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伦皱眉:“你这是着凉了,海上风大水凉,上次留下的病根就没好,再犯了病怎么办?”
正说着,黑皮领着弟弟等孩子们进屋了,替众人摆好碗筷,听刘海一直咳嗽,担心不已:“海叔,你怎么咳嗽?今天还能跟我们去么?”
牛眼儿道:“昨天黑皮哥用网子捞了好多皮皮虾啥的,还有鱼,海叔你不来我们拎不动。”
吴宗伦见刘海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忙道:“今天不许去。黑皮带路,鱼虾我去拿,刘海在家休息,牛眼儿在家喂羊。其他人去附近拾柴。”
他是带过兵的人,带小孩也是如此。分配任务时总是条理分明,却也容不得反驳。
这下不但牛眼儿小脸垮下来,刘海也忍不住一脸失望。
黑皮在前头带路,吴宗伦找到了岩洞里放着的几个鱼篓,果然都装得满满的。
这附近打鱼人的很多,像是这样的省事的捕鱼法子几乎不太可能抓到这么多鱼了。这当然都归功于黑皮发现的这个岩洞,吴宗伦不由地左右观察。
从外面看,这里只是海边一处普通的山崖,根本看不出里头还有岩洞。看来这些鱼便是在这处天然渔场里躲过了渔人的捕捞。
吴宗伦见那岩洞黑黝黝的,问黑皮道:“你进去过么?”
黑皮摇头:“没有。反正这里就有鱼,不用去里面。”
黑皮将鱼篓用麻绳挨个栓起来,他自己拎了两个鱼篓,剩下的吴宗伦挑在扁担里,两人正准备结伴一起回家。
黑皮眼尖,指着前面叫道:“干爹!你看!”
岩洞旁的沙滩上横躺着一个人。
两人走近了些,吴宗伦见那人衣服虽然湿透,脸色青紫,却不像是死人,阻了黑皮,自己上前探了探那人鼻息,猜想这人大概是刚刚落水不久,溺水后又被海浪打回了沙滩。
吴宗伦用力按了几下那人腹部,令他哇地一声把水吐了出来,这才发现,那人的下巴到左脸都被火烧过似的,十分可怖。
“孽……缘……”那人眼睛微睁,却没有焦距,嘴里嗫嚅了一句,又昏死过去。
黑皮急了:“糟糕!不会是死了吧?”
吴宗伦见这人虽然面貌可怖,衣饰却十分考究,不像是寻常人。想起之前在刘海面前绝不逞英雄救人的誓言,真想就这么走了算了!
可是黑皮在旁边睁大了眼睛等着,他又想起胡歌,若是胡歌也是这样被冲到了某个地方,也能遇救该有多好?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让黑皮帮忙,将这人背在背上,向蚌壳村走去。黑皮见他把鱼都扔了,有些不舍的回去拿了扁担,多抓了两把鱼在自己的鱼篓里,这才快步跟上吴宗伦的脚步。
吴宗伦觉得把来历不明的人带回家里终归不好,便把人送到了孩子们住的公屋。
因为之前找胡歌商量盖屋事宜时,胡歌曾经特别嘱咐过,要给他多留一间房间,将来他过去看干儿子不想回家了也有个地方落脚,于是花五缺特别嘱咐工匠在大屋里加了一个套间。平时孩子住的地方都绰绰有余,也没人动这房间。所以这间房盖完了便没人住过,但是被褥等物都是全的。
黑皮去拿了草席垫在床上,又去叫刘海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刘海听说有人溺水被吴宗伦救了,忙端着热水过来,和吴宗伦一起将那人身上湿衣服换了,换上干净衣服,又用被褥盖好。
刘海拿着那人湿了的衣物去洗,刚抖落几下,“啪嗒”一声掉落一个黑色的小牌子,他捡起来回屋递给吴宗伦:“吴大哥,这人身上还有块牌子呢!”
吴宗伦见了那牌子脸色都变了。
刘海忙问缘故。
吴宗伦拿过来又细细看了一遍,见这黑玉牌是极品质料,上面毫无装饰,只在正中刻着一个大字:海。
他是做过钦差的人,在京城时虽然没有特意了解过皇室掌故,一些亲王们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前阵子刚刚遇难落水的晋王沈晓海,乃是先帝嫡子,先帝子嗣不多,当年皇后所生的两位嫡子都有御赐的护身玉牌,上面刻了皇子名讳。
这玉牌长什么样,原本吴宗伦也不知道,可是晋王此人喜爱排场,好华服美食,当年还在京城时,自己其实赴过他办的专为新科前三所办的宴会。
席间不但见了晋王,还见了另一位不常出面的宁王。两人的玉牌就挂在腰间,因为太过特殊,想忘记都难!
想到这里,吴宗伦带着侥幸心理端详那人样貌,越看心越凉:
虽然因为受伤毁了部分容貌,可是这人轮廓和完好的半边脸自己确实是认识的,正是晋王!
刚才认不出也不怪他,谁能想到几年前见过的尊贵王爷会变成沙滩上奄奄一息的落水者?
可是刚才干什么要一时心软,救了他?
不说这人是准皇帝燕王的死对头,晋王已被列为叛党,收留他若被发现了便是杀头的罪过。单说他的船队害得胡歌尸骨无存,自己收留他也对不起胡歌。
最讽刺的是,这人现在就住在胡歌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
刘海从来没见过吴宗伦脸上出现过那么阴沉的神色,他有些害怕地拉了拉吴宗伦的衣袖:“吴大哥,出了什么事?这牌子怎么了?你……怎么了?”
吴宗伦勉强笑了笑:“这牌子上的大概是他的名字,给我收着吧。待他醒了我还给他。”
刘海疑惑:“你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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