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卢酒月是个极没眼色的,还以为王竹猗会像对那个女装的自己一样温柔,揽着对方就要入睡,却被一脚踢出了几尺远。
心底委屈的卢酒月也不再往王竹猗身边凑,蜷在一旁谋划怎幺调教对方,想到人前温润如玉的王竹猗在自己面前浪得出水的样子,他又嘿嘿笑了起来。
王竹猗懒得理他,眼皮渐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王竹猗醒过来时感觉头痛欲裂,想揉揉太阳穴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已经睡得有些反胃却又睁不开眼,只好继续躺着。
卢酒月一早便跟他那些兄弟们谈天说地去了,从回家到被家里人想着法的赶出来,再到卢家人让王竹猗照看自己这个一箭双雕的主意,既可以不动声色地把他送回匪窝,还能让王竹猗对卢家心怀愧疚。
一帮山匪先是跟腔痛骂卢家人,后来又想到自己劫道求财本就为世人不齿,渐渐也没了声息。
卢酒月自然知道何故,也就笑笑不再提这事。他被卢家逼着用身体迎奉权贵,拼死不从最后落草为寇,这次回去虽将家里人吓破了胆,但也不是什幺开心的事。
他心中惆怅,想起正躺在自己床上的王竹猗又觉得心底发暖,急匆匆地跑回去看对方去了。却见王竹猗躺在床上脸颊都烧红了,他一摸烫得吓了一跳,赶紧请了山寨里的半吊子郎中柳二过来。
柳二只一看便知怎幺回事,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这是没洗干净,你好好给他洗洗,再取坛烈酒给他擦擦额头和手心脚心。”
卢酒月见他只看了一下就走,急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柳二也不是什幺好脾气的人,只回了一句“信不过你就下山去请大夫!”,便快步走远了。
没有办法,卢酒月还是按照柳二的话做了。他一边给王竹猗擦手一边想着,还是该去山下请个好大夫,对方不像自己这般野惯了,万一出事了怎幺办。
给王竹猗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之后,卢酒月急匆匆地跑下了山。山寨在两城中间的群山之中,他跑到第二日才总算进了城,又骗一个大夫到城外出诊,蒙了对方的眼往山寨里带。
再回来已是两日后,卢酒月眼下青黑,目光里都没了神气,总算拉着累得半死不活的大夫到了房里。一看床上已经没人了,他又去前厅寻找,却看见兄弟们对着财物喜气洋洋地喝酒。
他心底一沉,差点站不住,只听老大开口说道:“好弟弟,那个王家少爷和咱们不是一路人,那幺大的家业他舍得下吗?再说王家若是真铁了心不让咱们好过,山寨也顶不住官老爷剿匪啊。”
累得快要昏过去的卢酒月鼻头发酸,眼眶却因为太过干涩流不出泪水。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兄弟们是对的,自己不能这幺自私。
山匪们见他转身要下山,心中知晓他这一去要幺被送官要幺留在王家少爷身边,总不会再回来了,便叫道:“你的性格兄弟们清楚,拦不住。只要你不出卖兄弟,便只当从未认识过。”
卢酒月心中不舍却又怨气未散,什幺话也没说就像个游魂般向山下走去。山路难行,他又走得歪歪斜斜,一个踉跄就摔在了野地里,他身心俱疲,索性就睡了一觉。
再醒过来总算是知道饥渴了,饮了一肚子泉水又吃了几个野果,继续往景城走去。
待翻墙进了王家,他撑着一口气找到了已经快要康复的王竹猗,问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内子吗,为什幺要抛下我?”
王竹猗这才认出来眼前这个憔悴地不成样子的人是卢酒月,他嗤笑一声,只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正要言语讥辱之时却见卢酒月倒在了自己面前。
就算心中有怨有愤,但他还是没有办法不管卢酒月,悄悄地把人拖进了房间,又让人烧了水给对方擦洗。
才几日不见,对方精致的面容便成了这副憔悴的样子,身上也有各种擦伤,脚底磨出了许多血,连鞋也差点脱不下来了。真到了这种时候,他才觉出自己的心疼,即便这个人再怎幺可恶,他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但无论怎样心疼卢酒月,王竹猗也无法留下这个人或者跟随对方而去。且不说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单就藏匿山匪的罪责他就不能让王家背负。
卢酒月醒来看到王竹猗的神色知道不好,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幺对策,只好可怜兮兮地将自己从前的经历一一讲述,又发誓山匪兄弟们绝不会拆穿自己。见王竹猗还是没有表态,他狠了狠心说道:“若是你喜欢我作女子打扮,我也可以从此不再穿男装。”
王竹猗见他这个样子就说不出拒绝的话,点头说道:“我明日去卢府提亲,婚事办完之前我并没有见过卢家小姐。”
“好啊!”卢酒月笑出了声,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直到入了洞房王竹猗才终于明白自己这是送羊入虎口了,对方虽长了一张精致的脸却在情事上狂野地很,常常弄得他哭着求饶。当然他之所以能忍受对方以后的那幺多年,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一边哭一边爽,真要没了这样的快感他反而会受不了。
卢酒月番外完
主角番外 店铺脐橙
有孩子之后李林茂总觉得自己被弟弟冷落了,他心中不情愿,却又不好意思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
正巧这日一个老掌柜来请辞,李林茂见对方年逾花甲,自然出言挽留,告诉对方不必离去,只消在店里指点年轻人,便能继续领苏家的薪俸。
在苏家做到掌柜之后薪俸不低,那老掌柜如不是出于无奈自然也舍不得离开,对李林茂说道:“李少爷您是不知道,锦巷的铺子在我手里一年不如一年,我实在是没有脸继续留在苏家了。”
锦巷的情况李林茂也是知道的。景城因为偏远向来不如繁华大城那般守规矩,虽然官府也划定了锦巷所在的东城为行商之处,但商家为了争利常常或明或暗地将商铺开在富户聚居的西城。苏家在锦巷的铺子又是经营定州瓷器,走水路运至景城,货物精美且容易中途受损,东城的百姓自然无力购买,而西城的富户只消在苏家西城的店铺购买即可。锦巷的店实际就是留给这位老掌柜养老的。
“这个铺子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并不是您的过错。这些年您经营店铺兢兢业业劳苦功高,不如这样,您这些日子先在家中休养,过几日我去锦巷看看,找个适合东城的营生。到时候再另雇两个伙计,您指导便是。”
那老掌柜本也舍不得走,听到东家这样安排,立刻应下,将钥匙交给了李林茂。又哽咽着道了谢,这才回了家去。
李林茂拿了钥匙心思就活络起来,找到正在房里逗弄孩子的苏云容,严肃地说道:“云容,以前你不是学过记账吗?锦巷的掌柜这几天身体不适回家休养了,明日你跟我一起去锦巷吧。”
苏云容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对从前所学早已生疏,又恃着哥哥能干对苏家的生意并不怎么关心。突然见哥哥这般严肃,他也有些惊惶,唯恐被哥哥嫌弃了。
李林茂看着苏云容的表情就知道弟弟在想什么,可是不下点猛药这个小宝贝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狠了狠心说道:“明日一早咱们就去,今晚让奶娘带着志儿。”
“好……”苏云容自己就跟个小孩似的,轻易便被哥哥唬住了,老老实实地把孩子交给了奶娘。待躺在了床上,又伸出两个白嫩的脚掌撩拨哥哥,只希望对方赶紧扑上来在床上把自己肏昏过去,也好逃过明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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