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事档案里,徐曼发现关键证人即那位车间主任叫吴明海,八零后,湖北恩施人,但他工作时使用的手机号码处于关机状态,档案里并无其他联系方式。徐曼一见到吴明海身份证住址上‘恩施’两个字,立即想起吴晓兰的老家也在恩施,头脑里现出一线生机,说不定吴晓兰能协助她寻找到关键证人。徐曼立即酝酿出一个计划,只等萧楚男来中山参加完分支机构开业仪式,然后便随同萧楚男一道返回湖北,她要亲自前往恩施寻访本案关键证人。
萧楚男如期莅临。开业仪式后,她在徐曼召集的股东律师会议上讲了话,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就是武汉衡量包括分支机构实行内部公司化经营,是为了充分发挥各个律师的天性禀赋和专业特长,从而为社会提供最好的法律服务。她要求在册律师必须放弃本位主义,形成团队协作的理念和习惯,无论谁找来的客户,案子一定交给最擅长的律师去打。会后萧楚男宴请了分支机构全体工作人员,众人见识了衡量一姐雷霆万钧的工作作风之后,又领略到女汉子千杯不醉的万丈豪情。萧楚男预留了一天时间,讨论徐曼和邱晓明的工作计划,徐曼汇报了行政诉讼案的情况,萧楚男觉得这个案子内存胜诉基因,要求徐曼一定想方设法找到关键证人。此案一旦胜诉,必定会在当地企业界树立起衡量明正的口碑,为常年法律服务业务拓展出广阔通道。
返回武汉之前,萧楚男跟徐曼说:“假如方便,我想见一见上次接送我的田小蕙。你能帮我安排吗?我们一起吃餐饭吧。”
“没问题。男姐。我回来中山后,一直跟她住在一起。只要没有急诊或手术,应该可以安排的。”徐曼说道。
再次见面,萧楚男发现田小蕙面貌焕然一新。印象中,她的一双大眼睛最为深刻,但那时她面容憔悴,表征了难以言状的内心苦楚。徐曼离开武汉时,跟萧楚男说过,田小蕙终于离了婚。萧楚男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离了婚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光彩夺目,见她跟徐曼站在一起,姿态各异却又相得益彰,萧楚男突然觉得这是多么般配的两个城市丽人。那一刻,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隐约判断出徐曼为什么会离开自己,再次返回到中山。而这个胸怀无限宽广的女人,瞬间释放了自己暗藏心底的情愫。她并不为自己感到难过,虽然曾经多次独自嗟叹,终究是暗锁心迹顾影自怜。从田小蕙身上——虽然她并不了解这个女人,萧楚男觉察出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但不是错失良机的失误,而是发生了某种误会。也不是误会了徐曼,而是误会了自己。田小蕙形体上的轻松自如和眼神里的流光溢彩,让萧楚男清清楚楚地看出了自己的粗放经营和筛网心漏,于是她彻底醒悟到,自己并非由于裹足不前才无法走近徐曼,而是徐曼从来就没有在她的世界里存在过。她错了,是她自己弄错了。她对徐曼的那种渴望只不过是一种渴望,或许她需要爱一个人,但这个人不会是徐曼。如果说她爱徐曼的话,那么徐曼不可能毫无知觉,除非这种爱压根就不曾发生过。
第22章 命运的密码
出发去武汉的前一晚,徐曼快十点钟才离开萧楚男住的宾馆,回到家里。洗漱完毕准备早点休息,徐曼躺在床上跟田小蕙说:“这次去武汉,原来只打算回总部述职。现在多了一个案子的事情,刚好关键证人老家是湖北恩施的,我还得去趟恩施找这个人。所以这趟差要多长时间,一下子说不准了。”
“那有什么关系?工作要紧,办完事就回来。我等你,我会想你的。”田小蕙说。
“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小蕙。”
“啥事呀?徐曼,出趟差而已,别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瞧你那个严肃样!”
“我严肃吗?”徐曼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田小蕙看到了。徐曼接着说道:“这次回武汉,我打算约吴晓兰跟萧楚男见个面,介绍她们认识。吴晓兰老家刚好是恩施的,我有可能让吴晓兰跟我一起去趟恩施。”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吃醋吧?”田小蕙说。
“你吃不吃醋,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必须跟你说一声。”徐曼说道。
“徐曼,我是会吃醋的。但只吃你一个人的醋,不会吃别人的醋。我不管你见谁,只要你对我赤胆忠心就行。”
“小蕙,你放心。我不仅对你赤胆忠心,还为你守身如玉。”徐曼信誓旦旦。
“那我就放心了。”田小蕙说,“不过,徐曼。你是不是需要表示一下你的赤胆忠心呢?”田小蕙甩了个眼神给徐曼,那意思你懂的。
“必须的。”徐曼心领神会,“不过,小蕙。明天早晨你先起床弄早餐,让我多睡一会儿才行。”
“哼!瞧你那意思,今晚打算使出浑身解数是不是?”田小蕙问。
“不然呢?”徐曼答。
第二天早晨,田小蕙将徐曼和萧楚男送到中山北站,她们将搭乘G72前往武汉。萧楚男看到徐曼斗志昂扬的姿态,心里十分感慨。因为她发觉,这样的徐曼才是她能够应付自如的伙伴,她跟她不需要踟蹰不前,不需要欲语还羞。从广州南站转乘G72刚上车不久,徐曼就站起来说,“你等着,男姐,我去买两杯热咖啡来。”
“急什么呀?徐曼,等会儿有人来叫卖的。”萧楚男说道。
“不等了,现在就想喝。”说完,徐曼就去找餐饮服务车厢了。
“徐曼,我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分支机构搞起来了。”萧楚男边喝着咖啡边说,“你加入衡量,我可是捡到了宝贝,感觉如虎添翼呀!对了,徐曼,男姐这样说话,你会不会觉得太自夸了?”
“哪里会?明明就是名副其实。男姐何止老虎……简直是超级母老虎。”徐曼还是第一次跟萧楚男开玩笑,“我跟男姐说过,我是你手下的一名战士。有你这样的统帅,在下愿意肝脑涂地。”
“行了,徐曼。跟我表决心咋的?”萧楚男随后问道:“对了,这次回武汉,你告诉吴晓兰了吗?”
“私信给她了。等跟所里汇报完工作,我再打电话给她。男姐,想请你抽个时间,我来安排,一起跟吴晓兰吃餐饭。”徐曼说。
“没问题。你尽管安排。到时告诉我一声就行。”萧楚男一口应承。又说道:“我看下午就不要回所里了,过年你也没回武汉,早点回家看看吧。我也挺累的,想休息一下,明天回所里开个会,然后你就着手案子的事吧。”
“那好。到了武汉我也不跟男姐一起吃午饭了,我直接回家。”徐曼说道。
徐曼回到武汉大学父母家,已经一点多了,家里准备了一桌子菜迎接她的归来。徐曼挺感动的。年前跟父亲通了一次电话,原本为了嘘寒问暖,结果由着自己性子,狠狠伤了两位老人家的心。父母一如既往的慈祥面容,显然对女儿不计前嫌,徐曼不禁对自己那般忤逆感到羞愧。当然,徐曼就是徐曼,羞愧归羞愧,徐曼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该那么态度嚣张言词刻薄。可是每当她尝试某种婉转的方式与父母沟通时,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师出无名,因此还没等尝试就已经放弃了。为此徐曼很是懊恼,心想为什么我就做不到呢?她想不出个名堂,最后丢给自己一个结论:哎,没办法,我不是田小蕙。
父母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何况吃的亏多了,这次见到徐曼,一句话也没有涉及女儿再嫁的问题。但是他们询问了外孙女的情况,觉得这个不犯忌而且理所应当。徐曼回答:“年前我见过娇娇一次,看她挺好的。娇娇不认得我了,过年时我也不方便见她。”
“小曼,我说你这当妈的心够大的!”母亲忍不住数落起徐曼,“亲生女儿跟着后妈,那孩子能有好吗?”
“我有什么办法?”徐曼刚一开口,马上意识到不行、不行,我怎么又这样说话了。于是态度温和地跟母亲解释道:“妈,你不用担心。真的,我都亲眼看到过了。我是在公园里遇到杨广志一家人的,他母亲抱着小的,他妻子领着娇娇,看起来娇娇跟继母,比跟亲生父亲还亲呢。再说了,妈,我现在一个人根本照顾不了娇娇,不管怎么说,我也算回到娇娇身边了,万一她发生什么事,不还有我吗?”
“造孽呀。”母亲发出一声慨叹,“你这婚离的,丢了男人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你了。”
徐曼又一次感觉到情绪曲线的剧烈波动,所幸没等她有所表示,父亲已经发话了:“老婆子,你少说两句吧。你是不是非得让小曼连你也不认了,才算消停?”父亲哪里是劝阻母亲,分明是指桑骂槐火上浇油。然而中华儿女多奇志,徐曼反而峰回路转了。她站起来、走过去,双手抱住母亲说:“如今我上有老下有小,小的不认我了,我可是要把老的抓牢。妈,你肯定不会不认我这个女儿,我知道我爸也不会。我这不给你们两位老人家赔罪来了,是专程的,真的。女儿不孝,女儿自己都有女儿了,还要你们为我操心,心都快操碎了。妈,你说我咋就那么不让你们省心呢?我向你们保证,等啥时候我认回娇娇,就把娇娇带回武汉看望你们。”
徐曼这番真情告白,还真是给了父母巨大安慰。父亲听来特别受用,因为徐曼一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来没跟父母讲过一句像模像样的温情话。“小曼,你不用太在意你妈说的。她是老脑筋,生怕娇娇跟着继母受苦。照你说的情况看,娇娇挺幸运的,这孩子有福气。你也不用心急,自己的女儿丢不了,始终都是自己的。我和你妈年纪大了,瞎操心起不了啥作用,以后你自己的事自己多留心,愿意说呢,就跟我们说说,不愿意说呢,跟我们报个平安就好。”父亲说道。徐曼这才发现,原来跟父母之间和风细雨并不是不可能的。
徐曼跟父母开开心心吃了午饭,然后让他们午休,说自己下午要出去办点事。她拨通了吴晓兰的电话,这是离开吴晓兰后,第一次以通话方式与她联系。
“晓兰,我想见见你,不知道下午你方便不方便?”徐曼说。
“曼姐……”吴晓兰停顿了一下,“来我们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吧,出发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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