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懂事起,三人就背负起保护王族血脉的重任,一辈子都在为此奔波,却不想因面前之人功亏一篑,那么多年的辛苦筹划,到头来终究是扑了个空。这一生日夜辛劳不辞辛苦,非但不能重铸盛世,竟生生将王朝断送了。灵口仰天长啸,面色红涨,一通拳脚接连打在了汪扬的身上。灵耳恨恨道:“汪扬兄弟,枉我们如此信任你,你误了我们的大事!”灵目气急道:“你毁了我们一生心血!令我们成了千古罪人!”汪扬被打得倒地吐血不能还手,他咬紧了牙,偷偷往南边挪动,努力说道:“是你们冥顽不灵愚钝固执,自己毁了自己的一生!我多少次劝你们放弃,你们却总是不听。”灵目道:“休要多言!你我各为其主,今日新仇旧怨一起算,生死有命各凭本事!”
彼此又斗了百招,汪扬被竟被三人生生打死。临死之际,汪扬启动了南角墙壁的机关,他对三人笑道:“我是输了,你们却也未必能赢。”话音未落,有一只大铁笼自房顶落下,将四人罩在其中,墙壁里射出许多铁箭,剑雨簌簌,瞬间将笼中四人击成了人肉筛子。这只铁笼子的机关乃是昔日亦敌亦友的鲁祖之来双仪城时为自己建造的,他若知道这只铁笼子在此时派上用场,九泉之下也能甚感欣慰吧,汪扬手摸着略略生锈的铁笼子,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山洞之外的峨眉弟子一言未发,就‘端掉’了左侧的关卡,他们一头雾水地朝山下发了信号。此时山间右侧的昆仑弟子就没那么幸运了,秀西姐妹四人与面前三条人影正战得辛苦。
“好儿子,我看这四个姑娘模样不错,不如你挑一个做媳妇吧。”说话人是个白发苍苍的干瘦老头。他话音未落,身边的肥胖老妇就道:“臭老头,我们儿子才多大,你就张罗着给他娶媳妇。相认才没几天,还没亲够你就要把他朝别人身边推!”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抬着杠说了好久的话,身边的青衣小童才开口道:“爹!娘!莫要分心,这四位姐姐的功夫不弱!”
秀西朝那青衣小童打量去,只见他瘦弱匀称的身子稚气未脱,仅有十余岁模样,两条浓眉下一对眼睛格外不同,两只眼睛里各有两枚瞳仁,竟是双目重瞳子。他的功夫甚弱,像是将将才习武功,亏得一左一右的老妇和老头儿相互帮衬,才能教他安然无恙。想不到这两位老人年纪不轻,竟是他的父母,听他们口音和语气,像是相认不久,奇怪的是,这两位老人掌法相近,且都使左掌,像是同宗同派。
秀南冷眼旁观,忽然向秀东道:“秀东师姐,你瞧这掌法眼熟不眼熟?”秀东点头道:“像是白龙帮的白龙斩。”秀南冷笑道:“相传白龙帮最后一任帮主继位时是个不足十岁的女童,当时帮内仅余一个七岁男童徒弟。如此说来……这两位前辈竟是师徒,还生了一个孩子。”两位老人从未在青衣小童面前提及当日往事,今日被秀南戳穿甚是恼怒,左掌生风加重了掌力袭向秀南。
秀南一时招架不住,险些中招,幸亏被秀西的长剑一挡,隔开了掌风。秀南哪是肯吃亏的人,她剑法刁钻左突右破,置四人安危于不顾,穿越姐妹们的肋下腰侧径向青衣小童的胸口刺去,那老妇与老头儿惊惧之下怒从心起,两道掌风齐齐拍出,将昆仑四姐妹推倒在地下。一阵秋风扫过,青衣小童的青色衣衫随风一晃,重重砸在了地上。他胸口汩汩冒着鲜血,握紧了腰间荷包,向两位老人道:“爹,娘,青儿不孝,先走一步……”他话未说完,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青儿!”肥胖老妇痛呼一声,抱着那青衣小童的尸首,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干瘦老头红着眼睛阴测测朝昆仑四姐妹冲了过去,他脚下生尘掌中夹风,朝秀南头上一掌劈下。秀西秀北秀东剑起时为时已晚,秀南挨了一掌鲜血满头重重栽倒在地一命呜呼,干瘦老头胸口喉咙连中了三剑,也立时毙了命去。
那肥胖老妇一时之间没了儿子,又见丈夫也没了,自地上挣扎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全身燃着哀伤的怒火,一步步朝三名昆仑女弟子走去。
此时有一名白衣少年亦上得山来,他衣衫破烂形容憔悴,腰间别着一只酒葫芦,却精神紧张地紧紧盯着其中一名昆仑女弟子,他直直望着那名女弟子秀丽的容颜,痴痴望着她发间的那只流光溢彩的白玉簪,正是情伤受挫后的应竹修。
老妇的白龙斩如白龙破风呼啸而过,劈头盖脸砸在三名昆仑女弟子的头上。千钧一发,一条身影抱住了秀西将她自掌风中解脱出来。秀东与秀北手中长剑被掌风震断,五脏六腑亦被震得碎裂了。
秀西伏在应竹修的怀里,他身上不似先前清新淡雅混了酒气有些刺鼻,她却觉得闻起来甚是心怡,他的双眸亦不似从前一般温暖怯懦,变得冰冷清漠,她却觉得观之可亲。然而才一落地,应竹修便将她放开来。他不看她,直直朝老妇而去。
那老妇心如死灰,不顾眼前的应竹修,誓取秀西的性命,她施展轻功绕过他又一次将掌风对准了秀西。应竹修身上没有刀剑,手上却多了一件兵刃,那是一根套在指间玉簪长短的铁刺,他叫它峨眉刺。自从被秀西骗去了青云剑,他便再也没有摸过剑。
这一年来,他全身上下除了一只装酒的葫芦,就只剩下了这根峨眉刺,他的日子里除了喝酒,便是将峨眉武学汇入这根峨眉刺,他不知自己为何执着于此,大概……是因为这根刺像极了她发间的白玉簪,一直深深地扎在了自己的心间。
老妇为了替夫儿报仇,应竹修是为了救秀西,两人在一团血腥气中展开了殊死争斗。乌云压顶,没有一丝风声,无声的憋闷牢牢地罩住了两人。
秀西身负重伤,歪在地上仰头看着应竹修。他身姿优美刚柔并济,凝眸抿唇,专心致志地破解着老妇的掌法。他指间长刺收缩自如,整条手臂幻作尖锐长剑,耐心地一点点一步步瓦解着老妇的白龙斩。那老妇初始还能聚集精神对付应竹修的峨眉刺,时间一久总忍不住将目光流连在惨死的丈夫与幼子身上,她复仇的心思渐渐被无限悲伤取代。一声炸雷响起,白色的闪电映得应竹修洁白肃穆,映得地上尸首愈加惨白,老妇神情一晃跌在地上,跌在了死去的老头与青衣小童身边。应竹修峨眉刺略一迟疑,停在了老妇的喉间。
死者已矣……老妇望了望一左一右的亲人尸首,左掌立起朝胸口拍了下去。又一道闪电降下,一家三口的尸首紧紧靠在一起。应竹修神情悲伤的看着他们,伸掌合上了三人的双目。他看见青衣小童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卷曲,牢牢紧握着一只荷包,那荷包在紧握下挣开了口,露出一根白色的光润柔软的长发。这根发丝柔泽光滑,不似老年人所有倒像是长在年轻人头上的,既然只有一根那便不是白发主人的定情赠物,而是这青衣小童偷偷将落发拾起,偷偷地珍藏起来。看来这世上的痴情人,不止我一个。应竹修心生怜悯,为他系紧了荷包口袋,将他握紧荷包的手捂在了心口。
秀西愣愣地看着应竹修,不知如何与他说话,应竹修却再没看她一眼,直直下了山,留给她一个落寞的背影。她的心顿时空了,此刻却听见山上山下喊声一片,她知道,这是各大门派的盟军冲上山来了。
大雨瓢泼而下,落在漫山的尸首上。刹那间,血流成河。
☆、花非花雾非雾
外面血流成河,擒龙道内却异常安静。涂清澈与叶之洋瘫坐在面前一堵异常坚硬的石门旁,各自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看上去极为挫败。叶之洋烦躁地挠了挠头骂道:“看来我们上了当,这擒龙道就是个陷阱,原本就是破不掉的!”涂清澈有气无力道:“我师父不会做这等卑鄙的事,这石门上一定有机关。我猜想我们离密室仅有一两道门了,说不定开了这石门,前面便是密室了。”叶之洋气急败坏地踢了石门一脚,疼得哇哇直叫,他扳着聊龇牙咧嘴道:“我们都已经在这石门前待了三四日了,丝毫头绪都没有。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要命绝于此了,不是被饿死的便是被气死的。”涂清澈在心里默默点着头,眼前这堵石门如大山般岿然不动,三天来,他们已经在这里摸了不下百十遍了,每一个角落都熟悉得很,可却没有找到一处可疑的地方能够开启这堵石门。死士们接连死去一个不剩,如今他们连粮食也一星不剩,已经有整整两日,他们没有吃过半点东西了。持续的饥饿与精神紧张已经把人逼得不成人形了,若今日再破不了这石门,恐怕今生便要死在这里了。如果...如果真的死在这里,与那个人埋在一起,也算得上是死同穴了吧。涂清澈这样想着,心里竟有一丝甜蜜,禁不住朝身后的决明子看去。
此时此刻,决明子正沉浸在手中的书册中,那是他的皇帝弟弟给他准备的供他消遣玩乐的物件,也是现如今那十个包袱中唯一一件剩下的东西。这两日,他亦清减了许多,但他神色平和,双眸中依旧神采奕奕,他感受到涂清澈的目光,冲他温暖一笑道:“写书人是个和尚,他在书里写着花生与豆腐同吃有鸭肉味,食之滋味无穷,他既然是和尚,又岂知鸭肉是何味道,他既然惦记着鸭肉味,为何还要继续做和尚?这般自我为难自我安慰岂不好笑?只可惜此处没有花生与豆腐,不然我也要试上一试。”涂清澈敷衍地笑了一笑,回过头来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很快为自己之前的念头感到羞耻起来,每每艰难之时甚至一有难处,自己便会想到以死解脱,却没想到世上还有另一种人即使是被逼入绝境依然对生活抱有满腔热情。他明知道无论他得意时还是落魄时都不曾放弃对万物的探索喜悦之情,却在他将生命交付给自己的时候灰心丧气,甚至暗搓搓地想要与他携手赴死。
叶之洋咬牙切齿道:“我平生最不喜吃花生与豆腐,但倘若此时有,我定吃他个十斤八斤,撑死为止!”决明子哈哈笑道:“看来你是饿得不轻,这种话也说得出。”叶之洋带着哭腔道:“想不到我一世英名,竟落得一个饿死的下场。”决明子眼眉弯弯道:“花生豆腐这里没有,不过叶之洋,我这里倒有另一样好东西,滋味好得很,只是怕你不敢吃。”叶之洋很快道:“你有吃的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快快拿来!蚯蚓蚕蛹此刻我也吃得下。哎,涂清澈你脸红什么,莫不是发烧了吧。”涂清澈打掉叶之洋的手,快速地瞄了决明子一眼,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面上更红了。决明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满面通红的涂清澈道:“我说的东西与你想的差不多形状,只是大小粗细不能变化,他自怀里摸出四只蘑菇,捧在两人面前。
叶之洋一把夺过决明子手中的蘑菇,撇着嘴不满道:“乖乖,有这等好东西,怎地不早些拿出来!”决明子将蘑菇夺回来,犹豫道:“这蘑菇味道鲜美,只是有一样不好,吃下去后六感移位,能够使人迷幻,欣喜若狂,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心智不坚者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叶之洋眼也不眨拿过一只蘑菇咬了下去,他大口嚼着,含糊不清道:“横竖是死,毒死总比饿死好。”叶之洋吃了半根下去,突然满脸涨红双眼凸出直挺挺地僵住了。涂清澈痛呼道:“叶之洋!叶之洋!你怎么了!”涂清澈声音颤抖,向决明子道:“你快救他,他这是怎么了!你……你笑什么?”决明子前仰后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涂清澈一头雾水,却见决明子拼命忍住笑意,汪着泪眼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在叶之洋背后猛地一拍!叶之洋咳嗽一声,呛出来一口蘑菇。原来他竟是吃得太急被蘑菇噎住了!叶之洋顺了口气,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突然身子一颤打出一连串响亮的饱嗝,他五官滑稽,翻着白眼摇着脑袋东倒西歪,活脱脱像个醉汉。决明子刚忍住的笑意又泛滥开来,抱着肚子笑倒在地,叶之洋也一个劲地嘿嘿直笑。
涂清澈心弦一松,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决明子笑意盈盈看着冷若冰霜的涂清澈道:“你们两个模样差不多,可跟他比起来,你仿佛是个面瘫。”他这话不错,叶之洋眼神活络思维跳跃,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可涂清澈甚少有失态的表情,面上动作极其细微,总一副眉眼平淡的清冷模样。好想将这张冷淡面孔撕破,看看他开怀大笑或者……其他的样子,决明子心中一个念头无端冒了出来。
叶之洋一面打着嗝一面往嘴里塞蘑菇,一通狼吞虎咽后倚着墙壁摸着肚子砸吧嘴,似在回味方才的美味。渐渐地,他的四肢慢慢软散,如水一般瘫倒在地,身子也落在地上蜷缩起来,他的面上喜悦无比,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决明子拉住想要摇晃他的涂清澈,安慰地摇了摇头。涂清澈心中莫名踏实,很快又不安起来,因为决明子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决明子挑眉向他道:“你要不要试一试?”他一语双关,涂清澈明白他的弦外之意却谎作不知,他面红道:“试试就试试。”决明子将一只蘑菇放在他手里:“放心,这点剂量是不会死人的,一口下去快活似神仙。”涂清澈蹙眉道:“你这样了解它的毒性,莫不是常常食用,久而成瘾?”一直以来,他们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默契,没有由来却万般契合。决明子微笑道:“放心,我还不至于被一只蘑菇牵着鼻子走,别忘了我可是懂点医术的。”他眉眼弯弯笑得好看,话也说的异常温暖,涂清澈张了张嘴,心中受用嘴上却不饶人:“你有什么怪癖与我何干!我从未为你担心,又谈何放心。”
决明子不再分辩,挑了最大的一根蘑菇碰了碰涂清澈手里的那只小蘑菇,不怀好意道:“来吧,我们一起吃。”涂清澈看着他的笑脸几番挪不动视线,看着看着,他眼底的戏谑无赖都慢慢变成了孩童般纯真的顽皮,调皮的模样竟这般惹人喜爱,他浑身一阵恶寒,怎么这蘑菇还没吃,先出现了幻觉呢?一定是太饿了。他奋力摇了摇头,撕下一块蘑菇谨慎小心的咀嚼着,嗯~或许是饿得太久,这蘑菇吃起来竟无比鲜甜。
涂清澈吃完最后一口,眼前明明灭灭出现了许多小星星,它们闪着星光转着圈,团团围住自己,轻飘飘地将自己抬了起来,缓缓地,衣袂浮动,自己竟升上了天,涂清澈在心里想到,这便是幻象中的世界了。他在心里悄悄提醒自己,这里面的一切都不可信,莫要被其迷惑了心智。
涂清澈飞啊飞,飞越了无边星海来到了明月身边,明月如勾上面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坐在光晕之上向自己微微笑着伸出手来。涂清澈也跟着微微笑起来,握住他的手坐到了他的身边。那个人话语温柔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怎么才来。涂清澈茫然迷失道:抱歉。那个人又说道,你可知我对你一见倾心,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你。你莫要这样看着我,你只需告诉我你心中可有我?涂清澈望着那人有若神明的面庞,无比虔诚地点了点头。那人将涂清澈揽进怀里,低声道我想要与你生死白头永不分离,你答不答应。涂清澈贪婪地抱紧了他,点头如捣蒜。时空快转,他们一时在大雪纷飞时踏雪赏梅,一时在春日喝酒赏花,场景千变万化,两个人或开怀大笑或嬉笑打闹,总是形影不离。很久很久,似乎一辈子的琐碎都经历过了一遍,两个人满头白发步履蹒跚,那个人气息奄奄之际,深情地拉住他的手问到,我若一睡不醒,你可愿意随我长眠?涂清澈心中悲痛万分,一把拥住了他。那个人又说道,你是我此生至爱,我要走了,你可愿随我去?涂清澈泪流满面只是不答。那个人语气有些急切,又问到我时间不多了,你可愿随我走?涂清澈抱着他呜咽不止,他身上有微微寒气,却没有墨香和药草味。他终究不是他。他的至爱是慕容霜,并不是我。那人忽然将涂清澈掼在地上,恨恨道:你走吧!涂清澈身子一沉,穿越虚无的地板,极速地向下坠落。
双腿一沉,一个哆嗦,涂清澈自幻境中清醒过来。他满身大汗,面上仍带着泪水,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叶之洋担忧道:“你怎么睡了这么久?”决明子挑眉道:“你梦到了什么?吃蘑菇吃到哭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方才的梦不美吗?”涂清澈心虚地揉了揉脑袋,看着叶之洋道:“我梦见你死了。”叶之洋撇了撇嘴:“神医说这蘑菇能让人做美梦,难道你的美梦就是让我死吗?”涂清澈道:“你又做了什么美梦?”叶之洋砸吧砸吧嘴回味道:“我梦见了我们心爱的姑娘,然后我们就...嘿嘿嘿,嘿嘿嘿。”决明子插口道:“不许幻想我师妹!”涂清澈吃惊道:“禾儿?叶之洋你心爱的姑娘是禾儿?!”叶之洋谨慎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不行吗?”“行是行”决明子不怀好意道,“我师妹的心上人模样和你差不多,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兴许有机会。”叶之洋了然道:“原来如此。难怪她见了我的真面目这样吃惊。”涂清澈尴尬道:“禾儿如今在哪里?你何曾见过她?她...她还好吗?”叶之洋不满道:“我与她的事为何要告诉你,我偏不讲给你。”决明子瞧涂清澈腮边两坨红云甚是碍眼,催促二人道:“吃也吃了,还不快去干活!”
灵光飞驰,涂清澈对叶之洋道:“花非花雾非雾,叶之洋,倘若前面这堵石墙并非一座门呢?”叶之洋点头道:“那么,门不在头顶,便在地下!”
☆、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不在头顶,便在地下。决明子抬头望了望,只见密道上方是坚硬的岩石断层,仔细分辨还能看出密道初修时人为斧凿的痕迹,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他又朝脚下看,脚下湿滑黏腻,结满了厚厚的青苔,叶之洋和涂清澈正拨开青苔,仔细地观看地板的样子。
叶之洋敲了敲地板,地下传来清脆的回声,涂清澈道:“是了,这下面有个密室,密道在这里向下走了。想不到这样简单的机关,竟然困了我们三天。”叶之洋道:“地上青苔太厚,我们都被它蒙骗了。”
三人用碎石十分小心地将地板清了个大概,涂清澈用石块将地下石板仔仔细细地敲了个遍,除了东南角有一个三尺长宽的地方是实心,其他地方都是空心。涂清澈猜测道:“这里或许设有机关,入内者脚踏时会发生陷落。因为湿气太重或者其他原因,这一处机关失效了。”
涂清澈将二人拖入东南角的实心地带,叶之洋将脚下一块活砖移开,拉开了地上的圆环。果然!石板应声跌落,三人向下一看,这石板底下竟然灌满了水,水波清澈摇摆荡漾,似极一座藏匿在山腹中的碧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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