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谢谢你啰,彰。多谢你的鸡婆。」要死都不承认。
彰不禁叹气。
「啊啊,反正是我笨。跟这么不受教的人搞在一起四、五年……」
「彰,电车来了。」
要不想再继续面对彰的质疑,所以趁电车一进站便立即挤进车厢。在满满是人的车厢内,要不断地跟彰聊着剑道的话题,直到下车为止都没再让彰提到雅之的事。
彰比要早两站下车,要对先下车的彰挥挥手,没多久,他也到站了。
被人群推着前进的要,突然听见手机的声音。要走到大圆柱边,将手机拿出书包。现在要的手机来电显示几乎都是雅之。偶尔父亲会临时出差不回家以手机联络他,不过大概一个月才一、两次。
果然是雅之。
『你现在人在外面?今天你要打工啊?』
「……嗯。」
刚刚彰的话还在要的脑中盘旋,导致他回答不甚流畅。雅之当然人在外面,刚刚才跟他在车站分开。他说他现在人在车站。
『我今天想见你。可以过去你那边吗。』
「啊,今天不方便。」
心中已经发慌的要,没多加思索就回绝雅之的要求。今天不是见面的好时机。明天有英文小考还有一堆数学作业。一旦跟雅之见面一定会上床。这对要的身体造成负担,所以每次做完要都会睡好一阵子。如果太晚回家,今天一定会万劫不复。
「待会跟打工的人约好一起吃饭。」
『是喔。那就算了。』
雅之以遗憾的语气回答要。他是不会说出为难要的话的人。
『星期六呢。我想早上过去找你。我们可以先看场电影,吃顿中餐,然后到我家。……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过夜。我爸妈不会说话的。他们答应了。』
「要在你房间做?那不好吧?被你爸妈发现怎么办。」
『我想压低音量应该就没问题了呢。还是说太勉强你了呢。你最近变得好敏感。』
「雅之!」
『我也真糟糕。最近一有空就会想着你。薰。一到学校又会见到跟你一样脸蛋的学长,因缘际会我必须跟他面对面说话。一直到刚刚我都跟要学长在一起。我想你该找机会跟你哥见个面。你们的气质不像,不过长相可是一样的。』
要边在心中大喊『那是当然的。』边听雅之说话。
『啊,我的电车到了。我先挂电话了。星期六的约会之后我会再跟你说。』
电话挂掉后,有好一段时间要还是靠在柱子边。
事态发展愈加复杂了。要已经厌烦要不断地担心受怕、东想西想。一开始是维护自尊心、像是玩笑般的谎。要想说只限于出租公寓的恋情应该不会不方便,根本不必在意是说谎还是事实。
一般人哪会轻易相信双胞胎这种说法。可是遇上雅之这种诚实又直肠子的家伙,他就是不懂得该怀疑别人的说词。
要开始害怕谎话的发展。明知一定会有被拆穿的一天,现在的自己却为了拖时间而不断地编织更多的谎言来延续谎话的生命。这仅仅是延后崩毁的瞬间。要好怕面对崩毁。干脆就让「薰」消失吧。要不是没这么想过,可是他不愿意失去雅之。要不就是让雅之喜欢上「要」。不过怎么想都不可能。在学校的要不但不可爱还不甚好相处。说穿了就是单纯的好学生。
要终于离开柱子。
〈还是早点罢手。〉
聪明到令人憎恨的彰促使要不得不往前走。
要会想避开彰是因为他看透一切。一旦被人指责痛处,特别是事实时,人都会特别不高兴。更何况是对要瞭若指掌的彰,他说的话特别痛。
要想到彰的其他发言。
〈作者的责任就是让故事有始有终。一旦故事开始,就必定要有结局。结尾非得要由作者来收拾。不论是多么不合理的结局,只要是作者决定的,读者就必须照单全收。如果不能让故事好好结束,这就是作者的失职。〉
这席话让要陷入深思。
意思是一旦说了谎,就非得由始作俑者收拾善后吧。
今年的『青兰祭』确定在十月底举行。换言之,今年是俗称的文化祭。青兰学园的传统是由体育祭跟文化祭每隔一年交互举办。对于九月份才新上任的学生会干部们来说,这是第一项大挑战。每天放学后,学生会不断地进行会议,干部都有各自该负责的工作。雅之也因为学园祭的关系,这几天根本没法子绕道过去到薰那边。如果事情没办好,周末也是要被迫到学校赶工。
「已经整整一星期没见到面了哪。」
看着贴在学生会墙壁上的月历,雅之不禁发牢骚。
跟薰好好的约会已经是上周末的事了。上周末薰到雅之家过夜,整晚两人浓情密意地不断确认彼此的爱意。那时,雅之有先告诉薰下星期要忙学园祭的事情,所以没办法见面。薰没有多加抗议,以理所当然的态度静静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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