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埥呼了口气,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小公子,说道:“你输了。”小公子没有说话,毓埥见他咳着从台上走下去,捡起地上折扇,走到那女童面前,问她是否有事。又见台下一男子在捡地上碎瓷,口中谩骂不停,直至那公子走过去,拿出一锭银子给他,方才罢休。毓埥明白了。要不是男子手里的瓷器差点砸到女童,赢得可不一定是自己。
小公子重新回到台上,向毓埥抱拳道:“阁下武功高强,我甘拜下风。”林府妇人一见分了胜负,夸道:“少侠英勇,这墨兰就归你所有了。”说罢立即将那墨兰给了毓埥,只想赶紧回府歇息歇息。围观的人群见了结果,也就纷纷作鸟兽散了。此时台上只剩下毓埥和转身欲走的小公子。
“且慢——”毓埥叫住小公子。“阁下还有何事?”小公子转过身来看着毓埥,神色依旧淡然。毓埥见小公子长发凌乱,却依然光彩,手中的折扇从中间破烂开,也仍旧雅致,不禁有些不满。他将那兰草拿到小公子面前,对他说道:“拿去!它应该是你的。”“阁下何出此言?” “我当时气力将尽,你若不救那孩子,我便奈何不了你了。再者,”毓埥顿了顿,说:“我是遖宿人,这兰草带回去也存活不了,还不如——”
“阁下莫要再言。”小公子低头一笑,说道:“这世间的东西那分什么应不应该,冥冥之中自是有天注定的,你既与这兰草有缘,何不带回遖宿,且看其造化如何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打字龟速的我差点写猝死在电脑面前(555)。。。。。。为了我的读者们,我一定要努力呀呀呀呀呀!
☆、护卿周全
恐怕是天意弄人吧。毓埥心想。但就凭着小公子的一句话,他决定将这兰草带回去。毕竟握在他手里的,是一个即将与天意抗争的性命。
之后向天枢王的拜访也很是顺利,将天枢烈酒销往遖宿有利于百姓增收,天枢王自是应允的。不做片刻停留,毓埥已驾马在遖宿的归路上飞驰。想起了之前那小公子,他忽的停了下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把向小公子索要的破烂折扇,打开来细细看着。只见扇上画的是一株兰草,寥寥几笔淡墨,却栩栩如生。扇的右下方盖着一块方形的朱砂印章,印着画者名姓。孟章。毓埥默默念道,心中一动。他重新扬鞭,策马驰骋。又忽的独自大笑,对一旁侍从道了声;“我们果然不虚此行!”
现在毓埥亦仔细打量着孟章。他依旧着墨绿色长衫,模样未改丝毫,只是神色里少了些潇潇洒洒的翩然风采,然眉宇间更添几分逼人英气。毓埥觉得,上天实在是厚待了他,他想要的江山,有望;他日夜思念的人,亦在眼前。
毓埥将寝宫旁的那座空闲府邸赐给了孟章,并谴了许多下人伺候。下人们虽然不解,但无不照办。
离开天璇已三月有余,这天,执明闲来无事,拿着陵光之前寄来的信件到赏花亭翻看,心里正做着再去天璇的打算。不巧,太傅前来有事相奏。执明没有看他,提着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抿了一口之后,才懒懒地问道:“太傅又有何事啊?”“王上,斥候传来消息,今秋天玑的粮产剧减六成,全国百姓陷于饥荒,流民正窜入各国。”“啊?天玑怎么变成这样了?”执明握着小瓷茶杯,看向太傅,接着说:“不过也好,今天玑势力强于他国,日后必生威胁,如今遭了这灾,亦是天意相助我等——”
“王上,这是人为.” “喔?” “臣闻今春天枢商会忽以高价向天玑进购大量动物毛皮以作御寒之用,导致天玑百姓多弃农耕而逐猎事,天玑田地荒废,收成锐减,百姓遭饥荒定往四处流窜,而国内必不得安宁。”执明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是天枢的计谋了,未免太过狠毒。”太傅看着亭前的荷花池,一片衰败枯垂之景,不禁感慨道:“乱世如棋局,大国博弈容不得差错,而输赢就在一念之间。王上,何不先发制人呢?”
执明知道太傅是想劝他一统乱世,可奈何他确实没有谋取天下之志,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叹气道:“先发制人也好,以退为进也罢,这战争中最受伤的,永远是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本王怎么可以踩着无数流血的尸体,去够那虚无的尊贵呢?”太傅见执明心意坚定,也不再相劝,只说道:“王上厚德,心系苍生,微臣惭愧不及,只是眼下天玑陷此等困境,恐怕又有他国要遭难了。”
“此话怎样?” “天玑当务之急必需补充余粮,而国内无论如何不能弥补六成空缺,为今之计只有从别国抢粮了。”“那天玑会对哪国下手呢?”太傅不答反问:“王上,您觉得呢?”执明陷入了思考。他转着茶杯,口中默默地分析着“天玑若要抢粮,必择近而为,我天权还有遖宿距之甚远,且兵力强盛,又倚仗山险,不好进攻。按理来说,天枢既为施计者,应予以报复,但其土地本就贫瘠,就算抢得粮食,也不足以解天玑燃眉之急,所以剩下的,只有——”执明心中猛地一惊,不敢再说下去。
一旁的太傅将头轻点,捻须说道“王上所讲便是老臣所思,天玑有大将军齐之侃坐镇,而天璇老将已故,少将经验不足,两国若交战,胜负不难推测。”但见执明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太傅似有话说。执明心下十分紧张。天璇那人,再受不得伤了。他抓着太傅的袖子,头一次以近乎恳求的语气问道:“ 若从天权各地的粮仓中拨出一些粮食,救济天玑可好?”
而再看太傅,已是满面惊恐。
不出所料地,就在第二天夜里,天璇东面边境的烽火忽地燃起,天玑军队偷袭失败,与天璇军队正面交锋。冲天的火光在猛烈地叫嚣,混杂着兵戎相交的干脆与无情厮杀的呐喊。场面的惨烈直到凌晨才被朝雾所朦胧,齐之侃的军队以破釜沉舟的勇气击败了敌军,之后一路西进,在距天璇中心七十里左右的荒地暂时驻扎下来,抢得的粮食仅够弥补天玑两成左右的空缺,而前方兵力却越发强劲,齐之侃面临进退两难的抉择。
执明的想法当然遭到了天权众大臣的反对,其实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实在是荒唐了些。但是当听到天璇战况的时候,执明还是坐不住了。是啊,记忆中那张苍白的脸,总能让他心疼得放下一切。
对于进退维谷的天玑军来说,天权送来的信件可谓正救人于水火之中。信上大概地写着因昔日天璇有恩于天权,顾今相助,恳请天玑撤兵。齐之侃看着位于信右下角的王印,一直紧锁的愁眉终于舒展开来,他高呼着“天不亡吾国也!” 其他将士亦纷纷高声应和,全军激动不已。随后他们按原路顺利撤兵。
当前去和谈的公孙钤半路折回告知陵光天玑突然撤兵的时候,陵光却一语未发。他独自一人去了佛堂还愿,在佛前静静拜着,一拜就拜了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重装电脑系统时忘了备份,然后我就悲催了。。。这章又重码了一遍,好想哭泣555。。。改了小齐的结局(没有听坏蛋国师建议攻遖宿),实在是不想让双白组最后那么惨555其实我很喜欢他们滴哟!当然当然,包子最爱!!!啦啦啦,说了好多呀。。。嘻嘻 。这个字体不知道用对没,不对的话以后再修改哈。
☆、情深难明
孟章现在有点琢磨不透毓埥了。他本以为毓埥给予自己优厚的待遇是另有图谋的,所以他一直等着毓埥显露出他的真实意图,但从成为人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而自己和身边的人根本没有丝毫变化,除了毓埥又向西征伐了两个外族,拓宽了领地之外,也不曾听闻什么风声,这一切,都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他现在只能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盼着自己的属下快些回来。
正想着,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孟章欣喜,猛地抬头,但在看到来者的那一刻,笑容凝固了。只见毓埥进了门,半靠在旁边的屏风上,面色微醺,正灼灼地盯着自己。夕阳的余晖斜斜洒进房里,洁白的四壁被衬得金红,平添的暖意融进了毓埥高大的背影里。孟章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静。
良久,是毓埥先迈了步子,大步走到孟章面前,孟章这才反应过来,低头鞠躬道:“王上”。
只听毓埥笑着说:“你不用如此拘束。”孟章此时闻到一股醇酒香气,抬头看着毓埥,问道:“王上,你喝酒了?” 毓埥此刻酒意尚未全退,举止也不甚克制,他把手臂搭在孟章肩膀上,身体渐渐倾向孟章,孟章有些不适应,想挣掉肩上的手,却被毓埥锢得更紧,简直无法动弹。毓埥慢慢把头低下来,在靠近孟章的耳侧,轻轻吸了口气,再从鼻里轻轻扑了出来。“天枢的烈酒果然名不虚传,醇香浓烈,”他的声音很低沉,但因为醉酒而显得撩挑,“就像你似的。”
孟章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戏弄,使劲去推毓埥,正巧属下回来,站在门口复命,毓埥便松了他。孟章心中暗叫大事不好,绝不能让毓埥知道自己派人去天枢打探过情况,就赶忙走到门口,对属下使了眼色,说道:“你找我是有何事?我与遖宿王有要事商谈,改日再来罢。”
不料属下并未告辞,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呈上,答道:“卑职无甚大事,只是有一个自称是您朋友的人从天枢境内寄来一封信件,让我务必转交与您。”
孟章知道自己是被出卖了。心下愤怒却不可发作,他接过侍从手里的信件,背对着毓埥,讥笑道:“能让跟了我这么多年的属下叛变,王上手段实在是高明,真真让我佩服。” 毓埥看着孟章的背影,这背影很是瘦削,此刻还气得发颤,叫他好不心疼。将手摆了摆,在示意侍从离开之后,毓埥走过去把门关上,转过身面对孟章,以很清醒的语气说道:“我怕你逃。”
孟章没有觉出那话里意思,仍是生气地嘲笑道:“那依你之见,我永不该回天枢去?” 毓埥见孟章愤然瞪着他,连眼睛都气红了,也不再继续解释下去,而是趁他不留意之际夺了他手中的信,边拆边说:“让本王看看,这信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让各位久等啦!宝宝终于放假了,开心!
下一章估计会有肉喔!哈哈哈。
☆、以欲强之
孟章虽知事情败露,但也不可让毓埥任意作怪,便拼命去抢毓埥手中的信件,奈何毓埥人高马大的,将信举至高处,任凭孟章夺来抢去也尽扑空。孟章倍感吃力,便打算放弃。不料毓埥长臂一张,忽将孟章揽进怀中,另一只手把折叠的信纸一抖,信上字迹悉在眼前。孟章心想完了,可抬眼一看,待看清信上所写后,不觉瞳孔放大,竟有些惊讶。是仲卿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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