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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跃一下气氛，那时候我都把百度百科打开了准备把意思念给他听，但我张了张口，没能说出来。

说一句“99”就已经是我做出的最理智的事情，但过分的理智总是伴随着锋利的刀刃，刺着别人，也刺着我。

疼啊。

遍体鳞伤，刀刀锥心。

其实那时候，我们两个，差不多都对对方死心了。

觉得没什么可能了，就听从了家人的安排，都找了女朋友。

不知情的时候还好些，有的时候甚至会忘了有对方这个人存在。

但知道了之后，一切藏于平淡之下的感情，那些原本早已淡去的感情，就会如冷泉一般慢慢涌上心头，以极为强势的姿态宣告它的存在。

原本是最甜蜜的喜欢，这时却成了最苦涩的一句“99”。

他不可能让我笑着祝他和别人99之后，然后再让我解释一遍这句话的意思，

99，长久，天长地久。

太残忍的要求了。

后来就是一阵沉默，我这人最怕冷场，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听他说：“你几年前发给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哪句话，不就是那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手误发错了。”

他说：“可是我第二天问你的时候，你说那是庆祝我们微草夺冠的？”

我说：“啊，是这样吗？哦。怎么了吗？”

其实那时候第二天他问我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这个尴尬的话题揭过去，想藏住自己的心思，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当时胡乱说了些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想了想，艰难地开口，说：“祝你幸福的意思啊。”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出自《越人歌》。

它的最后一句话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翻译过来，大致意思就是，我喜欢你。

大概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喜欢你，代表的就是，祝你幸福。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不想再跟他聊下去，太累了。我本来是想说是“再见”的意思，然后就这么挂了电话，可我终究没能说出口。

如果“喜欢”代表的就是“再见”，那对于我们二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残忍。

我那时候感觉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扎在自己心里的，说一个字，就扎一刀，说出一句“祝你幸福”扎了四刀，比以前的都要深许多，像是要把心脏贯穿了之后，再一寸一寸地碾过骨头，搅动血液，挑开筋骨。

光是那么一句话，一个词四个字而已，就让我疼得我喘不过气。

三十三

后来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候，又说起了这件事，我才终于告诉了他那句话的真正意思。然后我问他，四年前最开始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时候，他发一句“恭喜”，是怎么想的？

他说，他一直都把我设置成特别关注，我一发说说他就看见了。

他说，那句“恭喜”是他在一片空白中找出的唯一比较理智的话。

他说，发出去的时候，手都在抖。

他说，那时候我还强颜欢笑地故作轻松，勉强开玩笑说让他赶紧找一个，他还说我不知道的是，那时候他没回复，是因为当时他的心，可疼了。

为我，也为他。

还好，我们兜兜转转跌跌撞撞地，阴差阳错之下，又在一起了。

三十四

后来王杰希婚宴的请帖就到了我和我对象的手里。

我们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王杰希和新娘子在迎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