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肩而过,眸里盛着怒火。
我有说错什么吗?为什么他突然这么生气?
为什么刚才我说他露出很好吃的表情时,他眼里闪现那抹稍纵即逝的讶异?
时间太匆忙,我根本无法学习怎么烹饪日本菜。第二天我在山下的一间日本料理店买了几份寿司和小菜,骗他是我自己煮的。
“你自己弄的?”
“嗯。”
他锐利的眼睛透过镜片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有点心虚。
“把宠物条约第六条背出来。”
……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吗?”
他的口吻很轻,可是我还没有笨到察觉不出满室弥漫的怒火。
“把衣服脱了!”
他一鞭鞭的抽打在我赤裸的肌肤上。痛得我呲牙咧嘴。
“好痛!好痛!别打我了,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撒谎
了……”
他大力地扯起我的头发,漆黑的眼珠像两汪深邃的潭水。
“为什么你们都要骗我呢?”他喃喃自语。
他仍旧轻柔的帮我上药,偶尔露出心痛的表情。就像那些鞭痕不是他所伤。
我越来越不懂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明明说讨厌我,可是有时候又会温柔的像另外一个人。
他喜欢在室内吸烟,不多。有时候烟蒂一直烧到手指,才悻悻然的熄灭。
喜欢喝咖啡豆磨的斋啡,我煮的不好喝他会把咖啡从我的头上淋下来。
光着脚走路。没有声音。十只洁白的脚趾最喜欢站在钢琴前面。一站通常一个下午。
他不准我碰那架钢琴。有一次我把钢琴擦拭得如镜面一样反光。他很生气。
可是有时候我却发现他看着铺满灰尘的钢琴发呆。
只听他弹过一次钢琴。卡农,据说是帕海贝尔在妻子和儿子死于瘟疫的时候创作的。
“我的野蛮女友”里全智贤在礼堂里弹的那首。
我网上下载了十几个版本,钢琴的、交响的、大提琴的、小提琴的、竖笛的……
可是,始终找不出第一次听他弹卡农的感觉。
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反复听着卡农,脑里回忆着藤冈英姬的话。
崖,他一直很寂寞呢。
断水崖这样的人,也会寂寞吗……
下午,断水崖不在家。我看见落地窗上的房梁有点脏。搬了一张椅子站上去打扫。
突然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我以为断水崖回来了。没加理会。继续我的工作。
他每天变花样地折磨我,相比不断更新菜谱,他的手法越来越高端。我每次都被他整的半死不活。
除了,他不碰我。
好像感觉到不是断水崖的磁场,我蓦的回头。看见一个身高体型都和断水崖相似的男子。不过气质却截然不同。
断水崖是张扬的冷酷,他是内敛的儒雅。
“你是谁?”我们异口同声的问起对方。
“我叫藤冈英姬,崖的朋友。”他礼貌的先朝我打招呼。
崖?
能够这样称呼断水崖的,想必算是好朋友了吧。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房子的密码?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哦。”他提醒我。
“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他的……”
宠物?……不行!
“呃……我叫延平。”
“很高兴认识你,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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