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轻拍了几下她后背的衬衣,她仍保持开锁的姿势没有动,直到“叮——”一声,电梯门开了,又是一阵笃笃的脚步声,快要步入电梯里。
她没忍住,回头看了眼,迎上一双淡漠的眸子,对视瞬间,又变为惊愕。
未等下一步反应,她一下又回过头,掰动手里钥匙,门开了,她一步跨进去,又被身后冲上来的力量一把拉住。
“怎么回事?”清亮的音色在夜半里似虫鸣。
她没有回答,仍执意要往里走,拽着她左臂的手拉得更用力了,一下将她往回掰正。
秦予晴抓着她双肩,满眼凌光闪动,楼道灯太明亮了,将安乐青肿的眼、紫红的嘴角、凝着血块的口鼻照得一清二楚。
“到底怎么回事?!”
她摇晃着她,她不答。
“说啊!谁打你了?!”
安乐将头撇向一旁,不敢再看她那双波光粼粼的眸子,抿着嘴唇,不语,她要说什么?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她怕,她不怕自己被打,她怕秦予晴插手进来,怕巨浪越激越烈,那将不是她能控制的局面。
秦予晴掰过她别开的头,也许是一小心触到了伤口,她哧了声,抓着肩部的力道又松开了。
“不说是吧?”
她瞪眼看她,看她躲避的眼神,她讨厌这样僵死的脸,这种一声不吭的态度。
“好……你不说……”
“从来都是……什么都不说,好啊,那最好了。”
“本来就不关我事情,你不说最好,拉倒,你怎么没被打昏过去呢,居然还记得回来,那人怎么不再打用力些?没用!”
她提过地上的塑料袋,转身两步走进电梯,没再看她一眼。
还看什么,她越看,越生气,越气,越想骂她,可开嘴一骂,看到她鼻青脸肿的那样子,她又骂不下去了,那干脆走掉好了,看不见省得烦。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也要被安小姐这憋着一口气的心理要整虐了……QAQ
☆、风扬沙
秦予晴乘电梯下了楼,手提着一袋垃圾,一出楼宇门禁,冬夜的寒气就往她脖颈里钻进来。
真冷啊,要不是在睡前闻到一股嗖味,她早睡觉了,不然还半夜跑出来扔垃圾干嘛,想到手里的垃圾,她又想到刚刚闭口不语的人,心里一股烦闷油然而生,这袋垃圾就是那人之前烧粥后的一些废食材,哪知出去扔垃圾时,又正巧碰上那人一身狼狈回来,她懒得去回忆刚才冲她问话时的情景,那双曾经水润的眼眸,青肿得像个烂桃子,那阴郁的眼神,现在还浮现在她眼前。
她烦躁地跺着步子,到了一个绿垃圾箱边,呼啦一下将手里的垃圾用力砸了进去。
“受够了,在我家乱烧东西,还要我自己扔垃圾。”她喃喃自语,转身准备回楼里,又想起什么,朝一旁的灌木丛走去,一脚踏进绿化带里,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俯身瞧了瞧,啧啧,全空了,暗绿色的猫盆里一颗粮食都没剩,是有多饿?
她起身,思忖着明天来投食时多添点,白花花的路灯照射过来,在水泥地上投影出她的影子,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影子修长得很,身材比例简直堪比国际超模,她停下步子,兀自对着地上的影子凝视着。
这腿,该有一米八吧。
嗯,这腰也不错,腰旁边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人头?
她猛地向身后看去,一道黑影瞬间没入黑暗里,她来不及看清,那人就跑了。
算了,可能是什么小偷,偷吧,她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其他人,更无所谓,她又慢慢踱步回所居住的公寓楼,开了门禁,进电梯,上楼。
楼道里的灯照样亮堂得很,她朝对门那边看了眼,铜制防盗门紧紧闭着,猫眼里黑漆漆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不经意地蹙眉,缓缓走到她自己家门前,掏钥匙,开门,关门,一切平静如常。
厅室里一片漆黑,她也习惯了,习惯了在黑暗里能辨清物体的轮廓,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时也不会磕着碰着,一开始的那两年,她曾在家里装满了日光灯,所有的灯管,用的都是最强的照明材质,她每晚都将灯全部打开,将整间屋子照得雪亮,如同白昼一样,她以为明亮可以抚慰什么。
可事实是,这屋子越亮,她越觉得空虚,越像是白昼,她越感到黑暗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她的心脏、她的一切。
后来,她把那些灯管通通拆了,扔了,砸得粉碎,徒留下一盏幽暗的落地灯,以及卧室和卫浴里的夜灯而已,光明什么的,她不需要。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适应黑暗了。
她走到卧室里,窗户开着,呼呼朝里吹着冷风,阿狗不在,还没回来,天还没亮呢,它喜欢黑夜。
她也是。
她又悄然走到厅室里的那排落地窗边,茫然地看着窗外,绚烂的车流仍在高架桥上不息地流动着,远处的琼楼玉宇斑斓地闪烁着灯光,一切还是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在落地窗前的餐桌旁坐下,斜眼一督,桌上的陶瓷煲还放在那里,里头的粥早已冰凉了,她白天有喝一点,没喝完,而剩下的那些,她也没倒入垃圾袋里顺道一起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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