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什么不好比的?你根本就没见过吧。”女娃儿瘪了瘪嘴。
“反正都比你好看”大汗嘿嘿笑着去看她耳后的朱砂痣,“姑娘,我说清虚道长向乾坤请教武功你不乐意了是吧,你肯定就是武当巫道长的女儿巫菁吧?”女娃儿一见身份被识破,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人群中一阵议论之声,叶之洋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见客栈的南角坐着一双少年。一个身长近八尺,器宇轩昂仪表非凡,身后背一把厚重玄铁剑,另一个少年白发红衣,后面背一个偌大的黑色大锦囊。叶之洋的目光在二人身后来回逡巡,他眼中冒出一簇簇燃烧的火苗,双手不断地蜷曲抖动。
☆、一树双生
八月初五,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不断涌入天地客栈,客栈里人声喧哗,早早挂起了客满的牌子。这一日晌午,弥子玉正坐在店里看好戏,无意瞧见了两件了不得的宝贝,他心中焦急但却下不得手,痛苦得抓耳挠腮。正在这时,身旁的一名黑衣少女“啪~!”的一声,将剑拍在桌上,吓得弥子玉浑身一哆嗦。
那黑衣女子模样俊俏,面上一层薄汗,将要出声却被身旁一浓眉大眼的男子按住,冷声喝道:“玉儿,不要惹事!”黑衣女子不甘心地重新落座,紧紧握住长剑,将一腔愤怒攥在手里。她拧着眉毛看了对面的素衣公子一眼,眼泪忽然成串地滚落下来。那素衣公子面色铁青,深陷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神采,不住地咳嗽。他的后背贴着一只颤抖的手,手的主人是一位苍白头发的光头老者,旁边一个妇人拿着手帕不断在那光头上拭汗。
“乾坤老贼,快给爷爷滚出来!”人未至,声先闻。一名三十开外的壮汉领着一路人马喧哗着冲进店来。那壮汉留着一脸胡子,豹眼环睁连声叫嚷。一名侍从模样的年轻男子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孩童双眉紧蹙状若昏迷,年轻男子汗流满面大口喘息着。余下随从大多衣衫破烂,疲惫不堪。
店小二紧着步子赶到胡子壮汉面前,笑脸相迎道:“这位爷,真不凑巧,我们家主人有事外出,不在家里。”
“滚!”双目通红的胡子大汉一把揪起店小二扣住他的喉咙,狰狞喝道:“快去让那孙子滚出来,再不出来,爷爷烧了你这客栈!”
店小二掰开那胡子大汉的手,向后闪开两寸,长揖到地,仍旧笑脸相向:“这位爷,我家主人确实不在。客栈尚有几间上好客房,小的好茶好饭伺候着,您耐心等上一等如何?”
胡子大汉看到店小二轻松躲开自己练了数年的铁爪手,又是一股怒火窜上心头,飞起一脚向店小二的心口踢去,口中骂道:“滚你爷爷的好茶好饭!俺这便送你去见阎王!”店小二硬生生捱了那胡子大汉一脚,应声倒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店小二从地上爬起来,将头上小帽掷在地下,握着拳头小声嘀咕道:“主人,他实在欺人太甚,四儿等您回来再向您谢罪。”气氛登时紧张起来,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个店小二出手不凡,这一场打斗定然十分精彩。
“唉,这娃娃儿恐怕挨不过三个时辰了。”一声叹息将大家的视线搅乱,众人一惊,但见抱着孩童的年轻男子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老态龙钟的账房先生,不待众人细看,那账房先生已经把那孩童抱进怀里。胡子大汉吃了一惊,愣在原地做不得声。店小二蹒跚到老者身边,委屈咽道:“先生……”老者微微一笑,撮胡而道:“虎头寨寨主王老虎,还有玄衣门,归云庄,落霞城的众位,救人要紧,请各位安心运功助伤者疗伤,老朽稍后奉上上等疗伤药,我家主人已经去请唐本草了,不出今日便能回来。请帖的事漏洞百出低劣下作,各位既然能坐得上掌门帮主的位子,相信一定智慧过人眼力非凡,能明辨是非。还望诸位稍安勿躁,不要妄自行动。”
老者的这几句话软硬兼施听得众人不寒而栗。他内力充沛,声音浑厚,武功之高不可估量,对自己门派竟也了若指掌。众人暗自忖度,这书信之事确实事有蹊跷漏洞百出,于是众帮派头领纷纷起身朝老者行礼作揖,各个回房调息伤者。
老者向胡子大汉问道:“王老虎,你这娃娃所中之毒已然深入骨髓,我要给这娃娃运功疗伤,你信不信得过我?”
王老虎虽是粗人一个,但见老者功力深厚,众座名门皆对老者尊敬有加,明白这老者是个厉害角色,听见说他要救自己的孩子,忙跪在地下咚咚磕起头来:“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老者吩咐了店小二几句话,抱着孩子走进后房。店小二四儿引着王老虎一帮人吃饭休息,众人路途劳顿乐得如此,一翻狼吞虎咽倒下便睡。
看来武林中的各大门派,不止一家收到了请柬。叶之洋随手摸了几封,见夹层里都有一张字条,大意皆是威胁大家推选乾坤做盟主,否则门派中的某人必有性命之忧云云。他来之前曾听城主说过这是个拙劣的阴谋,为的是把脏水往双仪城上泼,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他张望了一阵,又忍不住去看那一对少年,瞟了几眼,实在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双手,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一转身去了客栈后院。
“大师兄,你放开我!让我去找乾坤要解药!”
“玉儿!你不要胡闹了!这件事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叶之洋猫在高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底下一对男女拉扯争执。这两个人都是一般黑衣佩剑的模样,女子一脸俊俏只是哭肿了两个大眼泡,男子生的浓眉大眼却是一脸疲态,两人已经了纠缠很久。
急急晃过一阵风,叶之洋一怔险些掉下树来,因为他看见了自己藏身的树上竟还藏着另一个人!这是一棵同根交叠而生的树。叶之洋躲在东面的枝干上,那少年正躲在西面。只见那少年身子清瘦,面色蜡白,一双分外明亮的眼睛下,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那人正是涂清澈。涂清澈朝叶之洋微微一笑,将手比了比树下的两个人,叶之洋会意的点一点头,两人不动声色地继续看树下那两个人。
“大师兄”黑衣少女靠近浓眉大眼的男子,低声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章哥哥一死,整个玄衣门都是你的了。是不是你和他们勾结起来给章哥哥下的毒?!”
浓眉大眼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那女子继续哭道:“我多希望代他去死啊!大师兄……为何不是你,为何不是你中毒!为何不是你去死!”这话已经恶毒至极,涂清澈暗暗蹙紧了眉头,心中暗道,姑娘你心也忒狠,你看不出你大师兄也已经中了百日骨香丸的毒,马上就会如你所愿去死了。浓眉大眼脚步有些虚晃,他虚弱道:“原来在你陆满玉心中,我穆慎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去的,你去了只会送死。”那黑衣女子蹲下身来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顺着指缝簌簌而落。
这下没戏看了,叶之洋回头向西,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树枝树叶。
微微的苏合香味,涂清澈躲在一扇窗后,隐在暗处屏息偷听,屋内隐约有两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月眉,听说乾坤已经去请神医唐百草了,今日便能回来。等唐百草来了,就能医好你的眼睛,我们,也不用再为了那该死的百日骨香丸给慕容舒卖命了。”
“姐姐,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唐本草又怎么会医我们呢。”
“月眉,你放心……谁?!”
原来方才涂清澈毒伤发作疼得哼出了声,声音极微却被屋里的人听见了。窗户打开,人走出门来的瞬间,涂清澈被人拦腰抱住,几步起落跃入一扇窗内。窗下刚好是板木床,幸好床够松软,那人的轻功也够利落,二人落在床上只擦出轻微的响声。
涂清澈被那人压在身下,抬眼一看倒也认识,就是在方才那棵树上刚刚见过的。叶之洋耳朵一动,俯身去亲涂清澈,一手揽着腰,一手去扯他的衣服。涂清澈被叶之洋的身板盖住眼睛,看不见窗前,只好一个翻滚把叶之洋压在身下。
翻滚间往窗口一窥,瞥见一个双颊泛红的红衣少女正别过头去疾步离开的背影。
涂清澈见那女子走了,稍稍松了口气,瞬间又被叶之洋翻在一边。叶之洋将窗关上,向涂清澈笑道:“那两个女人可不好惹。”
涂清澈微笑应道:“多谢。”
叶之洋笑道:“兄弟,偷听你不行,那是哥哥我的长项。你有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我觉得我可以帮得上忙。”
涂清澈撑起身子,缓缓笑道:“所以你拿走我的木匣是当做帮忙的酬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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