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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向上帝起誓，我的感谢发自内心。”埃德加不紧不慢的回答。

阿拉气极反笑，笑得停不下来。

“你还是有所怀疑，尽管知道我信奉自己的宗教。”埃德加说。

“原本我是说说，但现在我认定你就是在讽刺。”阿拉收敛了笑容，“你要我相信，一个敢于和魔鬼做交易的人，具有不可动摇的信仰。”

“你知道很多。”埃德加说。

阿拉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我们怎么办？他如此重要。”埃德加看着倒在地上的人。

“和我无关，我只是在酒馆喝酒而已。”阿拉扫了一眼说，“酒馆花辣的姑娘，还有一群赌徒，都可以为我作证。”

“所以，我是最可疑的？”埃德加问。

“难道不？”阿拉说，“但是你并不害怕。”

“如果真的如此，我有很多方法脱身，大不了就是准备一场逃亡而已。”埃德加说，“但是这片灰色地带，大概会很危险。”

“不可能。”阿拉摇头说，“就算画眉山庄都化为了尘土，这片区域都不会有任何消亡的风险。”

“你会不会过于自信，就算你是股东之一，没有永远存在的地方。”埃德加说。

“不，有的。”阿拉摇摇头，就像是在嘲笑埃德加的智商，“就像天堂和地狱永恒存在，灰□□域也一样。它们的基石是相同的，都是人类的欲望。”

第21章 天堂

说完后，阿拉转手丢了一块手帕掩盖在死者的脸上。

“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埃德加跟上阿拉的步伐。他提出异议，“但是就我看来，天堂的土壤是美德。”

“我知道，”阿拉说，“所有信仰，都只是一个美化了的欲望而已。”

埃德加无意争辩了，他今天收到的冲击力够多，需要时间来消化。而且潜意识里，他觉得阿拉是对的。

埃德加越来越跟不上阿拉的步伐了，他敏锐的感觉到，阿拉是故意的，他不想让自己有机会跟得上。虽然这么说对埃德加来说太伤自尊，但是事实如此，阿拉也许就是不喜欢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很奇怪。

“阿拉·巴顿，请你站下来，我只需要花费你几分钟的时间。”埃德加停了下来，维持了一下呼吸，大声喊道。

“说。”阿拉很冷漠。

“你恨我吗？”埃德加问。

“你不值得，我只是不喜欢你，”阿拉疑惑的看着他，“你现在才知道？”

埃德加又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有点问题了，一定要检查一下，埃德加按住胸口的位置，竭力保持呼吸均匀。

“你想要为此而责怪我？”阿拉问。

“不，我只是疑惑，”埃德加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

“讨厌一个人没有什么理由，更何况你总是能给我带来巨大的麻烦。”阿拉说。

埃德加无法否认，他低下头，出于尊严，也不想承认。阿拉早就预料到埃德加会这么应对，他讽刺地一笑，离开了。

埃德加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心情复杂的目送着阿拉飞快地离开。彼时，他还不知道，以后这样的场景，他会有无数次的经历。

埃德加又变成了一个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足够糟糕，也没有到让他无所适从的地步。他从来都是那样的一种存在，知道自己的错误，但是不会改正。他继续走在阴暗的小巷中，远离喧嚣和人群。

黑暗，是一切罪恶的避难所。

几位浑身掩盖于斗篷之下的人丛一个很破旧的屋子中走出来，从斗篷的材质来看，绝对不是便宜的料子。埃德加正走到巷口处，看到这一幕，他下意识地躲了起来。天知道这个鬼地方会发生什么，他再也不想遇到上一个那样的变态了。

几个人很警觉，他们脸上带着冰冷的面具。几个人四散走开，看看四周，确定没有问题后又聚集在一起。这时候，从小屋中出来一个人，其他人立刻小跑过去，把他护在中间。

埃德加离路灯有段距离，同样，那一拨人也离路灯不进，所以他们都没有看到对方。等到其他人全部离开，埃德加才走出来。

他皱皱眉头，显然，那伙人有问题。埃德加马上把他们和上一个人联系到一起，这间小屋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埃德加蹲下来，摸了摸土地，似乎有一点点鲜血的痕迹。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很诡异，埃德加看看黑衣人走出的屋子，两层的小阁楼，虽然很破旧，但是隔音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一定有问题，这栋阁楼里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此时此刻，如果是位合格的绅士，或是有胆量的人，都应该上去看看。

但是他是埃德加，所以他想了想后，还是离开了。埃德加必须要承认，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可能的确是个懦夫。但是他未必有第二次勇气去经历什么搏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