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的时间之外,曾有一处大陆,众人不知其名,只知,曾经,那个大陆有一国,国号:“邪”。后有一人,将其改为“瓶邪”。有人传言,说是那个瓶字,乃是侵占了原邪国的最后一位帝王的表字——闷油瓶。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任帝王,会有那么独特的字,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一任帝王,会将瓶邪组在一起,成为国号,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些事,早就被掩埋成历史,随风处,弥散了。所以,更没有人知晓,那位瓶邪国的最后一任帝王——张起灵,竟依旧存活于世,独自一人,守在一片苍茫雪山,日日夜夜,只对这一块墓碑,轻言细语,温柔的样子。
一千七百年前,东都大陆——
吴国的老皇帝吴一穷昭告天下,退位,由其皇儿吴邪继位,同一时辰,张家族长张启山,宣告隐退,由其云游四方归来的孙儿张起灵继承族长之位,更是继承吴国护国公一职,永生保卫吴国。
吴邪登基的第一日,国号改为邪,自称灵帝,天下众人皆不解,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却终归一笑,于祭天完毕后,回了宫内。
清莲花池,相立两人,四目相对,终究沉不住气的也只是那锦袍着身的年轻帝王——吴邪。
“小哥。”带有气急败坏的意味,晶瞳里是掩饰不住的忐忑与无措,“可是责怪我,未经你首肯,便取了帝字的号称。”那白皙修长的手,终是扣上了那一语不发的人的腕子,却被轻轻一挣,挣脱开来,那帝王一愣,“我知你怪我,可是,小哥,当时我们小时就说好了,若我得了这帝位,便于你共享这江山,当时誓言,吴邪从未曾忘却,就算是小哥你云游四方,经年一别不见,我也未曾忘却过。”
那始终不言不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沉然的墨黑色瞳仁,深深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吴邪,吴邪,小时候需要自己保护的人,也长得这般的大了,白玉面庞,张起灵的眼微一眯,精光乍泄,眼前突然就冒出另一张与之相似的面孔,只是与吴邪相较之,少了那丝天真。
“喂,姓张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吴国,是吴家人从你们张家人手中夺过来的?”那名叫齐羽的青年,是这样说的,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似乎是,‘嗯,我清楚。’他清楚,齐羽告诉他的目的,谋反而已。
他一直清楚,只是心里一直舍不下那个从小时起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娃娃,一直舍不
下,那个被封了太子之后的少年,曾在清莲花池,神色郑重的告诉自己,‘若是往后,我继位,就与小哥你共享这天下。“那个时候的少年,意气风发,而自己……却只是微微一笑,吴邪,吴邪,你还小,你还小,不明白,不甚明白。其实,当时,自己又明白些什么?
拉回神智,对上那个快要跳脚的年轻帝王,弯下了身躯,:“臣,不敢。”
那句话,似乎抹杀了他们整一十五年的情谊,他清楚的看到了,那年轻的帝王,略带委屈的眸子,与张了又闭合的唇瓣。于是,两人仿若陌路,只是君臣,只是君臣。就这样也好,就这样,也好。只是,心脏为何会抽痛。
张家的屋顶,那齐羽再次到来,“烧刀子,一个人喝着烈酒有甚意思?同饮?”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酒坛,淡薄的抛出一句,“来此何事?”
酒,他永远只会与一人同饮,那个喝醉了,倒在他身上,喃喃爱语的少年。
“小哥,吾怜君,甚矣【古文什么的无视掉】。”带了酒香的话,攻占了他的心房,我爱你,真的很爱。当时握在手里的白玉酒杯,被捏碎,吴邪,吾亦是。带着虔诚的吻,印在那人微凉的唇上。白玉倾杯,酒香四散,被迷醉的,又岂是一人。
“也罢,来此只寻一事?兵符得手没?”与吴邪相似的面庞,闪过阴霾。
“暂没。”沉墨色的瞳仁,望向天际,五百年前,吴家人从张家人手里夺过去的江山,自己终归是要拿回来的,张启山告知自己,想得其江山,只需忍辱,就算,那护国公三字,蕴含的是无限的信任。
“你不会舍不得吧?”齐羽挑起唇角,得来张起灵冷冷的一瞥外加一句,‘三月内,起兵。’,他轻耸肩头,踏月离去,“既如此,张起灵,我在漠北,等你的消息。”
几日之后,张起灵在清莲花池寻到了吴邪,淡淡的一句,“吴邪,可愿许我,相濡以沫。”得来那人倾注永生感情的一个拥抱。
老去的帝王在那不远处的静亭观望,也只是苦涩一笑,是结,是劫,逃不掉的,就放任吧。
短短的三个月内,吴邪周身的近侍皆已成为张起灵的手下,带到吴邪询问而起,张起灵也只是淡淡一笑,不曾言语,吴邪也就不再询问,日子该过还是照过。
三月末旬,漠北传来急报,有不明军队攻占漠北一带,守在漠北一带的王胖子请求支援,在那众臣的期盼下,张起灵带军出发。出发那日,吴邪亲送至城门,张起灵看着吴邪,突然就伸手拉了他鬓间的一束发,莫名开口:“待君长发及腰,同我隐世可好?”
吴邪一愣,随后温文一笑:“待我长发及腰,盼君凯旋即好?”
张起灵一笑,那笑,暖了吴邪的心,“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君共度良宵。”
吴邪白玉的面庞染上薄晕,淡粉的唇,上下开合,“待君得胜回朝,与君江湖逍遥。”
吴邪一直记得张起灵走的那时候,那笑,那誓言,那最后,温暖的一个吻。
后来,王胖子战死,死前传来急报,张起灵叛变,一切都只是一场局,只是,下棋的是他张起灵,而棋子,是他——吴邪,天真无邪而已。
邪国的最后一道国门被破,吴邪送走了吴一穷等人,那些大臣见局势已定,纷纷成为了叛逃的逆臣,整个宫殿,只剩了吴邪一人,他褪去明黄龙袍,换上一袭月白长衫,踱步清莲花池,满目的莲,孤冷的稍嫌清冷,像极了那人。
那淡粉的唇瓣扬起,透出一丝无奈,若你真的想要这个位置,我拱手相让又有何妨,何必多此一举,伤其无辜百姓,何苦来哉。
身后传来破空声,吴邪缓慢的转了身,转身之际,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的一扬,一个白玉瓶,就轻巧的碎裂,却也只是引起来人淡漠的一瞥。
“你,来了。”平淡的语气,吴邪静静的一步步朝着张起灵走去,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怎能不去触碰,碰到了,温温暖暖的肤质,还有专属的冷冽气息,如此熟悉,如此,熟悉。
张起灵任由吴邪抚摸着自己的面颊,然后抬手,掬起吴邪垂落的一束发,吴邪一笑,也伸手触了一下自己的发丝,只是,皆以变白,得知张起灵叛变的消息,竟是一夜白发,再无青丝。
吴邪想问,你回来,可是,这是不是与我们当初的誓言不同?你不是凯旋,我也无法与你同度良宵。
“你想要的,只需说一声,何苦大费周章,伤其百姓。”吴邪的眉峰皱起,淡淡的询问张起灵。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一个王位,又算得了什么,拱手江山,只为君一眼而已。痴情何苦,何苦痴情,不过,爱了,不过,爱了。
“吴邪。”那两个字,被那薄凉的声色唤的千回百转,沉墨色的瞳孔,清晰的印着吴邪一人。
多好,你还可以这么看着我,多好,我还可以自欺欺人,你依旧惦记着我,只是,我们不能爱了,不能爱了。张起灵,我们不能同度良宵,我们不能隐世于朝,我们不能逍遥江湖了,这样,就还自由了。
“长发及腰,隐世于朝。”张起灵的掬着吴邪的白发,轻言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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