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口婆心说了半天,你也是不打算听我的劝告了?真遗憾....”陈至荣摇了摇头,“不过,好在我早有准备......解决麻烦的办法还有很多.....”
罗修警觉地挺直了身子,目光灼然,凛冽地说道:“陈叔,我一向敬重您。但是,我也有我的底限。你不准动方亦淅,一个手指头都不许碰他!不然的话,别怪我和你翻脸!”
“我是吓大的嘛?!”陈至荣嗤之以鼻,平淡地开口:“我还真有些兴趣看看你怎么和我翻脸?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可以翻个脸给我瞧瞧啊。”
“你做了什么?”
罗修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先前泛上心头的陈至荣那莫名其妙的表情而引起的焦燥,困惑;一下子鲜明地透着诡异。
“我向来打有准备的仗。”陈至荣笑说:“我知道你做不了让我满意的决定。所以,我替你做了个决定。”
罗修“霍地”愤然起身,带起的风掀翻了面前的茶碗,引来一声叮叮当当的响动——仿佛,凭添了空气中的慌乱分子。
“亦淅在哪儿?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想把他怎么样,就可以把他怎么样。”陈至荣不动声色,很显然罗修情绪的激动让他有了很大的满足感。消瘦的面庞,不测的神色,增加了几分狡诈。
“他在哪儿......”罗修,再一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做你该做的,我请你看场好戏......”
陈至荣放下茶碗,好整以暇的姿态望向怒气冲冲的罗修: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肚子里打着九曲十八弯的歪主意。
罗修的直觉,向他叫嚷着山雨欲来的危险。五内之中,恰似有千百棵藤蔓的枝桠,旁逸斜出地勒住心脏:紧紧的,胀痛;慢慢的,窒息......
有丝丝凉意,从脊背直接往上缓慢漫延着——不多时,便窜入了四肢百骸。陡然,一阵轻颤......
如果,方亦淅落到了陈至荣的手里;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惊魂(中)
方亦淅此时,又是怎样一番经历呢?
可谓是:一言难尽。
可以说,亦淅自从和罗修扯上关系后,两个人一直处于相爱相杀,斩不断理还乱的矛盾状态。
难为知己难为敌,彼此吸引,彼此算计。时间长了,好似小孩子玩捉迷藏的游戏:你有兴趣藏,我就有兴趣陪着你找。相互之间找到了维持兴趣的支点。
只不过,最令人无法预算的是,与日俱增的彼此吸引和依恋。
方亦淅与他斗智,玩心眼儿,是成了习惯的。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听话,因为罗修再三的叮嘱而老老实实地守着家门,等着他回来。
大抵是罗修过于紧张的表现,喋喋不休的叮咛让他产生了无以名之的忐忑吧?!第一次放下了好奇心,任由心中疑窦丛生,还是忍住了要跟踪他去亲眼证实到底和谁见面的想法。
信任,总要有一方先踏出一步。如此,便由我开始努力好了。
方亦淅暗暗给自己鼓劲儿。
为了打发掉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破天荒地没有上网,也没有看电视;而是静静地窝在书房里,拿起一本《百年孤独》翻看着。
多年前已然读过的小说,如今再读仍是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生命的本质,是孤独的。
亦淅读到触动心灵之处,屡屡掩卷叹息。
“叮咚.....”清脆的门铃声传来。
亦淅心里狐疑:罗修是随身携带钥匙,很少有摁门铃;那么,多半的可能除了物业处的人员,就是快递了。
信步走到门厅,打开了房门:外面站着一位正装打扮,斯文带笑的年轻人。
“你找谁?”
亦淅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男子一个来回,确定不是自己见过的物业人员;从穿衣打扮来看,也不会是快递员。
年轻人的笑,挂在脸上,扯都扯不下来。
“您是方先生吧?我是罗医生的学生。我有份论文在罗医生这里,我打了电话给他,他叫我来这里取,说您在家。”
罗修担任大学的课座教授,又亲手带着几个颇为得意的学生,亦淅是知道的;他心下便没有多想。再则,这小伙子又长得很端正,说话文绉绉的;更让人没有了防范之心 ,侧身让年轻人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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