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我可不像你要求这么小。」
「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他邪笑了起来。
鞠水的脸又再次烧起来。
如果小说进行到这个阶段还没有任何煽情戏码的话,读者可能会一脸无趣,然后把小说当香蕉皮一样往后一丢,顺口说了声:当我是清纯小女生啊?路戒兰十分明白这个道理,谈情说爱呢就跟看小说一样,摸摸小手纯聊天的时代已经不存在了,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现代人都是吃重口味的,太清淡反而会招人嫌弃。
「你、你、你干嘛?」
路戒兰从他身上撑起来,瞪大眼睛,似乎对他的话很不认同。都已经互诉衷情,顺理成章到饭店开房间,双双倒在床上,竟然还问出这么不解风情的话?「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什么明不明白?」
「我们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说接吻的下一步是什么?」
「牵手?」
「那是前一步。」
「可是我们怎么没有牵手?」
「没有?」
「没有。」
他气闷,抓起鞠水的手十指交握。「可以了吧?」
「嗯。」可是一脸失望。
「又怎么了?」
「应该是你跟我告白后,我们散步在街上,然后你从后面悄悄牵住我的手,这样子才对。」
「你从哪里学到的知识?」该不会是民初时期的报纸吧?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你到底死多久了?」这么老套的剧情至少有十年了。
「我不知道……」
「算了,改天我再补给你,不过现在我们得继续下一步了。」
他吻上他的唇,不让他有机会发表可怕的民初思想。
欲望如潮水,鞠水感觉他像是一只搁浅的鱼,被海浪一波一波打在身上,卡在在沙滩上动弹不得。他闭起眼睛,十指捉住床单,心里不知是悔恨还是甜蜜,悔恨在于缺乏经验,让他像一个大傻子;甜蜜在于他的第一次献给这个男人,而且他们相爱。
路戒兰的唇舌在鞠水雪白柔韧的胸膛上游移,在他的锁骨、脖子、茱萸上留下湿漉漉的印子,鞠水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为欢爱的味道而战栗。
「你真漂亮……」他扒光鞠水身上仅存的衣服,也不忘将自己扒个一干二净。在昏暗灯光下透着青磷色光芒的鞠水,血液是水做的鞠水,包容一切的鞠水,而这样的鞠水即将被他所拥有,路戒兰不知如何形容他胸口快满溢出来的感动,只能尽其所能用力拥抱着鞠水的身体,希望这样可以和他融为一体。
他吻着鞠水的唇,手探到鞠水青涩的花穴,一切都已蓄势待发。
「唔……」鞠水突然发出近乎窒息的喘息声,手指在路戒兰的后背留下一条条血痕,路戒兰在意乱情迷中顾不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一心一意开发着鞠水生涩的身子。
鞠水慢慢停止挣扎,路戒兰再意乱情迷也觉得不对劲了,刚才还热劲四射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死鱼了?抬眼一看差点没阳萎,身下的人儿已经不是熟悉的鞠水,而是眼神空洞宛如塑胶模特儿的冰冷尸体。他暗自叫糟,符咒不知被他塞到哪去了,情急之下只得抱起尸体朝浴室奔去,在途中还不小心被桌角撞了一下,痛得他国骂飙出口。
三两下把尸体放进浴缸,打开水龙头,嫌水注得不够快,拿起一旁淋浴用的莲蓬头,加入救水行列。
「唔……」塑胶似的身子慢慢在水里软化,头发从发尾到发根慢慢褪回墨绿色,睁开蜂蜜色的眼睛,正好对上路戒兰尚未消退的分身,在亮晃晃的日光灯下无所遁形。欲望在进行的当下这样的状况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在欲望过后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鞠水扭捏地看了路戒兰一眼,嗫嚅地说:「要不冲冲凉水吧?」
路戒兰五味杂陈地看着鞠水,把浸在浴缸里的莲蓬头拉出来,闷闷地问了句:「就这样?」
「嗯。」鞠水也很闷。
一人一鬼就在沉默之中度过所谓的花好月圆之夜。
「路戒兰!」
咬着面包的路戒兰和咬着面包的鞠水同时回头,模样有点狼狈,有点可笑,但是来人可不这么觉得,有一种人他们天生觉得世界上没什么好笑的。他热情地过来打招呼。「你们来玩啊?」
「是啊!周末出来放松一下。」是那个毫无印象的国小同学,叫什么……该死!他又忘了!
霍深河在孩子的耳边道:「来,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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