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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川可不会觉得心虚，从被自家小妖怪诱惑的那天起他的节操值就跌到了负值，不顾周围人还在看，掰过慕云的脑袋把他嘴角的冰淇淋全舔进自己嘴里，才带着炫耀的神色开口：“反正我不是孤家寡人了，你们这些浪荡的，继续单着吧。”

对全是单身狗的好友们使出暴击，这回受到彻底嘲讽的一群人简直心绞痛。尤其是眼前的两人亲昵到仿佛周围都是空气，舔嘴角就算了，小孩不但没有推开去斥责慕云老流氓，反而凑上去亲得不亦乐乎，那下一秒就地都能搞起来的架势真是亮瞎了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而且这顿饭还是他们结账，花钱看秀恩爱，心碎。

嬉笑吵闹之中，慕云也算是在慕川的好友面前得到了认可，两人的心情都非常愉悦。而就在这一周的周末，慕川干脆带着自家爱人去给爸妈看看。

慕家爸妈合葬在老城区附近的一个墓园，这边环境很好，有山有水环绕，而且有专人负责打理。被慕川牵着来到墓碑前，慕云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虽然不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在照片面前就像真的接受爸妈的审视那样。

“阿云，来给爸妈上香。”慕川还坚持着一直以来的传统，每次祭拜都要上香叩头，跟着他的指导，慕云也端端正正地跪下来，一步步做好，然后对着照片上的人喊“爸爸妈妈”。

对妖怪来说，天地或许就是孕育他们的父母。只是慕云靠慕川的精气才得以化人，就不在乎这些，从他的角度看，慕川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他的一切。而现在，两人十指紧扣，旁边的慕川在低声对爸妈说着最近的生活琐事，而慕云一边听，一边心怀感激。他虽然不懂什么是爸妈，但是如果没有睡在墓穴里的两人，就不会有慕川，更不会有他的存在。

这一声“爸妈”，他喊得心甘情愿。

在墓园里待到天色昏暗，慕川才拉着慕云跟自家爸妈道声再见，然后踏上回家的路。一路上，慕川的情绪有点低落，也许是因为想起了早年和爸妈一起的生活，又或者是可惜爸妈没办法亲眼看到他和慕云在一起。坐在副驾驶的慕云也没有说话，只是略带担忧地看着他，呐呐不知该如何是好。

回家后夜色已深，躺在床上感受身上的重量，慕云一边轻声安慰趴在自己胸口的慕川，一边伸手有些笨拙地抚摸他的脑袋。而稍微打起精神的慕川少有地露出孩子的一面，在他胸口蹭啊蹭，好一会才挪到脖颈处一点点亲吻，濡湿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今晚的两人仿佛角色对调，不过在爱人面前，不需要假装坚强。

“阿云，幸亏我把你买下来了。”回想起当初还觉得花高价买一张被子很不值得，现在慕川觉得就算倾家荡产也会第一时间去买。而慕云感受着脖子温热的舔舐，发出细碎的吟哦，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嗯……有川川……才有阿云……”

的确，没有慕川买下他，这辈子也许就只是一张普通的被子，无知无觉，最后旧了被当做垃圾处理。然而，在慕川下定决心收留他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之后没再听到回答，慕云扭头去看，才发现慕川搭在他肩上睡着了，表情倒是柔和了很多。悄悄亲了一口他的额头，慕云也闭上双眼，享受这份宁静和安逸。

14.

在一起已经是第四年，或者说，是人形之后的第一年。

擅自把买下对方的那天当做生日，慕川暗地里筹划着给慕云来个惊喜。生日那天，他一大早就拉着慕云出门。还傻乎乎不知道发生什么就被带到飞机上，慕云贴在窗口惊奇地看向云海，那种松软的样子和他本体很像，逐渐升空之中，一层层白云懒漫地飘荡，惹得他扯住慕川的手肘发出赞叹。

以前因为生意要飞到各地，然而慕川从没注意过窗外的景象，这次和慕云去旅行，放下了各种繁杂的事务，终于静下心一起观赏蓝天白云。

看似很远，结果在说说笑笑之间就到了目的地。

已经在住的城市看遍了各种风景，但是在新的地方，慕云又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美丽。这个景区不仅有重峦叠嶂，也有悠悠烟水，而因为保护得非常好，在近乎是完全自然的区域散布着各种异兽。慕云兴奋地拖着慕川到处跑，品尝当地的小吃，观赏民俗歌舞，以及和从没见过的动物来个近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