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谈笑间,忽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两个人俱是一惊,连忙各整衣衫,正襟危坐,齐齐看向动静的来源。
随着声音的迫近,原来是此间守狱的狱卒,只见他快步走到牢门口,一边开锁一边陪笑道:“不好意思,半个时辰已经过了,魏公子,您看您是不是——啊。”
“啊,这么快。好吧,劳烦这位大哥了。”见狱卒来催,魏简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谢过狱卒,走出牢门。
“卢兄,那我就告辞了,你——多保重。”
言罢深施一礼,魏简之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卢骏一眼,终于硬下心肠,转过身跟随狱卒决然而去,只留下行走间带起的微风,扰乱了几盏烛火的安稳,而在这烛影晃动的阴暗所在,一声若不可闻的叹息却更是显得凄怨悲惨,低迥婉转,仿佛人世间所有的希望,都将彻彻底底的融化在这孤寒之地,再难以重见天日。
18
仿佛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个清透,随着那声悲凉的叹息,白玉堂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整个人就好似突然被雷殛中了似的,从痴怔中猛的惊醒,虽身处这阴森苦寒的深牢大狱,却仍旧是心潮澎湃,汗湿衣襟,胸口更是有如擂鼓一般的鼓胀震动,难以自抑。
无法置信。这是他清醒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却好似投入湖中的石子一样转瞬即逝,反而是随之涌现的一圈圈涟漪,在他的心中被不断放大、扩散,直至渗透全身。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堂忽然间感觉自己很卑鄙,甚至比那种喜于偷窥别人闺房秘事的无耻之徒更加的卑鄙,但同时他却又感觉很熟悉,几乎是于倾刻之间对这两个人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熟悉到感同身受。
干干的咽了口唾沫,白玉堂闭上眼,极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他们是在办案,他们费尽心机埋伏在此本就是为了听取背后之言,他们需要知道实情,他们必须知道实情,他们——
心念倏动,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白玉堂忽然意识到躲藏在暗处探听的人本不止他一个,还有蒋平,也还有展昭!
念及此,白玉堂连忙抬头向上观望,却赫然发现横梁之上早已空空如也,而蒋平也早已在他还傻傻发呆的时候便借着隐蔽的地形,一声不吭的丢下他们离开了,全不顾他与展昭勉强藏匿的这个角落,根本无法在卢骏仍然清醒的状况下抽身而不被发现。
这个时候,一直挡在白玉堂身前的展昭似乎也感觉到身后之人的焦躁,于是稍稍向后倾身,靠着他轻声道:“别急,再等等。”
毫无预警的,白玉堂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清爽气息随着展昭的贴近同时而至,身体上与他相互挨擦的部分也在刹那间变得灼热无比,一种与几日前见展昭沐浴时类似却更为强烈的异样感油然而生,搅得他心绪不宁,思维混乱,恨不能将这个人就此搂到怀里,揉进心中,方才觉得安稳。
于是白玉堂豁然开朗,这个一向自命风流天下我一人的家伙终于意识到,一直以来,他对展昭的种种挑衅、找茬、专注、执着等幼稚行为,原来都只因为一个情字障目而已,原来他这个自以为多情余恨的锦毛鼠其实说穿了,也只不过就是一只愚蠢到极点的笨耗子罢了。
但白玉堂毕竟是白玉堂,对这么一个张扬到放肆的家伙来说,像优柔寡断、心怯气短这种类型的词语是压根儿就不会在他的字典里面出现的。所以当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么接下来的便自然不会是遮遮掩掩的犹豫不决。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考虑到当前的形势,白玉堂倒也掂量得出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是他若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煮熟了的鸭子被送到自己嘴边却连一口都不咬,那他也就不是白玉堂了。
于是借着展昭靠过来的姿势,白玉堂老实不客气的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半压在他身上,更将下巴往他的肩膀上一搭,紧贴着他的面颊耳语道:“不急。五爷只是站得有点累,歇一会儿就好了。”
感觉到白玉堂以一种及其暧昧的姿势贴靠着他,说话时的气息更是直直吹进耳廓以内,展昭不由得浑身僵硬,连脖子都红透了,却又苦于形势而无法挣扎,只得在心中暗恨,咬着牙低声道:“白玉堂,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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