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含盯着他似真似假地道:“那就人情债肉偿吧。”
西青嘟哝着嘴道:“我才没这么便宜!钱不够就吃霸王餐,反正你是黑道太子爷,谁敢拿你怎么样!”气势立马就强了,大摇大摆地向内里走去。
他们吃的是法餐,晚餐还未送上来,穆含请他到钢琴边上,行了个法国绅士的礼仪,“能请你弹奏一曲么?”
“弹什么曲子?”
“莫扎特的《D大调钢琴奏鸣曲》。”
西青下意识地就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擅长弹这首,又想想以这人的势力,想查什么查不到?“这需要两个人一起弹。”
穆含牵着他来到钢琴边,两人对视了眼,指间跳动,优雅、轻松的音符弥漫开来。仿佛春日午后的阳光,柔柔的照射下来,有种能抚慰人心的力量。
西青想到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弹钢琴的场景,那时的月光总是那么皎洁,白色的窗帘在夜风里飞舞,他的手小小的,妈妈的手柔柔的,在黑白琴键上谱出温馨的乐章。
有多久,没有见到妈妈了?明明他们都还生活在这个世上,却有种阴阳相隔的悲凉。
他的思绪被一阵巨大的声响打断,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服务员装的人,满身鲜血地躺在地上,外面的枪声不绝于耳,里面的男子仍旧优雅从容的弹着曲子。
不会儿几个保镖押着个黑西装的人进来,见穆含止了琴声,才开口道:“老大,内鬼揪出来了。”
西青看见穆含走到那内鬼面前,用鞋尖勾起他的下巴,“你有什么话可说?”
男人似很惧怕他那双略带女气的眼睛,扭着头不肯说话。
“按道上的规矩,出卖上头的人,割舌挖眼,挑断手足,任其自生自灭,你想清楚了。”
内鬼依旧咬着牙不吭声。
穆含转过身,淡淡地道:“处决了吧。”
男人被带了出去,接着便传来枪响。而此时穆含已经重要坐到钢琴前,修长的五指搭在洁白的琴键上,似乎刚才这五指并没有沾染上人命。
D大调的琴鸣曲给人种沉静温和的感觉,仿佛诸神降临,给人以憧憬与希望,可事实上,奏出这么美音乐的,却是这么个沾满血腥的恶魔。
他从容自若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打了个响指,便有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奉上精心烹制的牛排。
门口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仿佛刚才的血迹完全不存在。
穆含握着西青的肩膀将他引到餐桌前,替他铺好餐巾、切好牛排、倒上红酒,优雅得体地向他举杯。袖口上的翡翠袖扣在烛光下流光溢彩,端得“环佩如水襟如月”,他笑容温文尔雅,风流自赏,便是古代王孙公子也不过如此。
西青机械地端起酒杯,然后用叉子叉起牛排,味如嚼蜡。
穆含声音清冶,谈吐优雅,可他已经听不见这人在说些什么。
用完晚餐,穆含送他回学校,车子扬尘而去后,西青终于忍不住抱着垃圾筒呕吐起来。舍友说:“喂,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搁平时西青会立马炸毛起来,此时却只是无力的摇摇头。
“你手机都响半天了,不想接就关机吧。”
西青掏出手机,见是慕西的电话,才想起今晚约好的一起录歌。慕西听他声音无精打采的很担心,“真的没事儿么?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虽然帮不上忙,还可以做个听众。”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关切,令西青的心安定了不少。他出了寝室,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与穆含相识的经过说了遍,“我有点害怕,一个人怎么能复杂成这样?明明一幅温和谦逊、矜贵斯文的模样,一转眼却又变成恶魔,从满地血腥里走过,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慕西沉了沉道:“或许他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血腥之于他,不过像音乐之于你我,再熟悉不过了。”
西青摇摇头,“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那样的人我招惹不起,可我要怎么回绝他?你帮我想想办法。”
慕西顿了顿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的枪口从来都没有指向你,你是在他背后的人,他对你足够重视和坦诚,才让你见识到今晚的一切。”
“我不想了解他,我只想躲开他。”舒堰说得不错,依穆含这样财力势力的人,就是晏昀的父亲见了,都要恭敬地叫声“穆少”。何况已经败落的西家?母亲整日只知道周旋与牌局和美容院之间,父亲流连于各种网红嫩模,绯闻不绝于耳,倘若穆含真想对自己做什么,他又拿什么来保护自己?
电话那端慕西也沉默了会儿,继而苦笑着道:“招惹他的是你,要避开他的也是你,倒教我……给你支什么招才好?”
西青知道自己是有点无节操,可若是早知道他是这种身份,打死也不去招惹啊,闷闷地道:“我看我还是交个男朋友吧。”
慕西的声音提高了,“嗯?”
“虽然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未必看得上我,但还是有备无患。他肯定不会放下|身段去跟别人抢东西。”
慕西很不赞同,“怎么能随便交朋友?况且你也说人家未必是看上你,他那种身份的人,想爬上他床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若不愿意直接拒绝便是。”
“说得也是。”
慕西安抚道:“好啦,你也别想太多,我们来录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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