叶萦回很快便缴械了,胸口起伏着,半天缓不过来。时鹤汀几乎用上全部的毅力,才让自己先暂时退了出来,慢慢松开了锢住叶萦回手腕的手。
他的手腕上有一圈十分明显的红痕,可见握的人用劲之大,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惹眼。
可惜这也不能激起施虐者的同情之心,很快,叶萦回便被摆成了跪趴的姿势,时鹤汀依旧硬挺着的性器毫不迟疑地从后面推进了他的身体。
这个姿势进得比之前深得多,所有隐秘的快感获取点都能被顶到。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呼吸不畅的同时,快感如潮般冲刷着他的大脑皮层,让他发出一些含混却没有间断的呻吟。
时鹤汀眼睛都有些充血,同平日里一点也不一样,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怕。握着叶萦回腰的手青筋暴起,一阵快感上头的同时,克制不住地俯身,在他十分熟悉的那个地方狠狠咬了下去。而在这之后,身体也比记忆更快地作出了反应,在他想起之前,他的膨胀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性器已经抵上了那个隐秘的入口,狠狠地顶了进去。
几个月之前的伤口再被咬开,叶萦回却十分意外地没有感觉到痛,像是有什么从伤口注入进来,同他血液里的成分进行了什么化学反应,让他感觉不到痛,只有榫卯完美结合上的那种奇异的归属感与满足感。
而这满足感没有持续多久,后穴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一下子被顶开了,痛感与本能的恐惧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挣开,想要逃走,腰上的那双手却宛如最坚实的镣铐,将他牢牢拴在原地,只能被动地接受着这仿佛灵魂深处被侵入般的痛苦与恐惧。
时鹤汀已经爽得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他不知道自己顶入了什么地方,只知道那个小口紧致而肥嫩,紧紧地咬住了他的龟头不肯松口,叫他进也不得退也不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缓过来些,这才想起去看叶萦回的反应。
枕头已经湿了一片,叶萦回的脸埋在上面不肯抬起来。他心里一惊,十分慌张地想要拔出来,却带得叶萦回短促地叫了一声。
他抬起脸,扭头望过来,眼里全是泪水,睫毛被泪水湿成一簇一簇的,眼尾也委屈红了——这下是真的雨中春山了。
“你插到哪里了?”时鹤汀从来没听过叶萦回这样带着颤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半晌才问道:“还疼吗?”
叶萦回半天也没回话,只将头埋回枕头上。时鹤汀吸了口气,想要把性器从叶萦回体内拔出来,却发现是真的拔不出来了。
他一面因为性器被叶萦回咬得很爽而吸着气,一面竟然还分了点心思去想以前那个做爱被卡住叫消防员的新闻,好半天才集中回注意力,却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了。
两人这么相对僵持了一会儿,叶萦回才稍稍缓过来一点,他蹙着眉问道:“能射出来吗?”
时鹤汀也不知道能怎么回答,沉默半晌,还是叶萦回将头埋回了枕头里,闷声道:“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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