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见连忙一跃而起,几步奔到庙门口定睛一看,只见庙门外趴着一个青年,衣衫褴褛,泥泞不堪,身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已然昏厥了过去。见此情景,白玉堂赶忙抱起此人,将他安置在庙内火堆旁边。
没想到才抱怨无聊,这么快就来了事情,白玉堂勉强按下心中止不住的兴奋之情,大略查看了下青年的伤势。还好这个人的伤势虽然看上去十分骇人,其实并不严重,多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于是他稍加处理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此人唤醒。
青年被白五爷一推,果然逐渐缓醒了过来,睁开眼四下打量,猛见白玉堂坐在旁边,连忙口称恩公,起身便拜:“恩公在上,请受我一拜,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在下——”
然而话还没说完,青年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就要栽倒,幸好白玉堂手疾眼快,一把捞住他下滑的身子,扶着他慢慢坐下。
“先别说话,你身上有伤,还是先歇歇,有什么事慢慢再说。”
“多谢恩公。”青年闻言大为感动,紧握着白五爷的手哽咽着说,“在下姓鲁名川,小字仲林,江宁府鲁家庄人士,如今身遭横祸,落到如此境地,若非恩公出手搭救,仲林这条性命怕是就保不住了,此恩此德铭记五内,但不知恩公贵姓高名,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报此大恩。”
“不敢不敢,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白玉堂干笑了两声,脑袋让这位鲁川一通拽文搅得大了三圈,连忙抽回手,解下随身的酒葫芦塞进他手里,“别说这么多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先喝两口酒暖暖吧。”
接过酒葫芦,鲁川不由得愈加感激,不死心的盯着五爷追问:“不知恩公大名可否告知在下,在下感激不尽,此恩此情,定当——”
“好了好了,别当了。”见鲁川说着说着又要施礼,白玉堂急忙伸手扶住,生怕他不嫌拗口再来一遍,无奈之下只得报名,“行了,不就是问我叫什么吗,告诉你,我姓白,江湖人称锦毛鼠白玉堂就是我。”
“什么?!你就是陷空岛的锦毛鼠白玉堂!”
鲁川闻言就是一怔,“蹭”的站了起来,剑眉倒竖,虎目圆睁,脸上煞白一片,扭曲着一股憎恨之色,瞪着白玉堂的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攥着酒葫芦的两手青筋暴露,“咯咯”直响,片刻之后,劈手便将酒葫芦冲着白五爷掷了过去,一边挣扎着往前扑一边骂道:“好狗贼,没想到我鲁川才出虎口又入狼窝,你如此假仁假义莫不是想要施恩于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套!你们仗势欺人,害我一家于如此境地,我与你誓不两立,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你——”
鲁川此举太过突然,倒闹得白玉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闪身躲过他掷过来的酒葫芦,还来不及心疼自己仅剩的半葫芦酒,便赶忙抢步上前点了鲁川的穴道,迫使他安静下来。
“鲁川,说起来五爷今天跟你应该是初次见面吧,你我素不相识又何来如此的深仇大恨呢?而且不管怎么说是五爷扶危救困救了你的命,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恩将仇报啊。这样吧,我现在也不用你报什么恩,只要你冷静下来,把事情的始末缘由说个清楚,之后你要打要杀要泄愤要报仇咱们再说,如何?听懂了就眨眨眼。”
说完话白玉堂按耐住火气紧盯着鲁川,见他虽然还保持着一脸的狰狞,眼睛里却已有了犹豫之色,僵持了片刻,终于缓缓的眨巴了两下眼。
于是白玉堂点点头,暗中凝聚了心神,解开他的穴道后立时往后一闪,生怕他又有什么疯狂之举。然而再度出乎意料之外,鲁川的穴道才一解开,整个人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萎靡在地,随即“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白玉堂在毫无准备之下让他的哭声震得两只耳朵嗡嗡直响,反复考虑是不是要把他的穴道再重新封上,最后看他哭得如此悲凄,只得作罢,郁闷的缩到距离他最远的角落里,极力控制自己不把耳朵堵上。
约莫过了有一柱香的时候,鲁川的哭声终于渐渐的低了下来,这才抽抽噎噎的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个鲁川祖籍就在江宁府附近的鲁家庄,家境还算不错,自幼习文练武小有成绩,不幸在几年前家中父母均患上重病,散尽家财也未见起色,日前终于先后去世。现今家中只剩下一个姐姐,姐弟二人难以为继,最终决定进江宁府投奔自幼与鲁小姐定亲的秀才段笙段明贵。不想才进江宁府便遇上一个恶霸,见鲁小姐年轻貌美起了歹心,当下便强抢了去,鲁川一见自是大惊失色,忙叫上段笙前去要人,不成想此恶霸无法无天,居然当街打死段笙,扬长而去。鲁川不肯与他善罢甘休,然而告上江宁府衙才知道,这个恶霸姓卢名骏字子言,正是钻天鼠卢方的外甥。在这小小的江宁府内,有谁不知道陷空岛五义的大名,而卢方身为五义之首,在黑白两道各方面的影响力对于江宁府知府来说都是相当有震慑作用的,正因为如此,当鲁川发现此案的凶嫌居然从卢俊摇身一晃变为自己的时候,连半点犹豫都没有便从江宁府逃了出来,一路颠沛至此。
叙述到这,鲁川不由得又红了眼眶,用手点指着白玉堂恨恨道:“人都说你们陷空岛五义个个顶天立地,行得正坐得端,没料想暗地之中竟也做下这般抢占人妻杀人灭口的下作之事,真真令人不齿。我鲁川落到如此境地千不怨万不怨,只怨自己幼时荒疏武艺,技不如人,如今不但无法手仞仇人,甚至难以自保,实在无话可说。既然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息听尊便,鲁川即便就此身赴黄泉,也定会化为厉鬼,报此血海深仇!只可怜我那苦命的姐姐,现而今下落未明生死未卜,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差错,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双亲啊,我……”
听着鲁川的控诉逐渐由愤恨转为悲凉,骂着骂着又痛哭了起来,白玉堂只觉得气血上涌,脸色煞白,眉头越皱越紧,牙关也越咬越严,全身的骨节“咔咔”直响,猛然间长身而起,一拳砸在庙壁之上,震得整座庙宇微微直晃,檐上的灰尘也扑簌簌的直往下掉,就连痛哭中的鲁川都惊得止住了哭声,震诧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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