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听松见他神色恍惚,心中一动,便柔声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赵七歪头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关系重大的问题。然而,他的表情虽然严肃,动作却堪称放荡,手指蘸着自己射出的东西点来点去,最后才想出一个好办法似的,探出舌尖,仔细舔弄起岳听松的手指。
“唔、我舔干净就好啦!”赵七讨好地说,像是在邀功求赏。
岳听松不置一词,只是注视着他。
赵七的皮肤很白,头发很黑,不说话的时候,便是一副遗世独立、纤尘不染的模样,很能唬人。然而此时的他,初雪般的肌肤透出绯红,泼墨般的长发蜿蜒其上,整个人被情欲染上一层逼人的艳色,却比往日更加好看了一点。
最妙的是,他的神情似稚子一般无邪,却垂着睫毛努力舔舐自己的阳精,还时不时偷偷看过来一眼,此种情态,着实堪怜。
岳听松见他这样子,本想问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摸了摸他的头发,就翻身下床,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缝衣针。他将针放在烛火上炙烤后,就用它挑破赵七脚底的水泡,撒上些药粉,再用干净的细布包好,还帮他把脚腕重新绑了一下。
赵七伸着两只脚丫傻乎乎地看着他忙活,混沌的脑子里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是什么呢?
他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安心。
白天的疲累,连日的惊惶,都在此刻化为乌有。他享受着身体深处懒洋洋的倦怠,一直硬撑到岳听松重新爬上床,才凑到他的身边,暖暖和和地睡着了。
第85章
第二日一早,汤良见到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惊讶地失手打翻了脸盆。
“你——你们!”
赵七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昨夜的记忆迅速回笼,他气呼呼地揪了揪岳听松的鼻子,又瞪了汤良一眼:“你什么你,大惊小怪,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
汤良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候,岳听松已经睁开眼睛,朝汤良点了点头:“多谢。”
见到恩人开口,汤良也顾不上赵七了,急忙几步走到床前,颤声道:“恩公,你醒了!”
这幅模样让赵七一下子想起梦里的场面,猛然打了个激灵。再看汤良时,就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顿时升起了浓浓的警惕之心。
“你不要靠得这么近。”赵七使劲推他,“听松肚子饿啦,你快去做饭给他吃。”
“啊、哦。”汤良问,“恩公想吃什么?”
赵七故意挡在岳听松的面前:“你拣着好的给他做就是了,若是他想吃龙肝凤髓,你也弄不到呀。”
汤良往左边靠了靠,赵七就跟着往左边移,将岳听松遮得是严严实实,连根头发丝都不让他看见。汤良禁不住黑了脸:“我跟恩公说话,你这是做什么?”
“哼,你小子就会叽叽喳喳,一点事都不懂。听松重伤未愈,你还要让他说话,累到他怎么办?”说着,赵七跳下床,拉着汤良就往外扯,“快走快走,我看到昨天你偷偷藏起来的鱼肉啦……”
岳听松默不作声看着那两人拉拉扯扯出门而去,微微皱起了眉毛。
赵七跟着汤良一起来到灶前。他不会做饭,但汤良昨日已经教过他如何添柴火和拉风箱。因为某种危机感,他不愿意被比下去,就蹲在灶台底下,帮汤良打下手。
许是岳听松醒来的缘故,汤良的话多了起来,说了不少岳大侠行侠仗义的故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赵七虽然虽然跟岳听松厮混了许多时日,但对他平时的行动真不怎么熟悉,心里酸溜溜的同时,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人生在世,就该像恩公那样——”说到兴起,汤良抡着勺子摆了个架势,脸蛋红扑扑的,“铲奸扶弱,惩恶扬善!”
赵七最喜欢听别人称赞岳听松了,当下抛开成见,与有荣焉地使劲点头:“听松最厉害啦,他可是举世无双的大侠客!”
这下子,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共同话题,便你一言我一语,将岳听松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互相看对方都顺眼了一点。
不过,赵七毕竟还保持了一丝清醒。为防两人打起来没人做饭,他特意等到汤良往盘子里盛菜的时候,才严肃地警告道:“我告诉你啊,听松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要打什么歪脑筋。不然,小心我揍死你。”
汤良锅勺一抖,把好大一块鱼肉戳成了两截,莫名地看着赵七一会儿,摇摇头,没接这个话茬。
赵七自然就将之当成了自己的胜利,耀武扬威地端上饭菜,便得意洋洋地去找岳听松了。
岳听松正沉着脸躺在床上,听到人进来,立马扭头朝着床里。等分辨出来人只有赵七一个的时候,脸色稍霁,才慢吞吞地翻身坐起,故意拖长声调问:“怎么只有你?”
赵七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道:“我来给你喂饭的,你要汤良过来么?”
叫他来做什么!
岳听松顿觉一股怒气冲头,他自知心神失守,唯恐迁怒于赵七,便默念了一段清心诀,才勉强压下怒火,只淡淡道:“先放桌子上吧,我一会儿起来再吃。”
“这鱼炖得很不错的,凉了就不这么香啦。”赵七劝他,“我帮你把刺挑出来,你配着粥吃。这里面都是精米,汤良那个小气鬼只给你做了一碗,我都没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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