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文,名宇,王爷直接叫在下文宇就好。”之前并未想过假名一事,高奕瑄提起来了,才将自己的姓氏倒过来,算是自己名字。
“听你口音,不像中原之人,你家乡是哪里的?”高奕瑄虽是宅心仁厚之人,但是对齐国甚是效忠,遇到有丝毫可疑之人,也会问个明白。
宇文执自小在西北长大,这中原之内的话自然说得蹩脚,口音是怎么也难以掩饰的,便编了个谎,说自己是生在齐国,在周国长大,因年年战乱,回到齐国以尽忠心。
高奕瑄虽然怀疑,但是心中烦躁,宇文执又有些话说到了自己心里,难得遇见这么合自己心意的人,便不再去计较。
冬日里虽寒意袭人,但月色姣好,水波微漾。两个人坐在池边的假山石上,没了言语。高奕瑄看着水面微波催月影,宇文执看着水池中高奕瑄脸上不易察觉的愁容。
两个人就各有所思地这么坐了大半夜,下半夜空气里带了湿意,宇文执有些经不住这凉了,便道:“王爷,天凉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这昌黎王却是习惯了这凉意,头也不抬地说:“你既然觉得凉,那就回去吧,一般人是经不住这冬日的深夜的。”宇文执虽觉得冷,却是不想离开这美人儿,便又回去坐下,咬着牙,忍受这刺骨的寒。
昌黎王瞥了一眼水中宇文执瑟瑟发抖的身影,微微一笑说:“觉得冷,就回去吧。在这里硬撑着干嘛?”
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吗?宇文执想这样说,可这不是在周国,齐国疆土,岂容一个他方之人放肆?便哈了哈手说:“没事,我不冷,就想在这里陪陪你。”却没想到这句话却让这貌美的王爷生了气,站起身眉头一皱道:“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那柔弱的姑娘!”
这昌黎王就恨自己生了一张柔美的脸,可宇文执并不知情,他本是好意要在这里陪高奕瑄,怕他冻着,却是撞枪口上了。高奕瑄一甩衣袖,道:“想来这清静之地平静一下,竟遇着你这么个混物!”说罢,就匆匆地离开了。宇文执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犹豫的时候,昌黎王已然走远。
在这里待了大半夜,宇文执手脚都冻得有些麻了,活动了一下,想着自己来的路,去找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全远祺拿着一身袍子正向自己走来。全远祺把袍子披在宇文执身上,往不远处的池边看了看说:“怎么?人走了?”
“嗯,走了,这个人也真够奇怪的,别人都是喜欢其他人来奉承自己的,他却偏偏听了我的奉承话就生气走了。”宇文执只当是哄高奕瑄的话就是奉承话了,哪里知道那昌黎王是最听不得这些的?
到底还是全远祺懂他,笑道:“您懂得什么奉承话,只怕是您说他貌美柔弱之类的话了吧?”
“我怎么可能会说这些?我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看起来如此柔弱的人,定然是受不了我都受不了的这冷气的,没想到这么一说,他竟生气了。”宇文执向来是想要什么,得到什么,哪里懂得这些。全远祺也不多话。夜深了不见宇文执回去,便出来寻找,谁知这宇文执正呆呆地坐在池边看水里昌黎王的影儿呢。宇文执虽然也带兵打仗,但是身子还是娇贵些,这么冷的天,又没穿什么厚衣服,自然是受不了的。想叫他赶紧回屋,他却正看得出神,便回去找没睡的下人,借了一件衣袍,急急地送过来。回去的路上,全远祺把宇文执冰凉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一边哈气,一边搓着。犹豫良久,还是问道:“将军是对这异国的王爷动了心吗?自打我认识将军以来,可没见过将军因为谁,如此委屈过自己。”
“怎么?你吃醋了?”宇文执瞥了一眼全远祺,不满道。
“我怎么敢在您面前吃醋。”全远祺正色道,“将军喜欢什么人都没关系。”
“那就好,我看这昌黎王不只是长得好看。在周国,什么美人没见过?能像他这样抓我心思的还是头一个。过他身上有一股吸引力。我也说不出什么吸引力。总之,我就是很想每时每刻都看到他。你说是不是有前世今生什么的?说不定我俩前世就有牵绊?”宇文执开起玩笑来。
“我还跟您前世有牵绊呢。我前世一定是欠了你的债,今世来还。小小年纪就跟着你出生入死,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全远祺嗔怒道。
“你不是欠了我债,是我硬把你拉上船的。”宇文执笑道,“不过他不一样。感觉完全不一样。”
全远祺有些为难说:“但这昌黎王是齐国的将军,若是您对他动了心,怕是对周国不利啊。”
“不利?能有什么不利?”宇文执脸上有了怒色。
“属下多嘴了。”全远祺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松开宇文执的手,为他拉了拉衣领。两个人都没了话,一路走回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里,宇文执总是想尽法子去接近昌黎王,这昌黎王已然是把那天晚上的事忘了,对宇文执也十分赏识,两人有时候还会讨论一下武术,或是喝上几杯。全远祺把宇文执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多次在宇文执开心的时候劝他,可是宇文执全然不听。提到悦川宫救母之事,宇文执也不急,只道,缓缓再说。
全远祺知道,宇文执是周国大将,又掌握着周国国家大权,他如今身在齐国,若是被发现了,那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的,好在这昌黎王尚且年轻,参加过的战事也少,并不知道宇文执的容貌,只叫管家多教导宇文执和全远祺二人。这管家满头白发,看起来应该年纪不小了,体魄却还强健。对宇文执和全远祺的事并不放在心上。两人只要待在这昌黎王府,还算安全。
可昌黎王并不是一人独处,一日,容成耀与华羽先结伴来到昌黎王的府上。容成耀和华羽先身经百战,周、齐二国交战时,双方都过过招,自然彼此熟悉。
宇文执并不知道容成耀二人要来,正在屋里跟高奕瑄下棋呢。
两个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也算是熟识了。昌黎王府下人很多,宇文执又是新来的,许斌暂时也没有给他安排什么事做。刚好一场战争结束,高奕瑄暂时也是闲在家里。宇文执总能在王府中制作一些巧妙的“偶遇”,于是两个人在王府竟像是好兄弟了。
宇文执下棋,步步紧逼。高奕瑄下棋,以守为攻,小心翼翼,不失一个棋子。宇文执笑道:“王爷对自己的棋子还真是小心保护啊。宁退万步,也不失一枚棋子。”
“我只是想把伤亡降到最低来打败你。”高奕瑄说完这句,宇文执感觉他分外温柔。
“王爷是把下棋跟打仗联系起来了吧?士兵上战场打仗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你如果为了保护他们,而不进攻,那你的领土就会被敌人一步步占领。”宇文执笑着,把自己的棋子往前推了一步,“比如这样。”
高奕瑄看着棋盘思量了一会儿说:“只要我的人还在,我的力量就在,我就能保证他们生活安乐。”说罢,落子。
“真正的生活安乐是没有战争吧?”宇文执反问,“若想没有战争,这棋盘上只要只剩一方就行了,而不是留着所有的人,以保证自己国家的首领不受伤害。”
高奕瑄上下打量着宇文执,眼神变得犀利。宇文执忙摆手赔笑脸:“王爷,您可不要这么看我,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跟你想的一样,也是想着,怎样才能让人民过上平定安乐的生活。”
高奕瑄微笑着点头,深表赞同。
全远祺在门口看到容成耀二人的车马到了门口,便匆忙来屋里找宇文执。在这昌黎王府里,宇文执和全远祺算是地位平等的下人,全远祺不能在昌黎王面前凑上去跟宇文执耳语,只得走到宇文执身后,轻戳他的背。宇文执正下在兴头上,哪里晓得全远祺的暗示,回头瞥了一眼全远祺道:“怎么了?”全远祺心想,这英明神武的周国国主,怎么遇到一个小小的昌黎王就没了半点聪慧呢?如此的明显的暗示还不明白。
☆、2-2
第二节
无奈,全远祺便偷偷在宇文执背上写了个“险”字。宇文执这才意识到不对。起身作揖道:“王爷,今日这棋就下到这里吧,我想起还有一些事没做,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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