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明正拿着一摞资料去找他的老师罗钥,这些资料是他在家门口发现的,都是他父亲当年案子的材料,另外资料袋里还有一颗人类的臼齿,直觉告诉秦明,这就是之前那些案子里被害人和嫌疑人缺失的臼齿。
秦明把资料放到了罗钥的办公桌上,罗钥听了秦明的讲述,又看了看档案袋里的臼齿,说道:“你的连环杀人犯迫不及待地找你了,他在操纵你情绪的过程中已经不满足于现状,他要用你父亲的死来引起你的注意。一个具有传统价值观的人却没有抑制住自己的犯罪欲望,他的心里成因很可能是通过暂时的借口和合理化的理由中和了他杀人的罪恶感。”
秦明皱着眉,说道:“您的意思是,在这个人眼里我才是有罪的,而他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罗钥又翻了翻材料,说道:“这件案子被重新提起,可能意味着这件案子的经办人不止一个,你父亲的渎职罪名可能不成立。”
“看来不管是眼下的案子还是我父亲真正的死因,都要从二十年前他经办的最后一件案子查起了。”
秦明在城郊的一家小餐馆找到了当年被害人王婷婷的母亲,被害人的母亲却说不认识秦颂,当年负责她女儿尸检的法医也不是秦颂,而是樊简。
秦明有些惊讶,因为樊简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是他父亲当年的一个同事。秦明知道樊简现在就住在龙番市敬老院,他没有耽误,直接开车赶了过去。
秦明见到樊简的时候,樊简正在屋子里大把大把地吃药。秦明该环顾了屋子,说道:“长时间照不到阳光屋里就会变得阴暗。人心也是一样。”
樊简放下了手中的药瓶,他回过头认出了秦明:“躲了二十年的人,该来的,还是找来了。”樊简说着指了指桌上的药瓶,继续说道:“我自己是学医的,也知道这些东西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可还是忍不住想试,多少有点安慰。”
秦明走到樊简面前,俯下身看着他,樊简躲开秦明的目光不敢看他。秦明顺势坐在了轮椅旁的床上,说道:“然后就继续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待着?”
“孩子,你父亲当年有我的把柄,他写了我的材料准备检举,可是以后不该跳楼的,该好好活着的。”
“你说这些我都知道,我来这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理由如秦明所料,樊简是为了钱,仅仅是为了钱,当年秦颂发现了这件事而写了检举信,却在检举信递上去的前一晚跳楼自杀了。
秦明站起身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子,说道:“你应该多晒晒太阳多透透气,对身体有好处。”
樊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秦明说道:“还有一件事你或许想知道。”
樊简告诉秦明,他父亲坠楼的那天晚上樊简听到了消息就悄悄到了秦明的家里想要趁着警方没发现拿走那封检举信,但他那天晚上没有找到检举信却在秦明家看到了另一个人,他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男人拿走了检举信,但是那个人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秦明点了点欧,他说了句“谢谢”就准备离开了,走到门口又被樊简叫住。
“如果这是天意,你还会往下查吗?”
秦明没有回头,说道:“比起顺应天意,人跟更擅长编造谎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秦明撑着黑色的打伞走到了他们家老屋的楼下,拐角处秦明站住了,当年他父亲就是坠落在这里,年幼的秦明就是在这里伏在他父亲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往事又浮现在眼前,秦明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黑伞却又想起了林涛,这是他和林涛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林涛给他买的,想着想着,秦明又想起了陪林涛相亲的那天。
秦明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快步离开了这个拐角处,走近了早就没人居住的老楼。
伞尖滴答滴答地往下滴着水,多年无人居住的房子里布满了灰尘和蛛网,秦明伸手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眼前是那条熟悉的走廊。
穿过满是杂物的走廊,秦明走进了他曾经的家,当年一家人就是在这个客厅里为秦明庆祝生日,那天有秦明父母的同事,还有他最好的朋友林涛,可惜林涛不记得他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秦明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秦明走进了卧室,在卧室里发现了两个落满了灰尘的箱子,他在箱子里发现了基本相册,还有他生日那天的录像带。
秦明带着录像带回了家,他把录像带塞进放映机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就,拿起遥控器按亮了电视机。秦明是有些紧张的,他反复地搓着指尖,这是他初次解剖尸体时都不曾有过的。
电视里显示出了画面,父亲调试好了摄像机,大家一起给秦明唱生日歌。秦明看着录像里儿时的自己许下“永远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生日愿望时,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泪水流了满脸,可秦明却笑了,看着画面里温馨的情景,他感到既幸福又难过。
秦明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他觉得有些承受不住,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快进键。画面很快就到了最后,是当年小孩子离桌以后的事,喝的烂醉的几个大人互相说对方酒量差。秦明看到,角落里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招呼他父亲过去。就在那之后不久他父亲就坠楼身亡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大宝,秦明犹豫了一下按下了静音键,现在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第二天一早秦明又去找了当年参加他生日会的王阿姨,王阿姨热情地接待了秦明,像所有长辈一样关心秦明的婚恋状况,问秦明有没有对象。秦明想起了林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
秦明不想继续回答个人问题,赶紧进入正题,王阿姨给他讲了当天的事情,和录像里看到的差不多,还说自己当时喝多了,其他的都记不得了。她看着秦明拿来的照片,说秦明的妈妈当天穿的白色毛衣特别好看。
秦明听说白色毛衣很是惊讶,问道:“您不是色盲?”
“当然不是了!”
秦明掏出手机,说道:“那为什么在这段视频中您会把白色毛巾认成是黄色的?”
“是啊,怎么回事呢。”王阿姨捧着手机看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天我没喝多少,但是就觉得头晕恶心还想吐。当天也没喝多少啊,老罗拦着不让喝,他怎么也不管管老秦!”
“您说哪个老罗?”
“就是罗叔叔,罗钥啊。”
秦明愣住了,他想起了他之前去找罗钥时罗钥对他说的话,他觉得他有必要再去见一次罗钥。秦明想着,就告别了王阿姨。
当晚秦明又到资料室查阅了他父亲当年的尸检报告,一个新的疑团又在他心里生成了。
秦明连续两天没有来上班引起了林涛和大宝的怀疑,大宝说道:“哎,涛涛,你说老秦不会是恋爱了吧!他这么一工作狂竟然连续两天请假,这一点都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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