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先死,会牵连师父吗?”
“……”宋子鱼大概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停了一停才回道,“不会,痴情蛊的子蛊死了,母蛊只会脱离宿主,自行衰竭。”
“那就好。”叶有期笑了,“能与师父同死,有期求之不得。”
廖云归是疼醒过来的。
时日越久,那蛊虫就似越疯狂,每每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忍受当下这种程度的疼了,下一次那疼痛就会刷新他的认知,长此以往,廖云归借此试探己身底限,竟然也有几分苦中作乐的荒谬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撑着床坐了起来。
正巧在此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叶有期端着药碗走进来,看见廖云归醒着,竟然一愣,随即结巴起来:“师……师、师父,你醒、醒了啊?”
他似乎紧张得不行,瞪着床上的廖云归成了一尊雕像,好半天没有开口说第二句话。
廖云归有些好笑,注意力被转移,连疼也觉得可以忍了:“你紧张什么?莫不是太久没见为师,不认得了?”
说真的,看见叶有期端着东西出现在这房里,廖云归感觉到了几分熟悉的安心。
这世上,大约只有这个徒弟,会如此无微不至地关心他,惦记他,怕他饿了冷了,细致得有些婆婆妈妈的。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很承情。
毕竟有人想着记着,这样简单的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幸运遇到。
在廖云归身边这么些年,叶有期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对方如此模样。
印象里的师父是强大而内敛的,不苟言笑,却又极风雅。他练剑的时候锐不可当,弹琴的时候则静可入画,多年来仗剑江湖鲜血踩遍,不涉杀伐的时候依然出尘脱俗,清雅无双。
然而当下,廖云归鬓发微湿,面色苍白,拥被斜倚,衣襟领口松散开来,露出线条流畅的一截脖颈。
与他平时极端格格不入的虚弱感,此刻奇异地形成了惊心动魄的艳色。
叶有期感觉自己拿着药碗的手指冰凉发抖,被裴轻掐住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定了定神,他走近两步:“师父,宋师伯给你的药,说可以舒缓安神。”
廖云归接过碗尝了一口:“啧,他一定要把药弄得这样苦吗?”
叶有期挨着床沿坐下,闻言轻轻笑了下:“师父也怕苦吗?”
“谁会喜欢苦?你一贯那么爱吃甜食,难道不是因为讨厌苦味?”廖云归摇摇头,端起碗几口把药灌了进去。
“……”叶有期沉默着看廖云归扬起的脖颈,刚才还纷乱如惊马疾驰的心里忽然就静了下来。
这世间的苦,或者甜,大约他是再也尝不到了。
这么一想,竟然连苦都是珍贵无匹的。
“真的很苦吗?”叶有期问道。
“其实……”后半截话被悉数吞没,叶有期忽然毫无征兆地靠了过来,压上了他的嘴唇。
舌尖舔过嘴边残留的药渍,留下暧昧的水痕。
廖云归一惊,抬手就想推开他,却发现手臂完全使不上力,软软落在对方腰间,倒像是欲拒还迎了。
就在这时,叶有期的手指绕到他身后,点了他穴道。
廖云归:“!!”
“放心,只是很少的一些迷药,待会就会没事的。”叶有期将头靠在他脸侧,挨着耳边厮磨低语,“对不起,我不能看着师父死,更不愿……看到师父跟旁人有什么纠葛。”
他将动弹不得的廖云归放平在床榻上,嘴角扯出一点笑意来:“弟子不敬……对师父起了大逆不道的心思……原本是想瞒到死的。”
廖云归眼睫闪了两下,随即闭上了眼。
“其实弟子一直都很嫉妒小师叔能得师父青眼以待,嫉妒得要疯了。”叶有期仔细看着廖云归的神色,忽然笑道,“师父,你不要试图冲开穴-道了,太晚了——”
话音未落,他低头吻住了对方失了血色的双唇。
唇齿碾压研磨,却并没有半分旖旎情意,也没有什么技巧可言,而是一路强势地冲开抵抗,将舌尖逼入对方的口腔。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满溢。
廖云归骤然睁开眼,眼里是不可置信的怒色与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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