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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未来总是无法预知的，除非它已发生。

叶修在昏迷中陷入了回忆。

他回忆起小时候他和叶秋去山洞探险，那时叶秋在洞口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他原本想出去的，但是在深处有什么吸引着他进去，让他不能停止脚步。

他踩着湿/滑的石块，扶着石壁，一点一点的磨蹭进去，里面越来越黑，但适应黑暗的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周围物体黯淡的轮廓。

直到走进最里面，他看见了让他心跳急剧加快的东西，确切的说是一种生物。

对方撑起身子，柔顺的长发滑落下来，最里面的石洞并非封闭的，而是有一面的缺口，直通外面灿烂的阳光和汹涌的海浪。这让他直接看见对方美丽的模样，让他几乎停止了呼吸。

他想起来了，他当时看见了周泽楷。

叶修看着对方，鼓起勇气往前踏了一步，然后……

“你当时为什么揍我？”叶修脱口而出，然后有些搞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随后他感觉身上一重，肌肉的酸疼和手脚都布满了湿/润的液体，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知觉回来了。

叶修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环视周围，他发现这是一个空旷的石洞，头顶上方很高的位置有几个岩缝的开口，洒下的亮光足够照清山洞的一切，叶修发觉这里可能是在海平面之下，因为海浪声似乎是从脑袋顶传来的，而不远处的海水池也是在印证他的说法，想必入口就在底下，这里会在涨潮时被淹没一半以上。

“……你想起来了？”冷不丁的男声吓叶修一跳，叶修转身发现周泽楷靠在石壁边，巨大的鱼尾横在光滑的地面上，表情有些欣喜。

“对，我想起来了，我和我弟弟去山洞探险的时候，我进去看见了你，但你把我打晕了。”叶修指着周泽楷，语气很委屈。

“我没打你。”周泽楷原本期待的目光又黯淡了下来，将头扭到了一边。

“别想骗我，我想起来了绝对是你，不要骗我说是你哥或是你爹，我知道你们人鱼寿命长着呢！”叶修愤愤不平起来，“要不是我弟弟惦记我进去找我，我还指不定能出什么事呢，你那时肯定早跑了，太无情了。”

“你弟弟这么告诉你的？”周泽楷扭头看向叶修，语气很平淡，但夹杂的说不上来的情绪。

“还用他告诉？我醒来了不是在地上而是床/上，还能是你叫的救护车？”叶修冷笑。

“根本不是那样。”周泽楷眉头蹙了起来，叶修有些惊奇，他从未见过对方露出过这种懊恼的表情，看起来他曾经以为人鱼表情匮乏的推断是错误的。

“你怕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又不会怪……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叶修拍手，“我原来问你我们原来见过面没时你不说，是不是因为怕我想起来责怪你？”

“我没有伤害你，绝不会。”周泽楷声音危险的压低，但专注于思考的叶修压根没有听出来。

“我就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那肯定是因为和我失去的那段记忆有关。”叶修毫无察觉的继续说道，“……但是时间有点对不上，要是我觉得你熟悉，那么肯定不止见了你一次，好奇怪……一点也想不起来，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叶修突然抬头问周泽楷。

“不知道。”周泽楷把头扭向一边，似乎有些赌气，看的叶修莫名其妙。

“你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故意失忆的。”叶修皱眉，“而且这下我可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我失忆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周泽楷不说话，看的叶修一阵烦躁，直接站起来快速走到周泽楷身边，“快说啊。”

“别过来！”周泽楷厉声叫道向后躲去，但还是晚了，叶修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一震，然后瞪大眼睛跪倒在地上，周泽楷破天荒没去管叶修，只是在原地待着，满是戒备。

“怎么……”叶修双手撑地，脑袋里一片混乱，记忆的碎片纷纷向他砸过来，刚才眩晕的感觉异常熟悉，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有过一次……

“你是谁？是人类吗？”

“我叫叶修。”

“你要走了？”

“你会死吗？人类的争斗都会流血与死亡，人鱼的也是吧？”

“能把你的鳞片给我吗？”

“我后悔了。”

叶修捂住脑袋，剧烈的疼痛让他呻/吟出声，他挣扎的看向周泽楷，发现对方正等着他，目光异常复杂。

等待疼痛消失后，叶修挣扎的坐起来靠在石壁上，他和周泽楷面对面隔着距离，彼此盯着对方，半天都没发出声音。

“‘鳞片’是什么？”叶修突然开口。

周泽楷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不好，还带着难以察觉的焦躁，“你还是没想起来。”

“没错，但是我很多零碎的记忆。”叶修问，“所以你告诉我，‘鳞片’到底是什么？那是你的东西对不对？”

周泽楷没说话，闭上眼急促呼吸了几下，似是在忍耐什么。

“你不想让我知道。”叶修突然冷静下来，眼神锐利，“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是什么。”

“不是，我不能说。”周泽楷苦恼地说，“这是人鱼的咒语，你发过誓的！”

“我发誓？我发过什么誓？”叶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