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极轻极柔,却像针一样利索的刺进心里。
东条信二倒在地上,全身痉挛抽搐。
断水崖蓦的割断了缚住我手腕的绳子,我摔下地,脚被吊得太久了,麻到站不起来。
他把手递给我,我刚想把手伸过去的时候他又把手抽回,我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我,神情冷漠。
“断水崖……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东条信二发出凄惨的笑声,匍匐着引爆了炸药,整个仓库突然参天巨响。炸药的易燃因子在长年关闭的仓库里剧烈的燃烧起来。冲天的火光和浓密窒息的黑烟充斥了整个密封的空间。
仓库在倒塌,暗黑的夜有着血腥的疯狂。
“快走!”我对断水崖说。
他晦涩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有读不出的情愫。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想说的话突然哽咽在喉咙里。
因为一把冰凉的手术刀倚在我的脖子前。
我闭上眼,想象过无数次对死亡的恐惧。唯独这一次心里觉得安慰。或许,就算不想承认他对我有恨,但能够死在自己所爱的人的手里也是一种福气。
时间在手术刀的冰凉和指尖温热的触碰下一滴滴的溜走。
“为什么还不动手?”
我张开眼,企图在他的眼里读出什么。哪怕有一点点的犹豫,或者不舍。都会让我心甘情愿的在他的手术刀下沦亡。
烟火滔天,巨大的火浪一波波的袭来,空气中混浊的气体和高到将要融化的温度在将我们一点点的吞噬。
突然,我听到手术刀掉下地的声音。
断水崖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显得寂落和沉重。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想杀我,可为什么不下手?
走到门边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画还在里面。
我把断水崖推出去,“你先出去,我要把画拿回来!”
对弦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些了……
我起身往回走。仓库里火光冲天,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肺里的氧气被无情的剥夺。
!啷……我听见铁门上锁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哭喊着叫妈妈不要去上班,但是她执着把我留在家,那沉重的关门声。
重重的关上,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我抚着被火气熏得烫手的铁门,我知道断水崖就在外面。一门之隔,却迟迟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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