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辰几乎哑口无言。
然而在思考了片刻之后,蒋辰重新镇定起来,他道:“这事儿你说了不算。要是你在国外出了什么问题,我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也不能照顾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监护人……”
顾瑾冷笑一声,道:“您是怕我给别人添麻烦?”
蒋辰含糊着点了点头。
“那我倒要问您,因为我的病,所以您觉得我不应该出国。那么您在让我相亲的时候,有告诉人家我是神经病吗?你有没有告诉过介绍人,我对着父亲的脸射精,强迫你吃我的精液?”
顾瑾的声音冷静到了极致,因而显得冷酷,
“您看,其实您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喜好,想要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和我结婚,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一旦发现我要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就巴不得和我撇清关系,害怕我拖累你……”
一开始听顾瑾说话时,蒋辰只是惊讶和羞耻。而后越听越多,蒋辰克制不住,气得发抖。他双手握成拳,声音哆嗦着:“你……你就这么想我?”
顾瑾盯着他看。
蒋辰在学校里,讲台上,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虽然他对学生要求很严,总是给自己指导的学生挑错。然而他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发过脾气。
作为一名接受过专业训练,看过无数本教育学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的人民教师,蒋辰从来都以最为克制的姿态,对待自己的学生。
在生活中,他也保留着这种态度,克制守礼,显得有些脱离于日常。
曾有人说虽然现在的大学食堂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人,外面的公司员工,学生,还有各种退休了的老人等等,他们都要在食堂中就餐。可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哪一个是大学教授,哪一个是企业人员。
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姿态神情截然不同。
那种人在人群中仍显得孤独,最终表现的不是那么血气方刚,他们充满复杂的情绪克制。
当然,说了这话的人如果看到蒋辰现在这个样子,也一定会大吃一惊。
蒋辰觉得自己把一辈子的怒火都表现在儿子面前,此时的他理智全无,眼眶处有热气升腾上来,好像是怒气自己要从七窍中释放出来一样。
他毫无姿态可言,哆嗦着问:“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父亲?”
看着蒋辰这幅模样,顾瑾非但不觉得后悔或者害怕,反而兴奋了起来。
他轻声说:“有什么错的,劳烦您指出来?”
边说着,边抬起手,摸了摸父亲的脖颈,“我给你的项圈呢?”
蒋辰在气头上,气得连带着脖根处都涌上了血色,便推他的手,却又没推开。
“我给你的项圈呢?”
顾瑾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本来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还在餐厅,外面又有他的相亲对象在等着。蒋辰实在担忧儿子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只好咽下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
“……我怕太明显,戴在脚上了。”
“给我看看。”
“……”
当日蒋辰愤怒且强硬地拒绝,甚至骂了脏字。然而顾瑾更加强硬一些,拒绝无果后,被儿子抱到了偌大的洗手台上,露出脚踝让他观赏。
蒋辰走回餐桌的动作有些别扭。
他的脚踝处被人凶狠地咬了一口,轻微的渗出血。
这点疼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而其中包含着羞辱的意味,却让蒋辰难以忍受。
不过他也无法反抗儿子,手原本是推着顾瑾的肩膀,到最后变成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在顾瑾耳边到吸着冷气。
一般来说,父母在孩子长到一定岁数后,心中都会有矛盾。他们总是希望孩子能留在自己身边,却也希望孩子出去打拼,任其自流。
而蒋辰心中充斥着的矛盾,和一般的父母截然相反。
一方面他想要让儿子搬出去住,这样对两个人都好;而另一方面,他又绝对不想在这种时候让顾瑾出国留学。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两个人重新坐回到了餐桌旁,顾瑾不再像刚才那么冷漠,起码脸上的表情和缓了些。
夏薇的母亲对着顾瑾说:“刚才不是说你出国留学的事情吗?那是一件好事。我和蒋辰老师是在一个大学工作的,他也最清楚现在留过学的人前途最好。上次来我们系应聘讲师的小姑娘,人品和性格都很不错,又是国内顶级大学的博士,到后来也没能成功应聘。就是因为她没有留学的经历。”
蒋辰也听说过这件事,但完全不同意夏薇母亲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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