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我看一下时间,说,初中和高中区别比较大,我想我帮不了你这个忙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哎哎……好吧。女人似乎更遗憾的说。
虽然还没到中秋,但街上早已热闹非凡,大多数是卖灯笼和孔明灯的多。铜鱼路上集中有很多月饼铺子,从外面就可以看见她们制作的全过程。老实讲,有点恶心。那些人似乎没有自知一样,难怪生意一直冷清。我在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的饼铺看了个双蛋黄的月饼,打算回校再吃。
背着吉他的我总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大多是年轻的女生。据说,学校并没有吉他社,就连四大社团之外的舞社也没被学校承认。可学校的晚会上又用他们,真是奇怪的关系。我在心里笑一下就把这抛之脑后。
学校已经放假了,校园又回归寂寥,一如我刚回来的场景。学校给我分配的宿舍是一幢在些年头的五层楼房,在学校停车场的北面,离学生宿舍比较近,当然离小卖部更近。那幢楼我和同学去过,那时不记得是谁提议想打篮球,但随后我们发现唯一的篮球没气了。这时有人想起班主任,男,比较喜欢打篮球,应该有打气筒。于是我们几个女生就去找他借。班主任还很热情的请我们进去参观他的宿舍,当时他说了一句我到现在都没忘的话,他说学校专门设计的,冬暖夏凉。
然而我们向他哭诉,学校也专门设计我们宿舍了吗?简直是夏热冬凉。
后来班主任说了什么我忘了,在他去找东西的时候我们粗略看了一圈,典型的麻雀虽小五脏具全。一个人住正好合适。
可惜班主任找到了他的打气筒却找不到球针,只好把他的篮球借给了我们。再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政治老师手里有一个迷你型的打气筒。
我站在楼下不禁回忆起这件往事,当初的人物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很多人毕业之后都不再联系却说着“保持联系”。我想起了韩,上次不愉快的通话后,我们至今都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她是忙还是在生我气。明天给她发个短信吧,我想,那岚呢?脑海中一个声音不可抗拒的响起。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上楼,学校安排的宿舍在四楼。到达后我只剩喘息的份,什么也不都想想。找出钥匙开门,之前的老师看样子离开有段时间,整个房间无不透着被遗弃的味道。
我放下东西,认命的打扫起来,撕掉若干粘贴在墙上,不知那个年代的报纸,跑了一趟垃圾场才打扫干净。房子空荡荡的,看来我还需要再带一些家具来。我打开窗,宿舍外是一个沙场,上面有若干生了锈的单杠双杠,有几个小孩在那里玩耍。而原本在对面的破旧教师楼已被拆除,学校应该打算新建宿舍楼。再往前一些,是女生宿舍楼,没有选择回家的女生照常晒起自己的衣物。
每年最壮观的时间大概就是“回南天”的时候了,衣物密密麻麻挂满走廊上方。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舍友说,晒了三天了没干反而湿了。
☆、月亮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学生们陆续回校,从球场上突然热闹的声音就能知道。学校安排的晚自习时间从下午六点五十分一直到晚上九点三十五分。而一般外宿的学生回到家已经快十点,是个比较晚的数字了,尤其是冬天,在某些没路灯的街道,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发生过事故,学校一直没改过时间。外宿生们只好带电筒来学校。
而我们大多数内宿生则养成了一个习惯,在下午放学时洗头。有几个原因,一是中午经常停水,二是中午洗头多半牺牲了午睡的时间。三是,晚上没那么热。我这一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天还没黑,月亮已经挂起,几乎圆形的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的圆。高高挂起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银白色,有如白昼一样明亮。我想外宿生们不用担心回家路上光线的问题了。月圆之夜似乎格外伤感,一些记不清的回忆也跟着涌出。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那时的邻居关系大多很好。中秋之夜各家各户都会搬一张小桌子出来,在被月光撒满的街道上摆上水果和月饼,有些人家还会用厚袖子皮当做蜡烛的底坐。而袖子肉就被我们这群小孩瓜分。吃得差不多之时我们就凑在一起玩耍,直到被大人们领回家。那个物资贫乏的年代,简单的事情简单的快乐。
我的课在最后一节,在头发差不多干透后我披散着头发去了小办公室。今晚的老师们集中在了那里,有从家里带来月饼的,也有带水果的。见我到来,热情的招呼我。
小林老师来了,过来坐。因为学校有姓林的老师同教高中,为了区分,我这个年纪小的自然加了个小字。我看了眼她们,也许是我的桌面什么都没放,她们把东西全放我桌上了,但也无伤大雅。
我想起被我来之前就吃掉的月饼,味道还可以,就是现在有点渴了。
女老师们给我腾出了位置,一边瞌瓜子一边报怨,学校也真是的,都不舍得多放一天。她们又说,那些不用值班的老师真好,还能多懒一个晚上。
我在一旁剥了个桔子不参与谈话,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给韩发那条节日短信。通常情况下,我们冷战都是她先认输。我是个优柔寡断的家伙,也正因如此才会事到如今都下不定决心去找岚吧。
她说:如果你还愿意等我的话,请什么都不要说。
但我知道,只有我先去找她,事情才有回转的可能,可我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控制了我,如同每次分离我都没说再见一样。
办公室的谈话被铃声打断,一干老师们只好暂停话题,去班上。我知道这时不止老师没心情上课,学生更是没心情学习。没准这会正在班上搞什么活动呢。我总觉得高中生比初中生还活泼,大概是他们不再惧怕班主任的原因,也有可能只是想逃避学习。平时有个什么小节日就庆祝一番,就连六一也没放过,实在不能理解。
而知道这些八卦自然是得幸于办公室的老师们。我自认和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从贵州发来的短信,不是岚,而是我以前的学生们。她们从教师节那天就开始出现,似乎节日给了她们一个很好的借口。所以,虽然教师节那天我没收到任何礼物但收到一大堆的祝福短信,
短信中写到,中秋快乐,我敬爱的林老师。
由于没署名,我不知道是谁。我随手回了句同乐。后来的几条短信也大多如此,我也一一回了句同乐。这当然算不上多有诚意,但我也只能如此。借着这种冲劲,我给韩也发了条短信,她的电话立马来了。办公室比较吵,我走出去接电话。
这时月亮被云层遮了大半,隐隐的看不真切。它就像躲在暗夜的一只眼睛,看尽世间悲观离合,不言不语。
喂。
没良心的家伙,现在才知道联系我。韩在那边嚷嚷道,她似乎在街上,有些杂音。
没良心的家伙你也可以找我啊。我心情颇好的回了句。
姐忙着呢没空找你。
那你看了我的短信就立刻打电话来是怎么回事?
瑾!你不拆穿我一次你会死吗?
我顿时嘘声,韩似乎变了,说话语气都变了。 也许是我沉默太久韩忍不住问我。
咳,瑾,你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我想笑,但我还是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对了,你在哪呢?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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