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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不想说就别说了。”叶嬛不想把朱牡丹的伤口再剥开，这样太残忍，虽然她很想知道前因后果，但是显然不是这个时候。

“不用”朱牡丹喝了口服务员送来的水，润了润嗓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真是我弟弟我到也不介意捐一捐。”

“什么？”叶嬛瞪大了两只眼，“你意思那还不是你弟弟？”

“是啊”朱牡丹若无其事说着，“老头子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又不好说，怕他知道了脑溢血。心尖尖上的儿子居然是别人的，狡猾奸诈如他，受到这么大的欺骗，你说是不是会嗝屁？”

“牡丹”叶嬛有些听不下去，这俩父女的相处方式到也奇怪，“怎么说也是你爸。”

“呼”朱牡丹呼出一口气，有些无措的朝四周看了看，好一会才说道：“也许我妈还在的时候我还能骗骗自己，可是妈妈不在了，她是我唯一在意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逼自己？妈妈是那么温柔的人，她那么爱他，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为了他把朱家的财产全给了他，他何止少奋斗了五十年了。可是妈妈最后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郁郁寡欢而死。妈妈肯定是知道了他外面有人，才会这样的。”

“你恨他？”虽然和听说的出入不大，可是叶嬛依然不能想像，平日里看着朱牡丹嘻嘻哈哈的，以为她的家庭必然和睦、温馨，却不知道事情是这样。

“我为什么要恨他？不恨”朱牡丹让出趴在桌子上的空位，服务员把他们的菜都端了上来。朱牡丹确实不恨，并非矫情，有些东西当你都不在意的时候又哪里会有恨。朱牡丹对宋成瑜的记忆还停留在七岁以前，之后的记忆里似乎都是自己和母亲，宋成瑜所占据的不过就是逢年过节的那几面。要说真要有感情那是骗人的，但是说没有感情也是假，总归是血亲，可是唯一剩下的这点血亲也被宋成瑜最后的背叛而消耗殆尽。

第12章

朱牡丹的事情并未因此而停歇，三天后的早晨，朱牡丹照例换好了白大褂准备迎接病人，才走到护士台，就看到宋成瑜站在那里，朱牡丹也没理会，正准备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宋成瑜昨晚就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宝贝儿子又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年轻的妻子在他怀里哭的像一个泪人一般。宋成瑜在医院陪了妻儿一夜，一大早就来到这里等着朱牡丹。

护士台上的吊兰被连盆砸了过来，朱牡丹可以躲却没有躲开，左眼一黑，只觉得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往下流。白色的大褂上红色的鲜血很刺目，一滴滴流上去，很快浸润了胸口很大一块。

宋成瑜没有想到朱牡丹连躲都没有躲，砸过去之后有些后悔，但是想到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心里的愧疚一下子又少了不少。

“逆子”宋成瑜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开。

朱牡丹看着，嘴角扬起讽刺的笑，抖了抖白大褂，从宋成瑜身边走过，还不忘说句“我不捐，你又耐我何？”

宋成瑜听到又要上去打朱牡丹，硬是被身边的人拉住。

唐馨蕊得到消息，急匆匆从楼上下来，在电梯口碰到了朱牡丹。额头的血还在往外冒着，朱牡丹似乎并不关心这些，看着唐馨蕊发急，一把拖着朱牡丹就往急诊室走。

“嘶，轻点”朱牡丹龇着牙，疼的倒抽着凉气。

“知道疼还不躲，就这样被硬生生的砸，怎么就没砸死你？”唐馨蕊是气疯了，幸亏今天她没有手术，不然这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来包扎一下。

“唔，唐医生，你火气这么大，一脸的欲求不满，快跟姐姐说说，这是我们家叶医生没有满足你？”趁着急诊室的医生去拿纱布的时候，朱牡丹猥琐的在唐馨蕊耳边说着不着边的话。

唐馨蕊真是被朱牡丹打败，一脸嫌弃的看着朱牡丹，“我能理解为朱医生你这是嫉妒，□□裸的嫉妒。”唐馨蕊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真好急诊科的医生走过来，朱牡丹想反驳却又要顾及到别的医生也在，只能闭嘴。

被宋成瑜这么一闹，原本人际关系超好的朱医生在科室里遭到了冷遇。骂她黑心的也有，说她心肠歹毒的也有。

朱牡丹并不理会这些，有些东西是越描越黑，干脆随它去，医院里的是是非非本来就多，不消几天，自己的事情就会被一些新的八卦所取代。

叶嬛下班后便来找朱牡丹，看到朱牡丹的新形象叶嬛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弄得跟少数民族一样，还包个头啊？”

“去去去”朱牡丹拎着包起身，不知道是失了血还是受了气，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幸亏叶嬛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没事吧，牡丹。要不要去照个x光，不要脑震荡了。”叶嬛有些担心，朱牡丹的嘴唇都有些发白，身为好朋友叶嬛知道朱牡丹不过就是表面坚强罢了。

“算了，照什么照，没病也照出病来。”朱牡丹缓了缓，整个人似乎好了一点，才和叶嬛一起走出办公室。

已经过了高峰，电梯也没有那么挤，等了一会，电梯下来，门一打开，就看到时岚一身职业套装背着一个小包包也在电梯里面。

叶嬛和时岚也算认识，介绍了一下朱牡丹，妇科在三楼，才介绍完，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各自告别。

“喂，那个女人看上去好禁*欲的感觉……”朱牡丹在叶嬛面前一向口无遮拦惯了，叶嬛见时岚还没有走远，朱牡丹的嗓门又那么大，赶紧捂住了朱牡丹的嘴，“你消停点吧，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那些事。”

“不是，我不是关心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嘛！”

叶嬛在朱牡丹的手臂上重重的一捏，“嗷”朱牡丹毫无形象的叫了起来，“你怎么能对一个伤残病人这么残忍，叶医生，你的同情心呐？”

“同情心不对你这样的人。”

“这个就是传说那个新来的美的冒泡的心脏科的海归美女？”见叶嬛走远，朱牡丹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凑到叶嬛的耳朵边，“我觉得倒是蛮适合你的。”

叶嬛转头看了看朱牡丹，“怎么，打算开婚介所了？你这脸上贴个痣，面颊上再刷点胭脂，到是蛮像一个媒婆的。”

“去你的”对于叶嬛的打趣朱牡丹也不生气，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斗斗嘴、互相损损对方。

朱牡丹没有回自己在郊区的别墅，而是让叶嬛送自己到了在医院附近的程暖晨的家。

“没事吧？”叶嬛多少有些不放心朱牡丹，虽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到底这不是个小事，朱牡丹一向不外露自己的情感，可并不代表这事会像流水无痕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