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向阳笑着应了声:“好。”
在看到郎子文干掉一盘小牛肉又吃了半碗意面一块蛋糕后,米向阳终于有了饥饿感与真实感——他的爱人在离着万米远的遥远国度,他们能通过手机看到对方,却无法触及到那真实的体温,也无法真切地分享到生活的细碎。
原来这就是异地恋的感觉啊,米向阳心说,不知道那些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是半天,我就已经快受不了了。
第二天米向阳就把自己的护照交给了总助:“麻烦了,帮我准备个欧洲签证。”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郎总监那里呢?”总助姐姐淡定地推推眼镜,“欧洲旅游签需要有行程单,您最好确定一下出行日期,得先帮您订机票和酒店。”
“啊,这么麻烦的吗?”米向阳想了想,“最近什么时候有空?你看看日程安排。”
“您这个月工作都排满了,只能七月底,只有五天可以吗?”总助把台历放到米向阳面前,用粉色的记号笔在上面的五个框框间划了一道横线,并画了个爱心。
五天,短是短了点,好过没有吧……七月底去一次,国庆的时候再去一次,到十二月子文就回来了。米向阳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一些,忧郁的表情终于舒展了些,对总助微笑说:“好的,麻烦了。”
郎子文不在的这段日子,尽管他们通过手机软件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米向阳依然觉得度日如年。
家里郎子文留下的气息越来越淡,到后来终于闻不到了,米向阳却固执地不愿清洗更换床单。
晚上他时常辗转难眠,后来只好拿出了郎子文的睡裙抱在怀里,像个变态似的。可他依然睡不太安稳,会半夜醒来,打开手机看郎子文是否有给他留言,告诉他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郎子文那边的课程排得很满,每天都过得异常充实繁忙。
他告诉米向阳,学校教的课非常有用,他学了很多很多东西,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东西变得豁然开朗,觉得受益匪浅。
他说意大利男人热情又亲切,看到他是个美女总是主动要来帮忙,即使后来发现了他是男的,依然宽容且理解地微笑,他感受到被尊重,这让他舒适。
他说意大利菜很好吃,冰淇淋尤其好吃,前段时间吃出了一点点小肚腩,连忙控制了一下,只是不管外面的东西多好吃,还是不如米向阳做的家常小菜。
他说公寓窗外有条河,日落的时候尤其美,即使因为时差不能给米向阳现场直播,他依然拍了许多好看的照片,回头统统发过来。
他说起童瞳,说童瞳这样白嫩可爱的亚洲小帅哥特别受欢迎,好多意大利同志都想搭讪他,请他喝咖啡,约他吃饭,要和他谈恋爱。
“那你呢,他们也想和你谈恋爱吗?”米向阳觉得自己酸溜溜的,却还是忍不住想问。
“我告诉他们我结婚了。”郎子文笑着举起左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素圈,“戴个戒指就没这么多麻烦了,他们来搭讪的时候我就说,我爱我的丈夫。”
米向阳被“丈夫”两个字激得脸热,心中又有些酸楚,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向郎子文求婚,让他戴着自己送的戒指,而不是一个假的幌子。他突然觉得等不到七月底了,只想马上飞到郎子文身边,向他求婚,然后亲吻他,拥抱他……这一刻他怀疑,可能得了皮肤饥渴症的那个人是自己,他渴望郎子文的触碰,渴望到呼吸困难,渴望到心头发痛。
“米米,我好想你啊,每天晚上都梦见你。”手机屏幕里的郎子文柔声说。
“我也想你。”米向阳抽了抽鼻子,娘唧唧地哭了,“我想死你了。”
恋爱脑的米向阳觉得他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现在身在坑中,半年内不可能出去,简直无所适从。
除去每天和郎子文在微信上腻腻歪歪,剩下的时间他只好逼迫自己努力工作,把层层叠叠的思念从脑子里暂时清出。
白天诸事繁忙,专注之下效率也高,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可到了晚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异常难熬,晚饭后米向阳总是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他开始了锻炼,他试着每天更换路线跑步,一旦看到有跳广场舞的队伍就会停下来,傻乎乎地跟在大婶们身后笨拙地舞蹈,全然不顾他人目光。
他在夜色中的城市里溜达,尝试去一些平时懒得去的地方——新开的购物城,江边的步行道,景区边的火锅店,天桥下的夜市摊……他惊讶地发现,一直以为大到恼人的Z市,其实只是那么小。
也许是巧合,又或是因为传说中的水逆……谁知道呢,反正事实就是,这段时间他无意间遇到了很多老熟人。
米向阳在一家烧烤店见到了当服务员的盛勇,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哦,原来他没得艾滋啊。
盛勇瘦了些,看起来变听话了,即使被老板指着脑袋训话也还是低眉顺目的样子,他看到米向阳的时候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阳……啊咳,好久不见。”
“你还钱给你哥了吗?”米向阳并不想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还了两万了,还在还。”盛勇憨憨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点好单就走开了,之后再也没有过来打扰。
米向阳在叶晓萍店里吃饭的时候看到了王科长,他带着个年轻的小职员,也许是今年新招的应届毕业生。他们似乎在接待另一波不知道哪里来的“领导”,依然是觥筹交错你来我往的走套路,那个年轻人一杯一杯地敬着酒,维持着礼貌得体的完美假笑,一如米向阳以前的样子。
在卫生间和科长照面的时候,米向阳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科长瞪着他,似乎半天没认出来。
“小米,你看起来不太一样了,这倒插门女婿当得还挺滋润?”科长酸溜溜地说。
“还好吧,主要我老婆会疼人。”米向阳大言不惭地说,“科长您倒是一点没变。”
科长不知道米向阳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随便打了个哈哈,回到了酒桌上。
还有一次,米向阳跑步路过一个公园,看到坐在公园石凳上的冯一骁,旁边那个叫优子的男孩一如既往穿着可爱的小裙子,正蹲着和一只小贵宾犬玩耍。
冯一骁看到了米向阳,招招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米向阳看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昏暮色暗淡,总觉得才一年没见,冯一骁就老了许多,明明不到三十的年纪,似乎鬓角都白了,衣着也变得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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