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卫完全可以装作毫不知情,继续着虚情假意的,面和心不和的友谊;但他懒得对着看不起自己的人,装模做样。这番累人累己的功夫,能省则省吧。还有,从另一方面想,他也不愿给亦淅和罗修碰面的机会。
这种事,第一回发生可能是情不自禁;第二回,便可能升级为旧梦重圆了。池卫,不想犯这个险。
大年初六的中午,方亦淅按时返程。池卫,精神抖擞地开车去机场,把想念了多时的人接了回来。
他情绪高昂,问这问那,与平日没有两样。尤其是看到了亦淅,脉脉含情的眉眼,心中那时而冒出的小小不快,也一扫而光了。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重要的是,这个人还留在身边,甘心情愿地陪着自己,已是最大的收获。别为了那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影响了自己的快活才是。
实话来说,池卫的确是个大度之人。个性豪爽的他,凡事也想得开。亦淅呢,也是实实在在地小别几日后,深刻地体验了一把牵肠挂肚的思念。那,眼角眉梢,尽是蕴藏着挡也挡不住的浓情,和爱意;池卫又不是盲人,自是看得分明。
至少,他能够肯定:现在的方亦淅,心里看重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个琵琶别抱的罗修。
☆、第一〇五章 连环套(二)
分离数日,小别胜新婚。
池卫面上显得淡淡的,很是平静;但眼内炽热的火焰,马不停蹄地忙前忙后,还是多多少少泄露了这些天来浓烈的思念之情。
方亦淅的心内,被幸福充实得满满的,格外地知足。辗转半生,终是找到了那个冥冥之中苦苦寻觅的,值得一生共度之人。
为了给他接风,趁着保姆阿姨过年回家不在;池卫自己破天荒地亲自下厨,不怕浪费地做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把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君子远庖厨”之语,忘得干干净净。
说是“山珍海味”,绝没有半点夸张之嫌。不说单是螃蟹,分别做了清蒸和香辣两种口味。就是大虾,也是匠心独特地烹制出了咖喱味儿的。最重要的是那道用紫砂锅炖出来的主菜:由野山鸡、蛇、黄膳等等食材,焖制而成的“龙虎斗”。看起来,杀气腾腾;闻起来,香气四溢。据说是大补之食,非平常人所能享受的。
可惜,方亦淅恰恰是个平常人。他一边踌躇着动不了筷子,一边盯着那道菜直冒汗。只要想到那些食材本尊的样子,便已经让人头发根儿倒竖了。亦淅想着,若不是怕染上什么未命名的病毒,估计那个惹事的果子狸都能出现在这里面。不知是哪个人发明了这道菜?吃得上天入地的,也没谁了。
吃到最后,亦淅也没敢尝试那道菜,老实本份地吃着那些家常菜肴。也许真的是因为对面坐的心上人秀色可餐,或是对自己的厨艺实在太过欣赏;池卫倒是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饭后,亦淅去楼上整理行李,将包里从家乡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的土特产拿出来。无疑是母亲腌制、晾晒的各种各样的菜干。他如数家珍地一一摊开,分别包装,收纳。平淡的日子,在这一包一包散发着时光的灰尘与霉变的味道里,变得宁静而悠长。
池卫在厨房里洗好锅碗瓢盆,麻利地回到楼上给亦淅放好了洗澡水,细心地试好了温度;侍候得面面俱到。亦淅泡在按摩浴缸里,出神了半天,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一把“女王”般的待遇。
可是,别忘了古人有:“礼下于人,必有所图”的话。老百姓也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接受了多大的好处,须得履行多大的义务;毛主席他老人家也提醒过我们,要小心敌人的“糖衣炮弹”。走出了浴室的亦淅,周身迷漫着清爽的香味;对着饥肠辘辘,素食了几日的“食肉动物”;只得乖乖把自己供献出去,当然的了,避免不了被拆骨入腹,吃干抹净的下场。
“糖衣”太甜,不留神地贪了嘴;那剩下的“炮弹”,可就没那么容易消受了。
纵然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缠绵;亦淅仍是从细节里,感受到了与以往的一丝丝不同。
尽管池卫还如平日里那般温情款款,但时而使出的强硬,霸凌,用好似把他弄坏的力度,占有着他,贯穿着他。欢爱的过程中,隐隐暴露着点点晦暗不明的不安和焦躁。好像是要在亦淅身上,努力地证明什么;或者说是要留下些什么。
这种彪捍且强横的作风,是罗修才有的特质;换在池卫身上乍现,令亦淅不仅是奇怪,更多的是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吗?自己不在他身边的寥寥数天,有什么让池卫烦心的吗?扰乱了他一向冷静的思维。
方亦淅不及多想——这一秒钟的分神,体内迎来了池卫施予惩罚性的重重的一个深顶:既是痛苦,又爽快地呻吟出声。
“真不听话。这个时候,还不专心?………”池卫,咬着牙,不满意地诘问。遍体的薄汗,不时有一滴一滴的汗珠,掉落在亦淅的皮肤;引起身下人,仿如灼伤一般的热痛感。
方亦淅呜咽一声,脑袋无助地在枕上左右摇摆着。想要逃开这蚀骨的快感,却又无能为力地困于其中,似一只被天敌戏弄的幼兽。汗湿的碎发,黏在额前——凌乱遮掩着一双雾气昭昭的水眸,失去焦距似的朦胧绮媚。
池卫粗重地喘息着,体内好似装上了一台强力马达,不断加重着自己的进攻速度……..
“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嗯?……..说说看,你在想什么?在想谁?…….”池卫,紧盯着亦淅潮红情动的脸,不甘心地追问着。
“不………”
方亦淅难已承受这样的攻击,神思恍然,意识快要散掉了。他微微摇动着身体,乞求着对方能够慢下来。太过于强烈的快感,太直接强势的索取,已经把他逼到濒临崩塌的边缘。
没有听到理想的回答,只是在无声的求饶。池卫的心头,不知怎么地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怒气来得措手不及。他,深瞳一暗,嘴边微翘,冷厉的神色。腰身一挺,发狠地撞击着最脆弱的内壁。犹如一根烧红的铁杵,横行霸道地刺穿着亦淅的身体。
“说话……说,你在想谁?回答我?……..”
“啊!…….”方亦淅,架不住这样的摧残,哭喊着飙出泪来。这是一种酷刑,腹内器官好像被顶得挪了位,疼得要死,也刺激得快要疯了。
他反射似地抓住了池卫的胳膊,央求他缓下身体的动作,哭得凄凄戚戚。
“我……在想你……我想你……想你是不是不高兴……..”
“那,我是谁?”池卫,减缓了力道,依旧是不依不饶地逼问。仿佛亦淅回答得稍微不能令他满意,下一秒便要将人吞食入肚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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