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功成身退
文仲。
臣在。
厚葬吴王。
诺。大王,臣有一事,不得不向大王禀报。
讲。
范蠡携西施已经不辞而别了。
是吗……范蠡走了。
臣是否派人去追?
这是在寡人的意料之中,他已经完成了他的抱负。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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旌旗招展,烟尘漫天,陈兵列阵于吴国城门之下的满营将士,跨马持剑遥望那宏伟的城池建筑,不免卷起了难解的各样心思。然而最是汹涌激荡的还是一句话:他们,回来了!
兵败的不堪,灭国的艰难,臣服的耻辱,为奴的心酸。今天,他们越人定要一并讨还。
跨骑一匹战马横至在大军前列,军师范蠡的目光始终缠绕在同样引领军前的大王身上,望着他古井无波的面部表情,心中翻腾的辨不清是种什么情绪。
以胜利者的姿态,再回到这座盛载了自己平生最大屈辱的所在,大王会是何种心情?但范蠡看了又看,望了又望,却仍旧分辨不出。大王的面色很平静,甚至流转的目光深处,亦空旷得探不出分毫,就好像他这个人根本不在当场一般,空落落得只剩下一具躯壳,走肉行尸。
曾经,范蠡以为他可以体会,甚至可以分担,然而真的事到临头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可能。
大王的痛苦太过锥心,也太过深沉,早已舔骨噬髓如影随形,别的人,皆被隔离在厚厚的屏障之外,根本无从探知,即便是他,也不得触碰。不由自主的,范蠡的思绪远远飘回了越国囚牢,那一夜,也许便是他这辈子能够最接近的窥视到大王内心的一刻了。
那晚大王的确如所言一般与范蠡同住在大牢之内,从他初初入越到入吴为奴,再到历尽千辛万苦回国以后的现在,两个人细细的谈了许久,直谈至大王精神乏累,就那么斜靠在范蠡肩头,逐渐沉入黑甜梦乡。
感觉左肩微微下沉,范蠡稳住身形半偏过头靠在墙上,调整了个较为舒缓的姿势以便大王倚靠,同时小心避免惊扰大王休息。
一切安顿妥当,他本也打算就此休憩片刻,然而阵阵拂绕在颈侧的温热呼吸若有似无,轻轻拨动他起伏的思绪,即便死死阖闭双目,却依然掩不住那副安逸面庞在黑暗中的明亮清晰,一寸寸瓦解他本就不堪一击的坚持,终于移不开目光,如丝般一圈一圈的缠绕着身侧的那个人。
借着烛火微弱的光亮,范蠡抬起右手轻轻拨开遮在大王面前的散乱发丝,然后以指腹细细描摹眼前的轮廓,眉、目、鼻、口,却始终留出寸许距离,不敢切实触碰。他知道,这细如丝线而又宽似鸿沟的差距,便是他穷其一生亦无法逾越的壁垒,深深隔开他们二人,君与臣的安全位置,若执意向前,只会彻底摧毁掉他留在这个人身边仅存的理由,再欺骗不了任何一人,甚至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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