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麦色皮肤,大波浪长发,妖艳的妆容,色彩斑斓的紧身长裙,原来这个“贝蒂”是个身材高大肌肉健硕但是自以为是娇美女子的性倒错者啊!难怪自己分到的是另一个名字。赫伯特即使受后遗症的拖累,比以前消瘦了不少,肌肉的形状和骨架还是在的,伪装这么个天生便该抡着巨斧眨眼间便可打死几头熊却非要拈着缝衣针大喘气的人,还是比莱奈尔有“天资”多了。
“天资”……莱奈尔琢磨着伊薇特使用的这个词,内心又是一阵狂笑。
伊薇特确如她自己所说,是一个不怎么用心钻研的法师;倒是在些普通法师瞧不上的技艺上,有着远超其他同行的造诣。
她喜欢研究世上各种动植物,并利用它们的一些特点,制造出些精巧的小玩意儿,无论是生活中还是战场上,都能起到出人意料的大效果。
这次给他们做的伪装,正是伊薇特的拿手好戏;当初诸神之战时她尚且年幼,依靠这伪装的方法硬生生骗得敌对阵营把她认作了同阵营的龙,三番五次地逃出了对方的埋伏。如今时日俞久,她甚至有着连精通生命法术的法师也靠这伪装瞒过去的自信。
“放心,奥里吉纳尔是绝对不可能看出这些不是你们身体的部分的,无论怎么看都绝对真实,只要不用我给你们的这瓶溶液搓洗,哪怕你们死了这些也不会褪色脱落,保证与自己的肉`体无异。”
对方并非维希特里斯的属下——这自然是废话——那当然是和维希特里斯有着很大的利益往来。可经过询问,她竟然不是为了生意上的关系才帮维希特里斯的忙。
“那是为了什么呢?”
“这可是我和维希特里斯的秘密,你打听了做什么?”
“我很好奇,什么代价才能请动你这么厉害的精灵帮忙?等我知道了我也好请动个精灵,不用你这么厉害的,能在关键时刻救我和赫伯特一命就值得了。”
“呵呵,你想得挺美的。”伊薇特回答,“告诉你倒是无妨,我要他们替我找一个一直在躲着我的精灵。无论是北方的雪原,还是南海的群礁暗流,只要是能想到的地方,他们都要尽一切可能抵达,为我送去对友人的问候和督促。”
……还真是相当大的代价。特别是在听说维希特里斯家族已经找了足足六代人,有四代都死在跋涉的路上以后。
精灵和龙有着坚定而漫长的盟约,伊薇特并没有在大节上违背它的意思,但细节上给她不喜欢的龙添添堵,她会做得很畅快。
作为群体的一员和作为独立个体时,行为和思考的模式是有着很大区别的。莱奈尔想,假如能够在其中寻找到合理利用的方式,他倒是不妨多尝试一下和精灵打一打这方面的交道。甚至……或许他能与精灵交换到更多作为一个懵懂的人类法师所不知道的知识。他抚摸着脖颈间新戴上的“黑珍珠”挂坠想着。
商队沉默地破开晨雾,向着东南方向的城门走去。
这支队伍阴郁如同黑色长蛇,尤其围绕那具黑色的棺材周围的步行者们,更是带着沉默悲戚的表情,低了头前行。
守门的卫兵们看到这趟队伍都不禁觉得晦气,没有谁喜欢清晨就和送葬队打交道,哪怕对方出城时准备的好处钱不少,也不能洗脱这种接下来一天都会倒霉劲儿缠身的感觉。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卫兵队长呵斥道,“卡玛拉大人的宝物被人盗窃了,可是砍了好大一堆玩忽职守的家伙的脑袋,万一我们把那该死的小偷放走了,下场只会更惨!”
商队停在了城门口,一个个排队走上前去接受检查;与此同时,商队的行李也被一件件打开,翻得乱糟糟的,确定其中没有走私夹带和人员藏匿后才被放行。
维希特里斯站在卫兵队长身边,笑容谦和可亲地递上了印着莎法儿徽记的文书和装着过关费的袋子——当然袋子里还有些额外的酒水钱,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队长却皱着眉,没有如往常一样接下,只是严肃地扶剑挺了挺身,“公务为重,会长先生怕是得多等一段时间了;那个棺材也打开来看看!”
维希特里斯并不着急,反手把东西给了一边眼睛直盯着袋子简直要喷火的小卫兵,后者检查完文书后恭敬递回,开开心心地收了袋子,对着一身丧服的商队瞬间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理所当然的,卫兵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远在卡玛拉的行宫中,三条龙各自惬意地享受着仆役的侍奉,看着巨大的镜子中通过法术转播的城门全景。
“这个徽记……对方是莎法儿的人啊。”
“她领地太靠北,人口繁殖得又快,每年都要从南边进口大宗粮食的。”
“放着这么一群人在外跑,她不是会少掉很多仆人吗?那从一开始就该控制人口,何必多此一举呢?”
“确实,她为了维护这群添麻烦比用处大多了的人类很是费了心的。”
“大概她独特的爱好就是养着这群连喂饱自己都需要主人操心的无能人类吧。”
诽谤了一番莎法儿后,三条龙又陷入了沉默的安宁之中。龙之间能聊的内容并不算少,但由于时间太多,聊天间的真空期相对人类而言就相当的长。好在他们早已适应了这种宾主无言独有的和谐,倒不显得气氛凝滞。
“这支商队没有问题,每个人都是确实登记在册的成员,都在这条商路上走过不止一次,前后都对得上号。”卡玛拉最终下了结论。作为以纯粹武力战斗的龙,他对物体体态外貌的特点捕捉和分辨是相当可靠的。
“唯一有疑点的就是那棺材了。他们怎么会恰好在这个时候死了个老成员呢?”
“死的是个胖子,这两人可能藏身在棺材中吗?”
镜子投影出来的结果让他们有点儿失望,棺材平凡无奇,既没有加厚也没有隔间;棺材里也确实是个死人,尸体还很新鲜,口鼻面容上还涂了一层香油掩盖了尸臭,检查的卫兵一点儿也没表现出被熏到的模样。整个过程都很正常。
但奥里吉纳尔心中总有着隐隐约约的疑虑。若是在自己地盘,他早直接把这队人全数杀了干净,平静心情;若是在赫库兰尼姆的地盘,他也可以在对方的“看护”下施用神术,详细地探查对方的心灵。但卡玛拉今日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或者说随着年末的接近他显得格外心烦憋火,奥里吉纳尔并不想在此时引爆对方心底的邪火。
于是他与赫库兰尼姆交换了个眼神。
很好,等这群人把棺材入葬后,慢慢地去调查下因由吧。
莱奈尔没有想到,这个和他素昧平生的皮斯特,无论是死前还是死后都在他的逃跑中发挥了如此大的惑敌作用。
维希特里斯却似心中早有预料,还专门叮嘱挖土的人把棺材埋得不要太深。旁人问他原因,他一脸戚容地说:“皮斯特这家伙虽然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家了,也总得给他个晚上出来寻欢作乐的空子,不然他在里面会憋坏的。”
商队中几个胆小的又气又笑地怪他吓人,对着墓碑连声催促皮斯特要真出来玩的话记得先找会长去;还有些和皮斯特关系亲近的,则拍着墓碑约着下次一起去寻欢作乐;本是庄严肃穆的葬礼,竟莫名其妙地欢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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