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像君一那样的奉献型,只要喜欢的人开心,不在乎自己付出了多少。被君一这样的人喜欢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一种是像我一样的共享型,我们同甘共苦,我要是有栗子吃我喜欢的人也一定会有,我要是身陷囹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救我。
还有一种是自我型。他们是不会管对方爱不爱自己,只要自己想要,那么千方百计也要弄到手。如果自己没有栗子,那么就抢到手。如果自己拥有栗子,他们会牢牢握在手心,你逗得他们高兴了,就赏你一个。
我爹就是遇上了这么一类人。
我爹年少成名,最初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是方氏剑庄的少主,他们一起闯荡江湖,因为不够圆滑一同吃亏,又一起搞事一起成名。他们经历过风风雨雨,从来没有分开过。
方伯伯是我爹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一封口信,我爹甚至能在新婚之夜抛下我娘去救他,是这样从年少起就拥有的真挚友情。
——但也只能到这里了,我爹把方伯伯当做最好的朋友,方伯伯却想上我爹。
这真是是一个男默女泪的被上故事。
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从一开始这就是不一样的感情,我不清楚我爹有没有察觉挚友变异的情愫,或许他看破却不点破,毕竟那是他最好的朋友。或许我爹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方伯伯伪装得那样好。
我从出生起就一直在我爹惊才艳绝的光辉下长大,他仿佛无所不知,海上的鲛人,荒漠的毒蜥,江南浓红杏花点在青石板上,每一个故事都有他和方伯伯的身影,他们仿佛形影不离,要不是我非常肯定我是我爹娘的小孩,我肯定要在我爹的耳濡目染之下变弯——虽然现在也不怎么直就是了。
但每说完一个故事,我爹都会和我娘相视一笑,我爹看向我娘的眼中是温柔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从那时起,我就想,我也要找一个,这样深爱着我,我也深爱着她的婆娘。
这样一想,君一胸脯硬邦邦的,没有软绵绵的大欧派,□□还有一根不该有的东西,甚至比我还魁梧健壮。我居然还喜欢他,想让他做我婆娘,我真是太善良了。
怎么办,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
变故是发生在我七岁那年一个普通的下午,我是娘第一个孩子,又是整个沈家未来的继承人,地位尊贵,几乎受到所有人的宠爱,自然性格顽劣。
那天,我已经忘了我做了什么,我爹罚我在祠堂跪规矩,我歪歪扭扭跪着,昏昏欲睡,我娘突然冲进来,往蒙逼的我怀里塞了一把栗子,在几个牌位下敲一敲,墙面陷进去,居然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暗室。
我在祖宗祠堂跪了这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还有暗室。
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塞进去,我缩手缩脚抱着栗子躲在里面,刚想问怎么了,却被我娘吓了一跳。她一边流眼泪一边嘱咐我千万不要说话,我讷讷点头后,她抱着我亲了亲,擦了把眼泪狠狠将我推到最里面点上穴令我不能动弹。
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暗室外面的墙壁又合拢起来,只有两三个针眼大的小孔透出光亮,我手脚发麻,有些委屈地缩在满是灰尘的暗室里,搞不懂娘究竟在做什么。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我娘。
我在暗室缩了半天,又累又困,最后居然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特别吵嚷的声音吵醒,我睁开眼睛,发现手脚能动了,连忙小心活动活动筋骨。记着我娘的话,我也不敢说话,屏息听了半天外面的声音,依稀听出是走水了。
然后我听见祠堂厚重的门被踹开的声音,一些人骂骂咧咧的粗喘,接着,是我非常熟悉的,每个月都要来我家里做客半个月的,方伯伯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复年长者的宠爱温和,尖锐阴鸷,低沉的:“你大哥的脸怎么了?”
然后是我幼妹带着哭腔,细声细气的:“哥哥染了疹子,不能见风。”
方伯伯冷哼一声,似是还想要追问,门外却又来了一波人,推搡之间我似乎听见我爹的声音,我心下感觉事情不妙,急的要命,却毫无办法。
方伯伯殷切地喊我爹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他那样温柔的声音,像是含着一汪水在低语。我躲在暗室里,听见他对我爹黏黏糊糊的剖白心事,大脑一片空白。
后来的事我就不怎么记得清楚了,好像先是装成我的样子的管家儿子和我的幼妹毒发死了,方伯伯又拿我娘威胁我爹,我爹暴起夺剑将我娘和他自己捅了个对心穿。我一家人全死光了。
方伯伯绝望之下不分敌我全部杀了个干净。将我爹烧成骨灰一口一口吞下去。
我缩在暗室瑟瑟发抖,四肢百骸冰冷冰冷的,整个人都傻了。
最后是胃里烧灼的痛感令我有了些知觉,我摸索到娘塞给我的栗子连皮带壳吞下去,我从未吃过那样酸涩的栗子,非常难吃,难吃得我想哭,于是我就一边嚼一边哭,哭完就睡过去。醒了就发呆,饿了就吃栗子。
最后栗子吃完了,我就傻等着。
我师傅把我拉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傻逼了。
君一的眼眶红了,他看着我,似乎想要摸摸我,被我拍开了,我粗声粗气:“反正我后来报仇了,也算回本。”
“你那时候才七岁,清清……你有多苦啊。我虽然也父母双亡,可从小被谷主收养,吃喝不愁。清清你却……你还那么小,应该是要被宠爱的年纪……”
你看这混蛋,多不会和人聊天,本来我就是想要交个底好继续谈对象,根本不想哭的,他这个人,搞得我现在感觉不哭都对不起他。
于是我就窝在君一怀里哭了一顿,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没有人会心疼,哭泣只是白做工,我又不是傻逼。
哭完了,我问:“你想看看那个混蛋吗?”
君一迟疑着:“他还没死?”
“当然没有,”我冷冷道,“我要让他千倍百倍的偿还我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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