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收银台上抽烟,清算昨天的帐目,还想着小悦的事儿。小家伙一定还在睡觉,做GM真辛苦!
卫麟觉得自己年长几岁,应该更理智的面对他们之间的问题。他是个敏感的人,知道小悦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不能让他越陷越深,趁现在还不晚,得马上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正在男人思索的工夫手机响了起来:“喂,哪位?”他问道。
“是我啊,麟。”艾楠好象心情很好似的回答。
“听出来了,在忙什么?”他问。
“健身中心,不锻炼会长胖的,要消耗卡路里么。”她一边在跑步机上做有氧运动一边回答。
“你在哪个健身中心?”以前他们都是青鸟的会员,她现在一定在更高级的会所了。
“燕莎这边一个私人会所,教练很不错,你呢,还在青鸟么?”她想起过去两人一起锻炼的时光,露出畅然的笑容!
“一直都在青鸟。”
“哪天我们一起吃饭吧?有家泰国餐厅还不错。”艾楠鼓起勇气说道,她怕男人推托或者干脆拒绝。
“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卫麟答应了,恍惚的感觉到她很寂寞。
“再见!”她收了线,绽开笑容。这个男人还对自己有感情,也许有机会!她觉得自己很可悲,又很自私!当初头也不回的抛弃了卫麟,现在又对他暗送秋波!可她又有什么办法?生活一团糟,不知道该向谁去求援,首先想到的就是他,那个曾经爱过的男人!
卫麟放下手机,叹了口气。他猛吸了两口烟,拧紧眉头。艾楠的丈夫对她一定不够关怀,有钱人不都这样么!家有娇妻,还在外面寻花问柳。他见过,听过类似事情太多了。她一定也如此,然而这不都是她当初的选择么?可他还是无法置之不理!
晚上七点多,方尔悦来店里找男人。他有些局促不安,见到卫麟脸色不大好,甚至忘记和他打招呼了。
“我们到屋里去吧?”男人对他笑了笑,从库房穿了过去,进到后院。
两人进了屋,坐在床边,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卫麟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烟,递给小悦一支,轻声说:“抽吧?”
小悦接过烟,拿出打火机,点了起来,问道:“有话跟我说?”他低着头,不敢看旁边的男人。
“嗯......阿森和我有个好朋友,是个有名的男模,喜欢男人。两年前,死了,艾滋病感染,性伴传播给他的。小悦......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也许......也许是偶然,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可能有未来。”卫麟说这番话的时候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看方尔悦,明明是为了他好,为什么搞的好像在逃避一样?
小悦叼着烟,将视线慢慢移到窗口,用平淡的语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对吧?”
男人打了个冷战,连忙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不应该陷得太深!尤其是你,还很年轻。以后会遇到好女孩,过普通的生活。”
小悦笑了,转过脸望着他:“不用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其实什么也不算,对么?”这样的藉口很不错,总要给留条退路。有了退路也许就不会太难堪了!但为什么心里会酸酸的?
卫麟盯着他苍白的小脸,动了动嘴唇,吐不出一个字。他伸出手,想摸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却停在半空中。连这样不夹杂欲望的动作都不要有!不能再给小家伙错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们还是朋友。”他干巴巴的说道,无力的垂下了停在半空中的手。
小悦惨淡一笑,说道:“我试试。”他只能尝试一下,能不能把这个男人当成朋友!又或者他们以前不是朋友?不是朋友的话,是什么呢?恋人?!可笑,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称作恋人?
卫麟勉强笑着,这是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一次笑。小悦的坦诚使他感到羞愧,他真是个混蛋!不过趁事情还没有发展到糟糕的地步,及时刹车,对他们都再好不过了!
“我还有事,先回家了,再见!”男孩把烟头拧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
他的背影被男人看在眼里,像一棵迎风摆动的小树般。微微颤抖,尽管动作不大,但卫麟看出来了。
“我送你!”他站起身,走到门边。
“不用了。”方尔悦故意用冷冰冰的口吻说着,推门而出......
一周后的下午,小悦休息。他来到地安门百货商场买东西,家里的日用品,油盐酱醋都是他来采购。老爸总是喝酒,打扑克,几乎不管家里的事。
从地下超市上来,刚想出门回家,忽然被一个人拍了肩膀。
“嗨,小悦。”阿森笑眯眯的对他说。
“阿森哥,你怎么在这儿?”小悦笑着问。
“顺便进来转转,你家就住这附近是吧,卫麟告诉我的。”
“我们一个多星期没联络了。”方尔悦低下头说,本不想告诉阿森,可除了这个男人他还能向谁倾诉?
“啊?为什么?”阿森很意外,把他拉到一边。
“其实我明白,他说我们还是朋友......可是!”男孩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提到此事他就黯然神伤。
“在这说不清楚,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我请你喝咖啡。”阿森想到卫麟那个家伙的死样儿,便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个直的么,还要去招惹这么纯的孩子,真该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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