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到小学六年级,正当我们讨论是上一中还是二中时何芷茹的父母突然决定要辞掉当时称作‘铁饭碗’的工作回几百公里的外省老家了。当时可不像现在一样网络、通讯这么发达我们家里甚至连座机电话都没有,所以对还是孩子的我们来说这无疑就像永别一样让人无法接受,我记得和杨凌两个人哭着去求何叔叔让他别把芷茹带走还天真的说我们愿意养她,芷茹也不愿意离开,她曾经回去过老家说那里又破又穷,无论芷茹怎么哭闹何叔叔一家还是坚决要走,那时我们年纪小又单纯的要命完全没感觉到当时三家大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才心生疑窦。
她走那天我们定下了‘十年之约’让她到了地方就给我们写信告知地址,十年后天涯海角我们去找她或者她回来找我们,听上去很单纯吧,可那时我们三个就是这样哭着喊着海誓山盟的。
...可是没有信,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我们提起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们有了新的朋友,我们各自搬了新家。
其实我在初一下学期的时候听之前一个小学同学李久丰提起说芷茹的妈妈曾经给他妈妈写过一封信,因为小学同学的父母都是一个工厂的互相认识并不奇怪,我和杨凌还特意去了李久丰家一趟请阿姨把信给我们看看,最重要的是上面的地址,可阿姨却说根本没有信,又过了两个月再次遇到李久丰时我问起那封信的事,他信誓旦旦的说他绝对没看错,而且他看见妈妈偷偷的哭了还和他爸爸商量着给芷茹的妈妈寄了钱,是他晚上上厕所时听到的。
我们没有勇气去质问大人,事情就这样搁下了一晃就是十几年...
去年三月份,我和相恋5年的男友结婚了,杨凌带着老公来参加了我的婚礼,我们还一起感慨庆幸这段从出生就开始相伴的缘分,婚后整理礼金时我发现钱数和宾客名单对不上,多出来一笔5874元的礼金,这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给这种数目的礼金?
紧接着我的微信里收到一个叫‘住在火柴盒里’的好友请求,备注是:还记得十年之约吗?
说实话当得知这个人是何芷茹时我的意外大于惊喜,我告诉了杨凌,就这样当年的三个小伙伴又有了联系,奇怪的是她怎么都不肯给我们发她现在的照片只说是因为太胖了等减完肥再给我们看,不过她给了我们现在的住址。
玉林省是旅游大省,正值五一小长假于是我和杨凌决定偷偷去给她个惊喜,没想到这一次却成了我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们辗转找到了那个地址,可是住在那栋房子里的人却根本不认识何芷茹,无奈之下我们给她打了电话,电话没打通说不在服务区,正在我们不知所措时杨凌收到一条微信是她发来的:你们来看我我真高兴,现在老家信号不好,地址是忠县冒头村,等你们。
当时我们也疑惑电话没打通她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呢?可已经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不见上一面太可惜了,于是我们做了第二个错误的决定,启程去冒头村。
你们能想像我们连夜赶到的冒头村是什么样的地方吗?就在一个山坡上,有几十家全是石头垒成的房子而且根本没有院墙,就像芷茹小时候说过的那样又穷又破,而我们再次联系不上她了,无奈之下我和杨凌只好随便敲开一户亮灯的人家,开门的是个老太太我们向她打听何芷茹父母的名字谁知她竟然抄起拐杖就要轰我们出去,后来老太太的儿子听到动静出来拦住了她,当问清楚我们找的是哪个何家后男人的表情很奇怪,等再听说是何芷茹告诉我们地址后表情就只能用惊恐来表示了,‘你们弄错了吧,那,那个何家...人都死光了,十四年前都死了!’
男人在私人炼钢厂烧死了,姑娘让她妈妈用杀虫剂给药死了,而女人...穿着花裙子上吊了...
万俟离从陈修城腿上坐起来,胡晴雪之前的故事铺垫有点长他听的有些昏昏欲睡,可转折竟是这么离奇,所以她口中的‘鬼’就是何芷茹吗?
☆、第六十六章 鬼泣
六十六
在往后的录音里他们得知胡晴雪和杨凌最终是在老太太家度过了惶恐不安的一晚,她们也试着问何家的详细情况可老太太的儿子支支吾吾的不肯细说,寄人篱下不敢逾越她们只好在第二天一早就坐着进城的三轮车离开了。
这件事让她们心里腻歪极了所以回去后谁也没再提起,谁知一个星期后杨凌突然跑到她家把手机扔给她就蜷进沙发里发抖,胡晴雪觉得很奇怪就拿起手机结果刚看一眼就‘啊!!’了一声跑过去和杨凌抱作一团,手机跌落在地板屏幕朝上,里面赫然是张清晰的黑白大头照 --- 那绝对不是记忆中十一二岁漂亮的何芷茹,屏幕里的她面目僵硬眼神直勾嘴角上咧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遗照特有的阴森。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屏幕重新暗下去,‘叮咚’这次是胡晴雪的手机响了,朋友圈:我的近照喜欢吗?我很想你们。 —— 住在火柴盒里。
近照,可屏幕上的女孩最多十五六...对啊,如果那时候她已经死了可不就是近照吗?
她们害怕极了就把事情原本的告诉了自己的老公,也找了一些懂网络的朋友去查这个微信号可最后都一无所获,老公们更倾向于老同学的恶作剧,这让两人十分无奈。
“说到现在也没有受害人我们怎么受理啊,我也觉得是恶作剧呢。”坐累了万俟离暂停了录音去倒水喝,“我并不相信‘鬼’的存在,之前一队接过一个学生玩儿碟仙出事的案子,当时也是神乎其神的,后来查出是几年前一个被强/奸女学生的报复,所以有个词语叫‘人心叵测’啊,而且国外有一项研究证明所谓的‘鬼’其实是一种磁场或者说能量,完全没有思想更不会张牙舞爪,呆呆萌萌地十分可爱。”
陈修城被他清奇的脑回路逗乐了,万俟离递给他一杯水顺便在高挺的鼻梁上啾了一口,只有两个人工作的感觉真不错,“其实要说这个话题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啊,像你经常住在什么坟场啊、荒郊野岭啊、无人村落啊不都是鬼喜欢出没的地方吗?说实话你有没有看见过。”
...为什么他要经常住在那种地方啊。
“呵呵,”陈修城一把将他拉过来坐到自己腿上,“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鬼最怕阳气重的人?像你男人这种光芒万丈的汉子它们躲都来不及吧。”
“你滚哈哈哈,你手电筒啊你还光芒万丈哈哈哈哈...”
“什么手电筒?是太阳,太阳简称是什么知道吗?‘日’啊,专门日你个小鬼,别跑!”
两人在办公室里追了两圈儿权当是休息了,陈修城又往家里打电话问了一下那边的进度,得知红狐他们已经发现了罗敬留下的符号,这在茫茫林海中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信息,现在的任务就是和时间做最后的抗争了,直升机小组已经根据他们发回的坐标准备出发如无意外交火将会在午夜前爆发。
“我们赶快听完吧,看看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 之后我太害怕就删掉了她的微信,就这样又过了近一个月,6月19日我记得那天,我早上刚到单位突然接到杨凌和她老公的电话,她哭叫的很厉害我只听清一句‘她来找我们了’,杨凌在医院,她刚四个月的孩子流产了。
我很自责以为是五一的那件事情刺激了她,她醒过来后我告诉她吴亮出去买午餐了,吴亮是杨凌的爱人自己经营着一家中型的健身房,她左右看看了就让我把手机递过来,我发现她并没有删何芷茹的微信,而微信更新的几张图片竟然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农机厂家属楼,农机厂七八年前就已经倒闭那里已经没有人在住了显得特别残败荒凉,更有一张图片拍的竟是我家曾经的铁门,光线晦暗的楼道里301数字下面一只惨白枯瘦的手五指张开拍在门上。
‘你再看这个’杨凌这次打开的是彩信,这是...杨凌现在的家!还是那只手堪堪堵在防盗门的猫眼处。
万俟离打开笔录里面夹了几张打印的图片,首先看见的就是何芷茹的黑白照,难怪两个女人会被吓到了这上面的人根本就是画了个死人妆啊,残垣断壁的废旧工厂,无人居住玻璃碴满地的灰色居民楼,阴暗的楼道,枯瘦惨白的手...所有的图片基调晦涩而压抑,“这用的是美图秀秀还是PS啊,怎么整出这个调调儿。”
“你看这个手,太纤细这不是像成年女人的。”
图片越看越诡异,而杨凌流产还不止因为这些,因为怀孕她晚上有些尿/频,当她醒来的时候模糊听到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刚睡醒时的脑子反应迟钝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加班的老公回来了就眯着眼睛下床打开卧室门,可没有,客厅里黯黑一片昏黄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着进屋里...‘上面挂着一个人,就在我家的水晶吊灯上,是白花裙子!’当时杨凌心中大骇尖叫一声就想往回跑,可脚下不听使唤踉跄几步就摔倒了肚子刚好撞到地板上。
可事情远没有结束,杨凌还没从医院出来她的母亲就突发心梗,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便去世了,120车上的医生从老人紧攥的手中取出了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同样的黑白色调同样僵笑的表情,而杨母之前从未有过心脏方面的疾病!
万俟离听着录音的同时陈修城已经将笔录看了一遍,继杨家之后胡晴雪也没逃过何家的噩梦,胡母在杨母身故后精神一直不好,晚上散步回来时竟然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摔断了腿,而让人惊恐的是老人坚称看到了一个人---何芷茹的母亲王燕玲,也是杨母去世时手中照片上的女人。
胡家住在三楼,楼道里装着感应灯,可那天胡母走到二楼和三中间时上面的灯却没亮起来,老人正想再咳嗽一声上面黑暗的楼梯拐角处忽然探出一个披着长发的人头,就着楼下的余光那个人冲她咧开嘴,“啊!!”老人尖叫一声本能的后退直接滚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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