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心下打鼓,却不知自己到底在心虚个什么劲儿,还未想出个一二三四,突然被人扳住下巴扭过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捂着脸的那只手被人挥开,另一只手毫无征兆地覆了上来,抚过他的脸颊。
那手指一点也不细嫩,似乎还带着点薄薄的茧,掠过肌肤时,不可抑止地带来一阵细微颤栗,霎时间所有的血似乎都在往脸上涌,整个人却似被点了穴般,一动也动不了了。
白玉堂愣愣地看着眼前人,月光落在他的面容上,带着异常的执着和认真,白日里的坚毅棱角此刻都被月色变得柔软,如同浸在了水里的暖玉,平静透亮,却折射着曲曲折折的光彩,让人怎么样也看不真切。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暗暗的恼火,水纹轻轻晃动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将一切打乱。
展昭并未看白玉堂的眼睛,他只是盯着他脸上那印记,一手固定着他的下巴,另一手微微用力地擦过他的脸,固执地带着那一丝缠绕心间却无法言说的恼意,一点一点地将那印记抹去。
红色的印记并不多,很快就基本抹得干净,这时候的展昭方才意识到了手下肌肤那异常的热度和颜色,微微一愣,有些迟钝地将目光上移,看见那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月色下如雪清亮。
初夏的夜晚,无人可见的清幽花园里,月色笼罩着一双人影,所有的一切温暖而静谧,带着难以言说的细小情绪,在花木的清香里氤氲发酵,融合成这个夏日里,再难磨灭的记忆。
九、所谓病假
南月宠物店的一天,通常是在牛肉干的叫声中开始的。
比闹钟还准时,早上七点三十分,牛肉干会醒过来,巡视领地一般把宠物店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跑一圈,确认无误之后,在八点钟的时候摇着尾巴挨个儿房间进去跳上床把人蹭醒,再然后就可以从它专用的小门出去溜达溜达,完成生理所需并在附近转过一圈和相识的伙伴儿们打过招呼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家,大约在八点半的时候回到自家饭盆前,甩着尾巴张大嘴,等待着一边打哈欠一边刷牙的南南将今日的早饭拿来,而这个时候长月一般已经在厨房开始做早饭了,如果她心情好,牛肉干还能加个餐,蹭上一个煎鸡蛋。
吃完早饭,牛肉干会将饭盆叼去自己洗干净又放回原处,而长月和南南也会吃完早饭洗完碗并准备好一切,九点整,正式开门营业。
但这规律的生活,是不包括白玉堂的。
虽然这里有特地为他准备的房间,但白玉堂并不常来此处,所以这里的生活规律自然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当窗外花园里传来小曲儿声音的时候,白玉堂还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全然不知身侧睡着的另一人抓着自己仅剩的一个可怜巴巴的被角,一脸郁闷,却偏偏无可奈何。
展昭确实郁闷,他好歹是个伤员,没得到护士妹子的精心照顾就算了,居然还在大夏天的大清早被冻醒,这滋味真是……
缓缓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摸到床头的遥控器将空调关上,展昭转头看向身边兀自睡着的白玉堂,默默地出了一会儿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背后的伤处被包扎得很好,不会影响活动,展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踩着厚厚的白毛地毯走到推拉门边,将帘子轻轻撩起一条缝,朝外看去,只见花园中一个苗条身影正拿着水壶在给花木浇水,那低低的小曲儿声,就是从她这里传来的。
似乎感觉到了展昭的视线,南南回头看来,今日的她规规矩矩地穿着医用的白大褂,褪去了昨夜的浓妆艳抹,素颜清秀,看起来就和刚上大学的妹子没什么两样。她一眼见是展昭,顿时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的,朝他挥了挥手。
展昭也朝她一笑,略一思忖,将帘子落下放好,回头看了白玉堂一眼,走回床边换了衣裳,又去卫生间收拾了一番,出来见白玉堂仍没有醒,便悄悄地走到门边,将帘子小心翼翼地撩起一点,将那推拉门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一闪身钻了出去。
帘子刚刚落下,大床上的白玉堂就睁开了眼,懒洋洋地朝门的方向一瞥,咂咂嘴,在枕头上蹭了蹭,继续睡了。
南南依旧在侍弄花草,展昭走下三层阶梯步入小径,见她一脸的专心致志,不由得笑道:“看不出来,你倒有这个耐心。”
他脚步很轻,南南哼着小曲儿专心浇花,乍然听见声音却也没什么惊讶的表现,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含笑回头瞥了他一眼,道:“万物有灵,花草也不例外,自然应该好好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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